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溫慈一這麼說冥七是又氣又惱又憐惜他,都成這樣了還沒事?說給鬼鬼都不相信,更何況她這個大活人。
「告訴我,怎麼幫你?」冥七緊緊的攥著溫慈一的手擔憂的問,對于溫慈一她也是素手無策,剛剛她試圖給他輸送萬能的幽冥之力,卻發現根本輸不進去,內力每每到了他的穴道處就堵塞了,而且正如剛剛蠍所說越輸情況越糟糕,丹藥吧,他這個情況冥七也不敢隨便給他吃藥,萬一一個不小心把他吃掛了怎麼辦?
「我……」溫慈一想說話卻感覺很費勁,停下來緩了緩這才接著說︰「我睡……一覺……就……好了……」
冥七皺著眉頭不知該拿他怎麼辦。
「不要……這樣,……這……樣……不……好看,……你們……都……出去……我……睡覺……」溫慈一顫抖的伸手撫平了冥七皺著的眉頭斷斷續續的說。
「唉……」冥七嘆了口氣搖搖頭站起身。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冥七邊說邊忍不住回頭看著溫慈一,見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想了想確實不應該讓這麼多人在他屋里,或許休息一晚上真的就好了也說不定,再說如果她繼續留在這里的話溫慈一肯定會想要和她說話,那樣豈不是更糟?還是讓他好好歇歇吧,大不了讓人輪班守在他的屋外,有什麼情況也可以及時通知她。
想了想冥七便大步朝外屋走去,為了避免溫慈一再和她說話冥七這回一次頭也沒回直接走出了里屋,留下溫慈一一個人落寞的躺在床上,在冥七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
憐……不,七兒,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你擔心那四個人,我幫你殺死了東萊靖浩,破壞了幽靈馬車的交易,盡管這麼做我的生命會減短許多,但是只要你開心便也值了。溫慈一疲憊的閉上眼楮,他得歇歇調理一番了,堅決不能成為她的累贅。
外屋冥七見飄、蠍、隱、刃幾人還在揮了揮手道︰「你們四個也下去吧,今天一定也累了吧。」
「不,主人,我們不累,我們知道你擔心溫公子,我們想把剛剛的經過和主人說一下。」飄、蠍、隱、刃連忙擺手道,看見冥七為了他們這樣他們心里真的很過意不去,說是冥七是主人,可是又有哪個主子會這樣對待手下?能得到這樣的主人器重他們別無他求只有付出全部的忠心直到永遠。
「先出去再說吧,讓他好好歇著。」冥七帶頭走出了溫慈一的屋子,隨後眾人也都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溫慈一的房間。
出了房間冥七讓殷紅安排侍衛輪班守著溫慈一的房間,然後帶著飄、蠍、隱、刃、純、冥環奔上了三樓的議事廳。
「純,你困了的話就先去歇著吧。」冥七看見純一個勁的打哈欠關心的說。
「好吧,七你們也早早休息,我想那個溫慈一不會有事的,放心吧。」純心里本身就不怎麼喜歡溫慈一現在看他沒死也松了口氣,睡意也完全襲來,如果換成是別的事他就算是瞌睡也要一挺到底,可是溫慈一,他還是算了吧,再說了昨天晚上他看見溫慈一一樣暈倒了第二天不還是好好的麼?
「恩,去睡吧。」冥七點點頭。
純打著哈欠進了自己的屋。
議事廳的外屋豪華的大桌子上圍了一圈人。
「剛剛都發生了什麼?溫慈一怎麼就昏倒了呢?」冥七急切的問。
「溫公子用哪個紅紅的珠子給我們下了一個罩然後擺了十二顆念珠,我們幾個就乖乖的呆在里邊,然後他就跑到書房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飄描述著。
「然後過了一會兒我們听見書房踫的一下子,我就趕緊沖出那個紅色的罩子跑到了書房,結果看見了……」蠍的嘴巴不停的張張合合可是冥七就是听不到她後邊說了些什麼。
「你說什麼?」冥七不解的看著蠍指手畫腳的樣子,這丫怎麼了?
「我說我看見了……」之後到了最關鍵的地方蠍又光是嘴巴動卻發不出聲音,然而她自己卻似乎沒有發覺,再看看飄、隱、刃也完全沒有奇怪的樣子,看他們似乎都能听到蠍在說什麼。
冥七看了看冥環,他也是滿臉疑惑的樣子。
再看看蠍還在一旁認真仔細的描述著,時不時露出吃驚的表情,時不時又露出感動的樣子,可是冥七就是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我听不到你們在說什麼!」冥七滿臉黑線的看著蠍。
「什麼?怎麼會听不到呢?主人現在您能听見我說話嗎?」。蠍被冥七打斷,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冥七。
「廢話都能听到,可是偏偏到了關鍵時候就什麼也听不到了。」冥七無奈的說。
「我也什麼都听不到。」冥環也擺擺手說。
「你們听沒听到我剛剛說了什麼?」蠍看向飄、隱、刃問道。
「听得到啊。」三人異口同聲道。
「怎麼會這樣?」冥七皺著眉頭相當疑惑,想了下又說︰「要不你們把你們看到的都寫下來吧。」冥七轉身從牆邊的書桌上拿來了紙筆放到飄、蠍、隱、刃面前。
四人提筆開始寫,可是更加詭異的現象出現了,四人的筆上明明都蘸有墨水可是寫到紙上卻什麼也沒有。
六人面面相窘的看著桌上的白紙,這……這……也太狗血了吧?居然寫不上去!感情是天機不可泄露?
「是不是溫慈一殺死了東萊靖浩?」冥七想了想問。
四人齊齊的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
冥七雖然很好奇溫慈一是怎麼殺死的,可是眼下看來是無法了解了,全當是巫術吧。
散會後回到屋里冥七怎麼也睡不著,一閉上眼楮就會看見溫慈一憔悴的臉,他究竟為了什麼?為了什麼要這樣無償的幫助她?而且還做的這麼……這麼……都快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有必要這麼忠心麼?
冥七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溫慈一,算上這一次他們總共也就見了三次面,完全可以說是一個陌生人,他為何要這樣對她?雖然她自己也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有點點相信溫慈一所說的前世,可是……可是前世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讓他今生這麼對她?戀人嗎?
第二天的黎明在雞鳴聲中拉開帷幕,太陽慢慢的跳出地平線,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花家大宅侍女們忙著給這個盛大的宮殿準備早餐,沒錯花家大宅完全可以用宮殿來形容,而且還是一座規模很大很豪華的宮殿,侍衛們忙著打理各種各樣繁瑣的事物。
而且最近花家宮殿將會有一件很大很大的事發生,那就是花家唯一的少爺——花如亦的婚事。
在花家眾人眼中少爺從小便異于常人,天資聰穎,待人和善,唯獨一點就是少爺的武功怎麼也連不上去,為此花家家長花問柏專門去為少爺尋來了至寶。
花如亦從小便沒娘,花家家長很疼這個寶貝兒子,幾乎他說什麼都依著,要什麼都雙手奉上,可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花如亦卻什麼也不要,很少和花問柏開口要這要哪的,反而是花問柏給什麼拿什麼,說什麼做什麼,從不違抗花問柏的命令,無論花問柏說什麼花如亦都會笑著按照花問柏的要求完成。而且這花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男男女女那麼多人就從來沒見過花如亦有逆反心理,也沒有見他發過一次牢騷,對待下人也是溫文有禮。
在花家眾人眼里花如亦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早餐後花如亦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少爺,老爺請你到他書房。」門外傳來侍女恭敬的聲音。
「恩,好的,我馬上就到。」花如亦對著銅鏡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儀容推開門走了出去。
花問柏的書房內。
「爹爹找孩兒什麼事?」花如亦走進去先是對花問柏行了一禮這才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問。
「唉……」花問柏一聲嘆息,「如亦啊,我們是父子,你又何必如此生分呢?」
「爹爹多慮了,這是孩兒應敬的禮數,孩兒是真的很敬重您老人家的。」花如亦從容的笑著說。
「坐下吧,今天找你來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見。」花問柏無奈的搖搖頭。
花如亦提起步子優雅的走了過去,淡藍色瓖黑邊的長袍襯托出了他修長的身材,右手輕輕抓住左手的長袖坐到了花問柏的左側。
「你都這麼大了是該找個媳婦了,你心里可有喜歡的姑娘?」花問柏邊說邊注意花如亦的表情。
「如亦全听爹爹安排。」花如亦微笑著說。
「七色七香樓的鬼姬姑娘如何?」花問柏試探著問。
花如亦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哈哈哈——這麼說你願意了?好!那我即刻差媒人去找那鬼姬姑娘商議婚嫁事宜。」花問柏看見花如亦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捋捋胡須大笑著說。
「謝爹爹成全。」花如亦低低的說。
「哎——」花問柏擺擺手笑著道,「你可別這麼說,你是我兒子,你的事我上心。」
「爹爹如果沒有其它事如亦先行告退了。」
「恩,下去吧。」花問柏松了一口氣樂呵呵的說。
晌午七色七香樓妖穴的二樓的一個貴賓間里有著暖暖香氣的燻香舒緩著人們疲憊的神經,炎熱的天氣這兒卻很清涼,再加上這讓人精神放松的香氣催的人們越發想倒頭睡覺。
只見鋪著厚厚毛毯的地上冥七半躺著,純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冥七按摩,在右側離冥七一步之遙的地方冥環盤腿而坐,左側同樣是一步之遙的地方殷紅盤腿而坐,再後邊是飄、隱、刃、蠍四人。
而冥七一大票人對面則是一個五六十歲卻依然披紅黛綠的老婆子,可能是被這樣隆重的陣勢驚到了那老婆子干咳幾聲,然後獻媚的對冥七說︰「恭喜鬼姬姑娘啊,你可是有福了呢!」
「我有什麼好恭喜的?有屁快放,沒屁快點滾蛋。」冥七沒好氣的說,眼楮連瞧都懶得瞧她一眼,隨手提起一壺葡萄酒仰頭灌了幾口懶懶的把頭枕在冥環的腿上眼楮微眯看這陣勢她似乎要睡午覺了。
「咳咳……」老婆子又是干咳幾聲。
「你如果覺得不舒服趕緊去找個大夫,不要污染了我的空氣。」冥七伸手從懷里模出一沓銀票甩到老婆子眼跟前,「喏,這是錢,趕快滾吧!」
老婆子的臉綠了又黑了,黑了又灰了,最後看看滿屋子的人,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向她投來目光,哪怕一絲的目光都沒人施舍于她,無奈的收起了地上的銀票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已經是冥七接待的第五個媒婆子了,她生平最討厭的一種人就是媒人,看見了就惡心。
老婆子走後純扁扁嘴,「七我最討厭這些人,我不要你嫁到花家,我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也討厭這些玩意兒,如果待會還有人來你就負責給我清理了哦~」冥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冥環的懷里,純繼續給冥七按摩,听冥七說讓他幫忙清理媒人樂呵呵的一個勁兒點頭。
這時貴賓間的珠簾子再次被人掀起。
純正準備著開罵,哪知一看來人居然是花如亦,看了看冥七還閉著眼楮很享受的躺在冥環的懷里純有些不知所措,不知為何,這個花如亦總給他一種很可怕的感覺,盡管他笑呵呵的看起來很溫柔,可是他身上的那種無形的力量逼得他喘不過氣。
純偷偷的在冥七的腿上掐了一把。
「哎呦~純!你干嘛掐我!好痛!」冥七一個激靈從冥環的懷里爬了起來,抱著大腿一驚一乍的喊疼,大家都知道,大腿上掐一把真的很疼。
冥七坐起來瞅見一身淡紫色儒衫的花如亦放下抱著的大腿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走到花如亦跟前湊近他的臉看了很久,然後又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把花如亦看了個遍再然後又回到他跟前臉于他的臉保存約莫一寸的距離,嫣然一笑道︰「花公子,你這是在逼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