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已頗深院中四側的高牆上早已陸續添上數十支松枝扎成的火把,火把上尺許高的火焰順著東南吹來的春風斜斜地向西北倒了下去。
松枝燃燒時出的畢剝之聲在這四下的院里面與這兩人動手時出的虎虎掌聲形成了一種極不協調的聲響。
瞬息之間這兩人已拆了數百招以上但從他們掌上揮出的掌風卻像是比剛剛動手時更為凌厲兩人背後的靈鳥也都揮動著巨大的翅膀為二人加持功力。迷宗長老迷霖流動著的身形倏然一頓峰腰一挫身形擰轉開雙掌呼的一聲滿聚真力向那正以一招如封似閉護著前胸的花問柏擊出。
冥七瞅準時機瞄著花問柏唰唰又是三枚玄冰針射出,可是她驚訝的發現那玄冰針仍是被擋掉了,那速度之快,她都沒看清是被什麼擋掉的。冥七心下不妙,四下尋找著是何方神聖在幫助花問柏,又暗中朝花問青射了兩枚玄冰針依舊被擋住了。冥七那個郁悶啊,來硬的,她沒那個實力,來陰的她似乎處于敵在暗我在明的劣勢上。
圍觀著的人大多都是練家子當然知道迷宗二長老出這一招的用意也知道只要花問柏伸手去接這一掌那麼這一成分判勝負的時候便到了四下眾豪的數百只眼楮不禁都一起望到花家家長花問柏的一雙手掌上。
花傲翼左手托著右肘此刻雖像是仍然忍得住心中激動其實他腰腿卻都已滿聚真力只要花問柏一個落敗他便立刻飛身援救。
迷宗二長老這一雙手掌剛剛吐出哪知花問柏悶哼一聲腳下連跺七星步身形滑溜溜一轉競轉到迷霖身後去了。
迷宗二長老掌上的真力卻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只听呼的一聲院中光影分花牆上的火把上競被他這遠隔著三四丈的掌風擊得火焰一黯險些熄滅。
這光影微黯群豪緊扣著的心弦松了口氣但見迷宗二長老一掌擊空後身形絕不停頓在這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一剎那里他腳下競還能硬生生一轉甩腕擰腰天王卸甲在間不容之下逼開了花家家長由身後擊來的一招。
壽翁花傲翼的右手順著長須一滑落到腰間的絲帶上心中雖也松了口氣卻又不禁暗暗心悸八大宗果然非同小可。
在場的看客有的能看得清他們的招式的更是不肯放棄觀摩這種高手較技的機會更有的心智較高的甚至還從其中偷學到一招半式。
眾豪凝目之中哪知在那大廳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這冷笑的聲音極為高亮刺耳接著一個清朗的聲音緩緩說道︰「這種打法又有什麼意思區區在下真難為你們這一身武功是從哪里學來的明明兩人的身法都是空門百露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得出來。」
這話聲一出群豪不禁都相顧失色一起轉頭望去。只見大廳門口的石階上負手佇立著一個神情倨做的白衣紫發少年,那詭異的紫色頭發再配上同色的瞳孔加上他那張狂不羈的動作確實是讓群雄們眼前一怔,再看他那身類似孝衫的裝扮再加上他如此狂傲的話語都在心里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一旁觀看的冥七對這個陌生的少年也不禁刮目相看,好一個狂傲的邪惡少年啊!他到底是誰?
這少年長身玉立站在那里比身側的人都高著半個頭蜂腰窄背眉梢眼角傲氣凌人嘴角仍然掛著一絲冷笑。
眾豪的數百道眼光都像利刃似的瞪到他的臉上但是這神情倨做的少年卻仍然若無其事嘴角的冷笑痕跡又復顯露了出來。
他的話聲字字清朗正在動著手的迷宗二長老迷霖雖然心無別騖卻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以這兩人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不管這話是誰說的都是件不能忍受的事這兩人撤回招式身形後縱竟一起住下了手。
滿院中的豪士此刻沒有一人不是愕然失色的有的心中猜測這狂傲少年的來路,有的卻在心中暗罵以為說出這話的人一定是個瘋子就憑迷霖和花問柏的武功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說出這種話來這少年不是瘋子是什麼?
迷宗二長老迷霖和花家家長花問柏此刻的臉色自然更是難看四道目光自然充滿著森冷之意瞪著他。
只有壽翁花傲翼心中卻是另一種想法,這少年縱然非病即狂但他這幾句狂語卻使得自己的心事放下一半。
因為他此刻看出自己的愛子身手之間已不如先前的矯健再一個失手許多年掙扎得來的聲名豈非要毀于一旦。
在這一剎那間院中竟然又復肅然須知這白衣紫發少年說的話的確太過驚人群豪相顧失色之下竟都愣住了。
迷霖和花問柏兩人心中卻是大怒但以他們之身份自也不會破口漫罵。
這時先前站在花傲翼一旁的那個優雅藍衣少年從人群中慢慢走出,冥七一驚,她竟然看不透此人的功力,善于隱藏,眼楮敏銳分身術這可都是她的天賦!腦袋一下子閃出一個畫面,陰山下那個優雅的小男孩……原來他就是花如亦!那個吃了慧覺珠的小男孩!剛剛的玄冰針莫非是他?沒錯,一定是他!
肅然之下那白衣少年一揮衣袖也緩步走下階來。
花如亦微微笑了下對那紫發少年說道︰「方才的高論想必就是這位朋友說出來的了,在場的各位也都目睹了家父和迷宗二長老的的武藝切磋了,家父算不算得是高手如亦就不便評價了,但是迷宗二長老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听朋友方才的一席話,想必朋友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不妨兩位高手就切磋一下,好讓在場的眾位一飽眼福。」花如亦不驕不躁溫文有禮的說出這番話,雖然大家都听的出話中的意思但又不好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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