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帶著百般心思回了京都,他不知道該如何向陛下說明,他實在不願意那麼明媚的人來到這混亂骯髒的後宮,可陛下的旨意又不得違背。
魂不守舍的先回了府,一路上府上僕人的稱呼都不曾進入他的耳,站在廳堂門口的宇文化及看著失魂落魄的兒子,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向來冷冽剛毅的成都,今日是怎麼了?去了一趟懷遠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遂揮退了眾奴婢,掩起門扉,只見成都依然不為所動,徑直在桌椅上坐下,眼眸並未看向任何事物,好似神游太外一般。
「成都,你怎麼了?」宇文化及心中的不安隨即擴大,上前忐忑的喚著成都。
「爹!」被喚醒的宇文成都一臉迷茫之色,看了看四周,一陣懊惱,怎麼會如此渾渾噩噩的回了府?應該馬上回宮稟告才對啊,想到這,立馬起身。
宇文化及一臉憂心,看著站起來的成都,心一跳,按住成都要離開的身子,沉著地問道︰「成都,告訴為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種樣子如何去見陛下?」正所謂伴君如伴虎,雖然成都是楊廣的貼身侍衛,可楊廣那脾氣,成都這個樣子鐵定會得罪了他,而會……接下去他不敢想象,他絕不能失去兒子。
「爹!」宇文成都輕輕喚了聲,想告訴父親,可又不敢,父親肯定不會容許自己那麼做,但他一定要救她,絕不能讓她陷入那骯髒的地方,她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清澈,尤其她是唯一一個能夠打開他心扉的女子,他不能眼看著她陷入火坑而不救她,他做不到。
欲言又止的話,微微泛起的傷痛與決絕的眼眸讓宇文化及的心一霎那間漏了半拍,那明明是愛上女子的征兆,眼中那濃濃的愛戀以及為了愛不惜一切的決絕眼神,讓他的心為之揪緊,顫抖著啟語,「成都,你是不是喜歡上什麼人了?」
一直單身的成都如今有了心上人本應該開心,可看成都的眼神,又想起成都這次去懷遠鎮是為了調查劉天保之女一事,難道成都喜歡的女子是她?
「我……」宇文成都輕啟,傷痛的眼眸望向宇文化及,不知該怎麼說,黯然垂下頭。
「是劉天保的女兒!」是疑問句又是肯定句,宇文化及凌冽的聲音刺得宇文成都一怔。
宇文化及從成都的表情以及眼中流露的傷痛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到︰「成都啊,你這是何苦?」
「爹,不管如何,我都不希望她進入皇宮,我已經給了她那瓶藥。」宇文成都突然口氣強硬堅決的說道,給了她那瓶藥,可解陛下看不上她,但現在為難的是他該如何去稟告陛下,這才是他犯難的。
「那藥……」宇文化及听言,吃驚的看向宇文成都,只見他眼中流露著堅定,不禁讓他為之動容,輕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也罷!也罷!孩兒啊,跟父親說說,看怎麼向陛下交待,才能救她一次。」
「爹!」听到宇文化及這麼說,成都那欣喜的表情顯露無疑。
「好了,好了,趕快想想對策。」宇文化及慈愛地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語氣中滲滿了鼓勵與支持,是啊,這是他最得意的兒子,再怎麼說,作為父親總要幫兒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