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小雪她不會有事吧?」殷竹韻拉著夏薇的衣角,緊張地問道。
夏薇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靜靜地看著前方的人影移動來移動去。
忍不住跺了跺腳,誰知道怎麼回事啊?!高高興興地從拜師儀式回來,結果一進屋就看見幾個師叔級以上的人物全到了,而櫻惜雪卻一臉煞白地躺在床上。
啊啊啊,到底怎麼了?!殷竹韻要抓狂了。
「師兄,丫頭她怎麼樣?」南宮離看著袁明道不停地搖頭,嘆氣,心里有些沒底,對于藥道他可真是不懂,此刻只好虛心請教了。
「中毒了……」幻朔月在一旁鎮定地說道,語氣中透漏著毋容置疑的權威。
「恩……」袁明道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沒錯……而且這毒可能是……是從她背上的傷口處下的……」
眾人沉默,傷口……誰都知道櫻惜雪現在的療傷師是樂穗穗……袁明道最看好的新弟子。
「那麼毒呢?嚴重嗎?」。南宮離頓了頓,開了口。
袁明道抹了一把虛汗,「毒不難解,是百草堂的毒,只要幾味藥材就可以了,等會我煎好讓人送來。」頓了頓,「等毒基本清干淨了之後,再找個女弟子替她上一下藥,估計就沒問題了。」
南宮離放下心來,模了模櫻惜雪的額頭,冰涼冰涼的,臉頰發白,嘴唇發紫,似乎在瑟瑟發抖。
好冷∼∼櫻惜雪在昏睡中不停地發抖,一股冷氣從四面八法凝聚過來,似乎要吞沒了她。好冷∼∼櫻惜雪感到自己快要變成人肉冰棍了。
就在這時,一股溫暖從心口彌漫開來,暖洋洋的,仿佛一下子從冬天到了春天一般。項鏈?!櫻惜雪驀然記起了那兩條項鏈,一定是它們!好溫暖,感覺很安心,很舒服……
「喝藥了……」
耳邊傳來模糊地聲音,櫻惜雪努力想去分辨,卻始終像是隔著一層空氣膜一樣,什麼都听不清,嗡嗡地轟鳴。听不到,我看行了吧?櫻惜雪努力睜眼,卻似乎眼皮黏住了一般睜也睜不開。
意識又開始飄遠,櫻惜雪感覺到一陣恐懼,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很正常的啊,幻朔月不是還要收自己當徒弟嗎?自己怎麼又突然暈了呢?中了暗算?好像不是吧……
感到嘴被撬開,一個硬硬的勺狀物體塞了進來,然後泛著苦味難喝的藥汁也涌了進來。
好苦,好難喝∼∼櫻惜雪下意識地想要吐出去,可是卻一動都動不了,只得慢慢品嘗著這苦澀的味道。啊,好難喝∼∼受不了了∼∼
可是這苦味卻也把櫻惜雪的思緒給刺激地恢復了,雖然還是什麼都感受不到,但是腦子卻可以運轉了……
……
人還昏迷著,可是眉頭卻皺了起來。幻朔月淡淡地瞥了一眼,微微將手挪了過去,撫了撫,卻是舒展不開。
「小月月,情況怎麼樣?」蕭沐言踏著步子,搖著扇子,走了進來,笑得開心,全然沒有擔心。
幻朔月挑了挑眼,「有什麼事?」
蕭沐言的笑容僵了一下,「嗒」的一聲把扇子合攏了,假裝咳嗽了一聲,「師父他叫你過去……」
幻朔月站起身,理了理衣衫,隨著蕭沐言走了出去,輕輕地掩上了門。
邁進院子,映入眼簾的就是南宮離喝著茶水冷靜旁觀的模樣,袁明道少有的怒氣沖沖地站在院子中間,而他的旁邊,跪在地上的女孩瑟瑟發抖,緊緊地捂住臉蛋。
「你就是樂穗穗?」幻朔月走了過去,淡淡地問道。
樂穗穗剛剛挨了袁明道一巴掌,淚水流成兩行,淚眼朦朧地看向幻朔月,卻在和那雙銀紫色眼楮相對時打了一個冷顫,硬生生地嚇住了。
明明很溫和,很平淡的一雙眼楮,卻讓人感到不得不畏懼。樂穗穗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你下的毒?」幻朔月開門見山地問道。
樂穗穗渾身一顫,眼光游移,不自覺地瞟向一個角落,卻又似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收了回來,微微地點了點頭。
「哼!」袁明道氣得一甩袖子,回了百草堂。
樂穗穗捂住臉,火辣辣地疼,可是卻比不上心里的煎熬……
幻朔月看了看那個角落,玉泠雨幾不可聞地往蘇琦瑤的背後縮了縮。
「誰指使你的?」幻朔月收回了目光問道。
樂穗穗沒有再抬頭,近乎是咬著牙說的︰「沒有人指使……」
「考慮清楚回答。」幻朔月冷冷地說道,還是沒有一絲感情。
無言的壓迫感向自己襲來,樂穗穗感到全身的毛孔緊縮了一下,眼淚一下子縮了回去,冰涼的滑下了兩滴,「……沒,沒有人指使……」
「那麼……你倒是說說原因……」幻朔月好整以暇地在南宮離旁邊坐了下來,也不顧南宮離吹鼻子瞪眼,繼續問道。
「……因為我……我妒忌小雪……」樂穗穗的聲音有些發抖。
「妒忌?……是個好借口……」幻朔月倒了一杯茶,卻定定地看向房門口,「你認為呢?」
櫻惜雪下意識地往門里閃了閃,可是終究還是被發現了,反而讓傷口又痛了起來。嘶∼∼櫻惜雪硬著頭皮走了出去,刺眼的陽光讓她忍不住眼前發黑。
「不得不說,你的恢復能力真快。」蕭沐言驚得目瞪口呆,這才喂下藥一刻都不到吧?
櫻惜雪勉強笑了笑,走到了樂穗穗的面前。妒忌?嫉妒?櫻惜雪忍不住冷笑一聲。
樂穗穗愣愣的看著,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抖,小雪的氣勢變了,好陌生……
櫻惜雪彎下腰,微微伸出了手,揚了起來,周圍人眼皮一跳。
可是櫻惜雪的手柔柔地落了下來,輕輕地撫mo上樂穗穗的臉,擦掉她的淚水,慢慢地抹干淨了。手指輕柔,順著臉際線滑下來,停在樂穗穗雙眼的邊上。
樂穗穗的眼楮真漂亮,大大的,黑黑的,泛著美麗的光彩,就算此時蓄滿了淚水也是柔弱地,看著櫻惜雪,充滿了不可置信和迷惑。
嘴角驀地一彎。
「啪」,響亮的一聲,樂穗穗被甩在地上,半邊臉上是清晰地掌印。疼∼∼樂穗穗口腔里一陣腥甜,掙扎著爬了起來。
櫻惜雪放下了手,手掌也是一陣火辣辣的。
「妖女你……」洛桑楠忍不住月兌口而出,卻被雲遙制止了。抿緊嘴搖搖頭,這事他們沒有權力也沒有立場說。
很好,沒有再跪在地上。櫻惜雪平視著樂穗穗的雙眼,很欣慰地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平靜,而不再是淚水漣漣的悲戚,仿佛自己受盡了委屈。
櫻惜雪又伸出手,撫mo上樂穗穗的臉,樂穗穗全身一顫,卻沒有躲開。
你知道,為什麼袁前輩為什麼不收你嗎?櫻惜雪笑的一臉無害。
樂穗穗心底一陣刺痛,難堪地咬了咬唇瓣。
就是因為你……櫻惜雪放下紙,一字一頓地做著口型︰沒,用。
南宮離皺了皺眉頭,好像有點過了。
樂穗穗臉在一瞬間失去了血色,仿佛是咬碎了牙才說出來的,「不要說了……」
櫻惜雪燦爛一笑,拉著她的手,強行帶進了房間,房門被狠狠地甩上了。
「不會有事吧?」洛桑楠擔心地問道。
南宮離卻看向了幻朔月,「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管你的徒弟……」幻朔月喝下茶,瞟了他一眼,「你好像沒有資格那麼說。」南宮離默∼∼
……
「你想怎麼樣?」樂穗穗深呼吸了一下,問道。
櫻惜雪汗……這台詞怎麼那麼別扭呢……臉色不動,卻只是默默地寫著︰我知道是誰指使你的。
樂穗穗一驚,好不容易維持的鎮定土崩瓦解,眉毛抖了幾下,卻不言語。
櫻惜雪繼續淡漠地寫道︰我剛剛只是配合她一下,演出她喜歡的樣子罷了。
「對不起……」樂穗穗幾不可聞地說道,卻在寂靜的房間里一清二楚。
我不怪你的……櫻惜雪撫mo了一下樂穗穗的頭發,然後遠目︰我會找她說清楚的,只是不是時間。
「……你真的不怪我?我可是給你下了毒的……」樂穗穗小聲地說道,臉微微地紅了。
櫻惜雪笑著搖搖頭︰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學藥道?
「……想要振興家業吧……」樂穗穗的眼色暗了一下,「可是,自從遇到袁前輩之後,我也覺得,藥道,或許不是為了這個吧……」微微地沉思了一下,淺淺的笑了,「為了讓大家都活著,健康地活著……英雄俠客的背後也是由醫藥支撐的。」
讓大家都活著……櫻惜雪愣了一下,然後卻皺起了眉頭︰清楚了,但是你堅守的了嗎?
樂穗穗的笑容消失了,仿佛被人重擊了一下,一片空白。
如果不能堅守,那麼你的藥道有意義嗎?就算明白了,卻什麼用都沒有,不是更諷刺嗎?
樂穗穗跌坐在了椅子上。
醫者之心……不只有仁愛天下人的仁心,刻苦學習的恆心,愛所有蒼生的愛心,還要有一顆能夠始終堅守自己道路的心,你能做到嗎?
櫻惜雪的每一句話都敲在樂穗穗心間,樂穗穗感到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穗穗啊……你缺了至關重要的東西啊……」袁明道的嘆息聲又響了起來。
她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櫻惜雪微微笑了笑,走到了床邊。樂穗穗疑問地眨了眨眼,櫻惜雪揚了揚手中的藥瓶。
喉頭一哽咽,樂穗穗顫抖著走過去接過了藥瓶︰「你……真的……我……上藥?」語不成句。
櫻惜雪笑著點點頭。
樂穗穗深呼吸了一口,跪坐在床上,放下了帷幔。
窗外,幻朔月的眼眸里劃過一道讓人難以察覺的復雜光芒,隨即走開了。
……
樂穗穗關上了房門,院里已經空無一人了,只有寂靜一片,等候著自己。風刮在臉上,微微地生疼。小雪用的是巧力,雖然當時疼,現在卻已經沒有感覺了,只有袁前輩的那一巴掌此刻還是火辣辣的。
樂穗穗抿緊了嘴唇,醫者之心嗎?
深深地回頭凝望了房門一眼,樂穗穗仿佛下定了決心,奔上了一條路……直通百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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