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居然會**了——舞空嘆息了一聲。
寒衣不知道她為什麼嘆氣。以為她不喜歡,愣了一下,松開了捏著她臉頰的雙手,有些不知所措。
舞空看穿了他的心思,想起若是靈玉天尊,自己腦子動一下,他就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即使是他沒用讀心術的時候,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忍不住又嘆息了一聲。
這下寒衣掛不住臉了,氣呼呼的挺直了脊梁,轉身施法搭了一間簡單的木屋,從自己的百寶囊里取出一套舞空在魔王殿時一直蓋著的被褥,笨手笨腳的鋪好,冷著臉說道︰「你睡吧,等天亮了我選個好地方,重新蓋一間——就像蒙白在無相山給咱蓋的那個一樣的。」說完了,轉身躍上了山頂。
舞空無聲的笑了起來。
寒衣居然這麼細心嗎,不但不知什麼時候把魔王殿里自己一直用的被褥裝進百寶囊里,還看出自己喜歡無相山那間木屋?
靠坐在柔軟的被褥里,舞空忽然覺得。這樣的逃亡之路似乎也不錯。
她甚至想起了那件水漣漪,想自己好歹該在臨死之前穿一穿那件美不勝收的衣服——自己可以創新一下,在水里加上一些顏色,免得它太過透明,尺度太大——當然,如果能和自己喜歡的人洞房花燭,像魚兒那樣也不錯……
舞空為自己又這樣色~情的想法而有些害羞,心里卻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和寒衣是不是能躲過這一劫。
因為,她現在就在用指尖揉捻著凰靈戒,而靈玉天尊,根本就沒有出現。
這足以說明,現在靈玉宮的形式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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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玉宮的確出了些意外。
天後娘娘雖然得到了慕林的承諾,卻並不敢完全信任他,生怕萬一天庭撒開網去外面找舞空和寒衣了,那兩個孩子卻根本就在靈玉宮里,傳出去,太丟天庭的臉面。
她不露聲色的謝了慕林,並允諾只要抓到舞空和寒衣,不管是不是能煉出陰陽丹,也不會再為難靈玉宮,另一方面,卻在慕林走後,親自去找天帝,跟天帝商量,一定要徹查靈玉宮,如果舞空和寒衣真的不在。再到外面去找。
只是,靈玉天尊做了幾萬年的天尊,雖然從來不會可以培植黨羽,地位和影響卻也不容小覷,尤其靈玉宮的煉丹術還是煉丹界的鰲頭呢。
關于煉丹一事,雖然三界之中煉丹師眾多,但真的能煉出獨一無二的上品神丹的,除了靈玉宮,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更何況,靈玉天尊這一生度人無數,天界多少天兵天將、大神小神都是靈玉天尊點化的?他真正收入門下的弟子雖然只有名義上那七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拿他當恩師對待呢。
兩夫妻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天帝想了個辦法,發出一道聖旨,讓靈玉天尊官復原職,並以天庭特使的身份,去一趟神女峰,拜見女媧娘娘,求女媧娘娘賜法救載明一命。
靈玉天尊接到聖旨的時候,正在書房練字。
听天官宣讀完聖旨,並將他的天尊玉冠呈到面前的時候。靈玉天尊溫和無傷的笑容忽然有些發苦。
暖陽不明所以,見天官僵在那里,連忙偷偷提醒他︰「師父,接旨啊!」
靈玉天尊深邃的雙眼看了暖陽一眼,目光漸漸黯淡下去,伸手接過玉冠和聖旨,著暖陽送客。
當書房里只剩他一人,他很想通過凰靈戒跟舞空說幾句話,想了半晌,暗暗在心里問著自己︰「你要跟她說什麼?你能說什麼?只是讓她跟著擔心而已。」
外面的小仙娥听里面很久都沒有聲音,偷偷向里看了一眼,只看見鋪了滿滿一桌字的書畫墨跡未干,上面端放著一方玉盤,玉盤上放著靈玉天尊的玉冠,和一卷明黃色的聖旨,桌子的後面,則坐著豐華清逸,傾國傾城,卻秀眉微斂,削瘦孤單的靈玉天尊。
靈玉天尊意識到小仙娥正在看他,便向門外輕輕招了招手。
小仙娥連忙跑進來,躬身低頭站在書桌前面,等著靈玉天尊說話。
靈玉天尊想了半晌才道︰「把了塵公子和紫苑的小莫叫來。」
「是。」小仙娥連忙退了出去,先去紫苑通知了小莫,才急匆匆的趕往了塵苑。
小莫一個人看守紫苑,雖然孤陋寡聞,也知道這陣子靈玉宮的危機,此刻听靈玉天尊喊她,竟然不敢自己進去。只是惴惴不安的等在翠屏苑門口,一直等到了塵來了,才小心的跟在了塵身後,盡量讓自己不被注意的走進靈玉天尊的書房。
靈玉天尊見他們進來了,溫和的笑道︰「了塵,為師有件事要拜托你。」
了塵心里嚇了一跳,立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行止靈玉天尊面前,帶著哭腔問道︰「師父,您干嘛要說拜托?有什麼事兒您盡管吩咐,只要了塵做得到的,定然不會推月兌。」
靈玉天尊笑容淡淡,像冬日里溫暖的陽光︰「別怕,簡單的很。我只拜托你從今日起,守住靈玉宮的幾個煉丹房,管住淨心等人,在我回來之前,再不許開爐煉制任何東西,只說是我的吩咐。」他邊說邊拿起桌上現成的紙筆,畫了幾張符,交給了塵,「若有人不听勸阻,執意開爐。便將這些符紙貼在所有的煉丹爐上,這些符紙自會滲入其中,那煉丹爐半月內任何人都沒法子打開,到時候,你便默念師父的名字夙陌,我便立刻趕回來。」
靈玉天尊說完,還輕輕劃破自己的食指,擠出一滴鮮血,按壓在了塵的額頭。
了塵只覺得額頭一暖,一股暖流便順著額頭那一點流遍了五髒六腑,全身上下都無比舒泰。
「了塵遵命!」了塵重重的把頭磕在地上。無比堅定的說道。
了塵紅著眼楮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緊張到不行的小莫面對靈玉天尊。
靈玉天尊明白她的心情,溫柔笑道︰「你莫要害怕,本尊只讓你下界而已。」
「下界?!」小莫不明所以,好奇心沖淡了心里的恐懼。
「你下界去找舞空吧,好好照顧她,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要回來——除非有一天,我親自去接她。」靈玉天尊的嘴角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甜蜜。
靈玉天尊起身走到小莫面前,用同樣的法子在小莫的額頭種了個血印,歉然道︰「對不起,小莫,我只能用這樣的辦法——將來若你和舞空能回來,我定然會給你解了。」
此刻的小莫卻已經眼神純淨,沒有害怕,沒有緊張,沒有好奇,只有牢不可破的堅定︰「小莫遵命。」
靈玉天尊在書架上找了幾本書,用縮小術變小,一邊藏進小莫的釵環里一邊囑咐她怎麼找到舞空,再怎麼把這幾本書拿出來交給舞空,再讓她怎麼修煉。
小莫面無表情,只像個記憶機器一樣,點頭答應。
等到一切都弄完了,靈玉天尊才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讓小莫穿上︰「這是隱身衣,穿上它,就算大羅神仙也看不到你,必須注意的是,從你上身到失效,只有二十四個時辰的時間,過了便會失效,和普通的衣物沒有任何區別,也再不能用第二次。我從前覺得它沒用,就丟在這兒,誰想還可以給你派上用場。你穿好了立刻下界去找舞空,務必要在這二十四個時辰之內找到她。」
小莫穿好了隱身衣,拜別了靈玉天尊。堅毅的轉身而去。
靈玉天尊做好了這一切,暖陽也正好回來,靈玉天尊囑咐他好好照看靈玉宮,才道︰「暖陽,這麼多年來,你我亦師亦友,算是我最信任的人——莫要讓我失望。」
暖陽心虛不已,撲通一聲跪在靈玉天尊面前,小心的說道︰「師父,暖陽怎麼敢?在暖陽心里,師父是天,靈玉宮是地,暖陽就算拼了性命,也不會讓師父和靈玉宮有一絲一毫的損失。」
靈玉天尊看著暖陽的頭頂,苦笑道︰「很好,很好……」
……
兩個時辰之後,靈玉天尊已經坐在神女峰女神殿內喝茶了。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疾奔到門口才驟然停下來整理了一番釵環配飾,擺出最優雅的姿態,輕抬蓮步,踏入殿堂,柔聲叫道︰「夙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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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舞空從睡夢里醒來,听見木屋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好不熱鬧,連忙爬起來,一邊暗罵自己昨晚又貪睡不修煉,一邊使了個淨術,干干淨淨整整齊齊的走了出來。
這萬歲山名字雖然很土,山上的景致倒是不錯,雖然是秋季,也未見蕭條,那些本來應該蒼翠的植被紅的紅,黃的黃,入眼更是別樣的美麗。
不遠處有一棵高大茂盛的樹木,樹上鳥兒啾啾,引得舞空興致大發,召出菲菲。
菲菲在空中打了個滾,那些本來還鬧個不停的鳥兒們立刻安靜下來,紛紛飛到最低的樹枝上,縮著脖子端著翅膀,拘謹得不得了,更有幾個化成了人形,伏跪在地上沖菲菲磕頭。
這樣的景象正好被走上山來的李和魚兒看到,兩人更是驚詫不已的看著菲菲,菲菲倒不好意思胡鬧了,嘶鳴了幾聲,落在舞空的肩膀上。
那些鳥兒仿佛得了特赦一般,紛紛退遠。
「哈,我倒是忘了,我的菲菲雖然小,也是鳳凰一族啊,是白鳥之王呢。」舞空笑道。
菲菲得意的昂了昂頭︰「那是!」
魚兒這才走到舞空身邊,說道︰「舞空妹妹,山下又有采藥人來了,看來那個叫載明的富豪真的很怕死呢!」
「載明?」舞空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