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空只好裝傻︰「我也……不懂。」
靈玉天尊琢磨了半天如何措辭。也不知道該如何在舞空面前把所謂的「一次」解釋清楚，干脆拉寒衣到門口，沉下臉說道︰「我說的是男女之事！夫妻之禮！你懂了嗎？！我知道你們不肯相信，不如趁著女媧娘娘這幾日就在靈玉宮，你去問問她！」
說完，也不等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的寒衣回應，抬腳便邁了出去，走了幾步才補充道︰「你若真的喜歡舞空，最好就先小心些！不管怎樣，等問明了女媧娘娘再看我是不是危言聳听！」
他一向謙和有禮，即使偶爾發怒，也稍縱即逝，很快便會按捺下來。
今天，從听說舞空的情況開始，就再也壓不住暴躁。
寒衣看著靈玉天尊甩袖而去，心里竟有些相信了。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際，只覺腰間一暖，兩條罩著淺粉色衣袖的胳膊從他身後環抱過來，緊接著，後背一片溫軟，正是舞空溫柔的抱住了他。
他連忙回身把舞空緊緊的摟在懷里。囁嚅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師父說的男……男女之事，是不是李和魚兒那晚做的那個？」
「是。」舞空嘆息。
「我們不能？我會……要了你半條命？」寒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舞空立刻收緊雙臂，把他抱得更緊些，才道︰「明天去問問女媧師父。」
寒衣渾身僵直，一言不發。
「如果不能……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舞空當然知道，男女之事本是倫常，任何一對相戀的男女都會向往，如果成親了，更是必不可少的夫妻之樂，她自己又何嘗……
不同的是，她現在的命，最多只有兩年。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兩年里，和他好好的愛上一場，也算沒白白活上一遭。
至于那個所謂會要了自己半條命的東西……哎，等自己活兩年再說。
只要能夠多活一天，她都實在舍不得死。
寒衣想了許久，才吶吶說道︰「不管怎樣，我當然都是喜歡你的，但不知為何，那天看到李和魚兒兩個……嗯，在一起……在一起的時候，我忽然很想跟你也能……在神女峰，你教我我吃肉，我其實也是想過的，只是不敢問你肯不肯……」他一改往日的惜字如金，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大堆。忽然眼楮一亮，捧起舞空的臉頰問道︰「我散去渾身的修為，是不是就不怕了？」
「那怎麼行？！」舞空嚇了一跳，連連搖頭，「你是仙丹化形，若沒了本事，何以自保？還有，師父說，你的修為高得可怕，只怕修行了五萬年的神仙，也難有你一半的修為！你為了這個散了，豈不可惜？」
「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才覺得可惜。」寒衣黯然神傷。
舞空的心底立刻升騰起快樂的酸澀，伸手捏了捏寒衣的臉頰︰「這件事，咱們再過兩年再想也不遲，也許，到時候有了什麼轉機也未可知。你散去了修為，還有誰來保護我？我不喜歡。」
在這一刻，她下定了決心，把自己的事兒暫時隱瞞下來，不然。以寒衣的性情，真不知道他會干出什麼傻事兒來。
若不想讓他知道，必定要遠離靈玉宮，遠離一切知道真相的人——不如邀寒衣去神女峰？她懇求女媧替她隱瞞，女媧一定肯的。
等她想清楚，才發現寒衣瑩白的臉頰已經朝著自己覆了過來，冰涼的舌尖舌忝舐著自己的嘴唇，讓她心悸，又心動。
她的心有點疼，又覺得快樂無比，索性拋開亂七八糟的思緒，揚臂環住寒衣的脖子，熱烈的回應起來。
「呀！」門口傳來菲菲的一聲嘶啼，兩人連忙分開，只見一抹火紅的影子在屋里疾風一樣打了個轉，便迅速的逃了出去，接著便是廂房的窗子打開，再 的關上，便了無聲息。
舞空忍不住低笑，寒衣看著那笑容看得呆了，彎腰便把舞空橫抱起來，大步走進臥房。
「……你」舞空心里有點害怕——他不顧自己的命了？
寒衣卻不言語，把她輕輕的放在柔軟蓬松的床上，溫柔的用嘴唇親吻她因為緊張而稍稍皺起的眉頭︰「你說的沒錯，那件事，再過兩年也不遲，我會在這兩年里努力尋找解決之法。可是現在，我很想抱著你，親親你。可好？」
「好啊。」舞空的眼角滾下一滴滾燙的淚滴。
寒衣見了，連忙輕輕的吻去，著急的解釋︰「我只是說說，你若不喜歡……唔……」後半句沒有說出，已經被舞空的柔舌堵住了嘴。
嘴唇柔軟，舌尖碾轉……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里的擁抱……
雖然已經說好，那件事兩年後在想，可他們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出現了變化，舞空的還好掩飾，有厚厚的衣裙遮擋，寒衣的變化卻來勢洶洶的抵在舞空的小月復上。
舞空一邊逐漸放緩動作，一邊用手輕拍寒衣的後背，想以此來安撫他，寒衣卻比她更緊張，雙手一推，便將身體隱藏在床幃的角落里，臉頰紅得幾乎可以跟菲菲的羽毛媲美，雙臂緊張的抱緊雙腿，努力將自己的變化掩藏到最深處，呼吸卻仍舊急促。
「別過來！」舞空本想過去安撫他，他卻緊張得喊了一聲，又往後躲了一躲（雖然已經無處可躲），才不好意思的苦笑。「舞空，別過來了，這滋味難受。」
「好，我不過去。」舞空笑著盤膝坐好。
「下次……還是老老實實的，像在神女峰似的，更舒服些……」寒衣嘆息。
「還不是你抱我進來的。」舞空看著寒衣的窘樣子，「噗嗤」笑出了聲，「別說我這個當師父的沒教你，親親抱抱沒關系，你那樣蹭啊磨的……嘿嘿。」
寒衣忽然緊張起來︰「你怎麼什麼都懂？」
「沒文化真可怕。」舞空翻了個白眼，「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看過書的。」
寒衣紅著臉想了一會兒，大概身體有點放松了，不由自主的又湊了過來︰「我也要看。」
「算了吧。」舞空推他，「這你都難受的要死，看了書還不更……等兩年後，咱們一起看。」舞空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也好。」寒衣終歸還是忍耐不住，長臂一伸把舞空抱在懷里，卻再也不敢瘋狂，只是安靜得像一只睡著的小貓一樣，軟軟的抱著她。
「你住在哪兒？」舞空尋找話題。
「仲蒼苑。」
「晚了，你回去吧。」舞空雖然也舍不得，卻不想這樣刺激靈玉天尊——在他的翠屏苑旁，他專為紫衫而建的紫苑里，自己披著紫衫的皮囊，跟另一個男人同居。
「不。」寒衣毫不遲疑。
「去吧，明早你再來找我。」
「不。」
「乖嘛。」
寒衣哼唧了半天，才道︰「我怕我走了，別人會來。」
「呸！」舞空氣得手臂往後一撞，胳膊肘兒結結實實的打在寒衣的胸前，寒衣悶哼一聲，連忙解釋︰「我相信你，可我信不過那院那老頭兒。」
老頭兒？！
舞空忍不住笑出聲來︰「師父年紀是很老，叫他老頭兒可太不厚道了。三界之中，還有誰比師父更好看？更……」還沒說完，寒衣已經恨恨的咬住了舞空的耳垂，疼得舞空尖叫一聲，連忙繼續說道，「當然是我家寒衣啊！」
「我家寒衣？」寒衣對這樣的稱呼非常滿意，順著舞空的耳朵吻上她修長白皙的脖頸，「我愛听，再說。」
「我家寒衣……」舞空剛剛平復了情緒，又被他吻得渾身酥麻，連忙掙扎道，「要不咱們連夜回神女峰吧，在這兒……跟你這樣，我總覺得怪怪的。」
「也好。」寒衣抱緊了舞空，身形一晃。下一刻兩人已經出現在神女峰的舞苑里。
舞空躲開他的下一步攻勢，問道︰「我問你，你的修為怎麼進步這麼快？」
「我是修煉天才。」寒衣眼瞼低垂，濃密的長睫毛把眼底的神色掩蓋得嚴嚴實實，「你不是也這麼說過？當年，我不就是用四百七十一年的時間突破了師父聲稱千年才能走出的結界？」
「還好你突破了，不然，現在你還呆在思過園里。」舞空雖然疑惑，也不想再問。
其實她後面還有一句台詞，那就是，如果寒衣真的一千年才走出來，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更別提之後發生的一切。
「好了，我不是出來了？」
寒衣一邊安撫舞空，一邊繼續吻過去。
「姑娘，是你嗎？」。門外傳來小莫的聲音。
「是我。」舞空連忙推開寒衣，轉過臥床前的屏風，開門走了出去，擋住正想往里走的小莫，紅著臉說道，「你還回你屋睡吧。對了，明天早起去一趟靈玉宮，告訴兩位師父我回來了，免得他們擔心。」
「是。」小莫狐疑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無奈舞空擋著，里面也沒有一絲燈燭，根本看不清情形，只得躬身施了個禮，轉身要走。
舞空連忙拉住她，繼續說道︰「還有，你跟師父說……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請他不要為我憂心。」
小莫不明所以，卻仍舊點頭稱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舞空才回到床前，寒衣便伸手把她拉在懷里，身子輕輕一翻，便把舞空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