第一百三十章突襲而來的吻
樓上打的 當亂響。只听聲音也把人嚇到了。
葉七七剛從樓梯上冒出頭來迎面一只盤子飛了過來,擦著葉七七的臉邊而過,撞碎在樓梯欄桿上摔的四分五裂,頓時被嚇的丟了三魂六魄愣在了樓梯上。
「七七快躲開啊……」
韓程葉撐著身子跑了來,圈住被嚇蒙的葉七七,躲避到旁。「你傻了啊。」
屋中的打斗還在繼續,王允一人對抗他們八人,被八人包圍在中間,他鎮定自若。
本以為只是幾個敗家公子在這里胡鬧,誰料,交上了手才發覺他們根本是有備而來。
從被八人圍攻之後王允便感覺出了其中的詭異,他們絕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且受過訓練,這種擒拿陣法跟王允在晉盟時被訓過的擒拿陣有些相似,那麼是否可以認為他們所歸屬的地方也是個殺手門。
八人眼神來往,隨之,其中兩個扭頭向樓梯口看去,見到了葉七七跟韓程葉。
韓程葉也傻眼了,才明白過來,將葉七七擋在身後,推她下樓。
「十一少爺留步。」其中一人喚道。
王允閃到樓梯前擋住八人。手中的劍握的更為結實。「少爺快走。」
「那可不行,我們幾人來這里就是想見見葉家的十一少爺是何等的禍人,連當今的聖上都要另眼相看。」
「多看一眼就少一些活命的機會,即使如此,各位也要這樣做嗎?」。
「沒錯。」
「那王允只能送幾位上路了。」王允抖劍擺出迎戰架勢。
八人分開兩路,一路糾纏王允,一路攔截葉七七。
听嘶的一聲,劍鋒的光芒從葉七七的眼前閃過,葉七七瞪大眼楮,目睹著韓程葉為她擋下一劍。
韓程葉背上中劍,臉色瞬間成了冰涼的蒼白色,搖搖頭苦笑著,在倒地的同時將葉七七推向了樓梯下。
直直的向樓下摔了過去,眼楮還在盯著倒在血泊中的韓程葉,他死了嗎……
他死了嗎……
血泊中,意識混沌的韓程葉嘴唇張張合合,從口型里葉七七知道,他在說「我沒事」。
一個人影躥在葉七七身下,一下便攬住了葉七七瘦小的身子,再一跳躍上了樓梯,夾著葉七七停留在韓程葉倒著的血泊旁……
「韓……子……」腳下的韓程葉趴在血泊中不省人事,倆個字壓的葉七七喘不過氣來,淚水奪眶而出,從面癱的臉上滑了下來。
「你的主子已經到我手里了。」男子挾持著葉七七向王允道。
王允一劍劈來,劍尖差上半寸的距離便可刺到男子的喉嚨。男子手指掐著葉七七脖頸,葉七七一聲痛哼,王允不得不停下。
「你們不止是想見見葉家少爺。」王允憤恨的問。
「同樣是為主子賣命。彼此相似就不需要多說什麼。你要明白,是你的失職讓十一少爺到了我們手上,此時你只有以死謝罪了。」男子一通狡辯,以眼神示意要其他人干掉王允。
王允擋下刺來的一劍,只因他一個反抗的舉動葉七七又痛哼了一聲,男子掐著葉七七的手更用力了。
王允不敢再動。
「殺……」
男子一語,一道劍鋒再一次向著王允而來,刺進了王允的胸膛里,血水噴涌而出。
腳下是倒在血泊的韓程葉,眼前是血水直流的王允,她作孽了嗎,要別人為她而亡。
「你們抓我為的什麼,是想要挾葉家從中得到利益嗎?」。冷到骨子里的話,恐懼到無法再多一層恐懼的時候,只剩下麻木。
男子竟被她的語調震到。「只想請十一少爺隨我見見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想見活著的十一少爺,還是想見死的……」
「當然是活的。」
「是嗎。」嗤笑一聲,這一笑八個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在葉七七的笑停止時,刺著王允的劍拔了出來,王允癱軟下來,單腿跪地,至此仍是不倒。
「若我死了。你們的主人見不到活著的十一少爺,你們會怎麼樣呢。」
「我們絕不會傷十一少爺,請少爺放心。」男子開口保證,越加的不懂葉七七在想什麼。
「先生不怕死,我也不怕。」
無人看到時,葉七七的手探到了男子腰下,抓住匕首拔了出來,猛刺向男子後背。
男子被刺中悶哼一聲,一掌將葉七七拍開身旁。
其他七個人剛要動彈,就見葉七七將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我這條命什麼也不值,死就死了。」
「請十一少爺珍重,主人有吩咐只是帶十一少爺走一趟,絕沒有傷害的意思。」
「可你們已經傷我最好的兄弟,跟我最崇敬的先生,他們若死我也不活……」匕首貼在脖子上,只擦了一下白皙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條血痕,鮮紅的可怕。
八人皆是驚了。
「快,把他們兩人送到醫館,應該還有治。」被葉七七刺傷的男子道。
七人中出來兩個分別背起了韓程葉跟王允,快步下樓。
「他們不會死,十一少爺也請放下匕首不要自尋短見。」
「走開……」
五個人呈半包圍走來,步調輕緩,觀察葉七七的情緒,同時還準備突襲。
葉七七再麻木也怕了,她無法靠一個匕首來阻止對方的綁架行為。
僵持過半柱香時間,跟對方的距離只剩下三步。
估算時間,王允跟韓程葉應該被送到醫館了,會活下來嗎……
「放下匕首。」
一個聲音傳入耳中,那絕不是面前幾人發出來的。
葉七七下意識回頭看。卻見一只大手迎面蓋來,捂住了她的雙眼。再一攬,葉七七便結結實實的靠在了身後人的胸膛上。
想起來了,這聲音是冷戟的,這樣安全的感覺也是冷戟的。
「四哥……」
「葉家四少爺!」六個人同時驚呼,退後了幾步。
冷戟硬冷的面上既看不到憤怒也看不到同情,唯獨圈著葉七七的臂膀有著無盡溫柔。他銳利的雙眼掃過面前的人,如同一排劍齊齊次來,六人不禁懼怕起。
冷戟微微頷首,從旁又冒出來三個私守,各個身手不凡。
「只許廢,不許殺。」
「遵令。」
三個私守沖向了六人。
葉七七只能從聲音中來猜測發生了什麼。冷戟的出現讓她一直害怕的心安放了下來,頓然見失去了所有力量,不必再像受驚的貓一樣豎起全身的毛來裝厲害,剛剛的麻木便轉換成了寒冷,整個身子發抖了起來。
「他們兩個沒事,等你回去就能見到他們了。」冷戟在她耳旁耳語。
嗯了聲點頭,又一虛軟整個人無力的貼在了冷戟的身上。
冷戟橫抱她而起,走下了樓。
「太晚了,今晚就留宿在客棧。」
「我想回去。」
「走夜路易得風寒,何況你現在在發抖。」
「我想回去,回家里。」
蜷縮著身體依偎在冷戟懷中,如同被嚇壞了的小貓。只有縮在他人的懷中才能有一點安全感不至于全身戰栗到驚恐亂叫。
冷戟只有抱的更緊些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從酒樓里走出來,街上的人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交頭接耳。冷戟不理會他們只管走上街,攔下一輛剛要去休息的馬車。
車夫本不願接這趟生意,大半夜兩個不明身份的奇怪男人要趕夜路,車夫忌憚的很。冷戟付給了車夫五倍的報酬這才應下上路。
從廟街出來,上了往環陽城的大路。
一路上,葉七七蓋著冷戟的外套,軟趴趴的貼在他身上。
「先生跟韓子真沒事嗎。」
「恩。」
「可是他們受了那麼重的傷。」
「別忘了你七哥是誰。」
「你說他們倆現在到家里了,七哥正救他們。」頓然葉七七來了精神。
「練武之人受傷是常有的事,王允一定能挺住。就是不知道韓家少爺能否平安。」
「韓子不能有事。」韓程葉是為了保護她才被人砍了的,決不能有事。
「什麼時候起七七這樣擔心起別人了。」
天生的冷面轉眼多了一點憂郁,車廂里昏昏暗暗,看不很清楚,只有被憂郁充斥的雙眼中所閃動的光芒最為明亮,仿若整個夜晚都是為了襯托這溢滿故事的光芒。
手帕擦拭著葉七七脖頸上的血痕,流出的點點血液已經干了,擦不到什麼,只擦得人心疼。
「我要擔心你到什麼時候……」唐突一句,早已忍不住澎湃在胸口的躁動。眼前這個小女子明明是葉家出了名的惡女,什麼時候起開始讓他另眼相看。現在,听不得葉七七的聲音,看不得她的笑容,只要是跟葉七七有關系的都會讓他分心。
「四哥你怎麼了突然發火,我知道這次七七冒險了,回去後能不跟娘說嗎,我自己都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現在好擔心先生跟韓子……」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直掉到了冷戟捏著手帕的手上。
滾燙的灼傷著冷戟的手背,心慌的很,她再哭下去他都要碎的散架了。
那麼,只這一次,在沒人看到的小車廂里,讓他放縱一次。
突襲而來的吻讓她停下哭泣了,這個人是她的四哥,可是,卻在吻她。
失去了距離,親密無間。
冷戟結實的手臂攔著她的腰,擁抱著她的肩膀,整個人沉醉在她面前,即使是自認為可以放縱一下的吻也帶著忌憚,貼合一瞬間,只貪戀了一瞬情愫的美妙就撤退了,葉七七不哭了,他便離開。
一雙瞪展的水瞳望著冷戟,盡是不可思議。「四哥,你。沒喝醉!」
冷戟已經後悔了,怎麼能做出這樣的舉止。放開了葉七七,向旁邊挪開,將目光投向了別處,仍是冷漠的面容。「哭什麼,他們不會有事。」
「哦……」小鹿亂跳就是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整個胸腔里都是砰砰的感覺,從沒有過這樣強大的沖擊。
冷戟扭了頭看別處,裝作沒事。她呢,也只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也看著別處試圖壓制胸口里亂跳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