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明月和青青並排躺在柳氏的身側,青青在迷迷糊糊的睡覺,而明月的眼楮卻睜的溜圓,柳氏也沒有睡覺,竟然就這樣與明月滿含深情的對望著。
明月的心底一絲酥酥麻麻的電流滑過,這就是母親。
直到明月的眼皮子越來越重,雖然她根本不想睡覺,可是架不住這個小小的身子需要休息成長,直到睡意來臨的那一刻,明月才想起,她雖然不能動,但她可以呼吸啊,以前學習過瑜伽呼吸,只要長期堅持,自然對身體有著莫大的好處。
于是明月便開始吸氣的時候將自己的肚子鼓起來,呼氣的時候就盡量緊緊地收縮自己的小肚皮,就在這樣的一呼一吸中,明月悠悠然睡著了。
第二天,果然如夏儒說的那樣,宮里竟然傳來了一個口頭的旨意,說夏青青與太子同一天出生,福緣不淺,恩賜女乃娘兩名,金銀細軟珠寶織錦一大堆,明月听的腦子都有些漲。
從這一天起,明月就和青蓮睡在一起,不管是夏儒也好,還是這慶陽府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知曉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早已經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或許是夏儒在宮里爭取了什麼吧,一切到也平安。
一轉眼,三年過去了,一天大清早。
明月長的粉雕玉琢,穿著小小的粉色棉襖在雪地里瞎跑,所有的人都這樣以為,只有她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她是在跑步,可不是在瞎跑,明月把呼吸同跑步結合起來,這才是她的目的,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發現明月這一呼一吸的時間竟然是如此的綿長。
「明月,冷不,地滑小心摔倒。」青蓮從屋里走出來,就看見明月一直在院子里轉著圈兒的跑,以為是小孩子多動調皮。
「姑姑,明月不冷,你模模看,明月的小手可暖和哩!」雖然很鄙視自己這樣嗲聲嗲氣,可是為了說出的話,更符合現在的身份,明月不得不如此,將自己的小手塞進青蓮的手里。
「你這孩子,還暖和,你看看,手都成了冰成什麼樣子了,姑姑給你暖和,明月啊,你也長大了,姑姑是慶陽府的丫鬟,明月也做丫鬟吧,否則這樣住在府里說不過去。明月是個大孩子了,一會姑姑帶著你去見青青小姐,往後你就陪著小姐一起玩,一起讀書,保護小姐的安全,明月明白了沒有。」
「明月明白了,和小姐一起玩,陪小姐讀書,保護小姐安全。」
「恩,我家明月很聰明,一定會討夫人、老爺和小姐喜歡的。」
青蓮拉著明月的小手,走出這個小院,這是明月長大後第一次出這個院門。該來的終于來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是小姐,卻尊貴不過青青,現在是小丫頭要侍候她,只是這個青青卻不知道是什麼脾性,希望柳氏和夏儒不是太嬌慣。
一路「嘎吱嘎吱」踩著積雪走過來,穿過長長地回廊,明月跟著青蓮終于到了大廳,遠遠的看見,大廳里一張四方黑亮的桌子上擺放著兩杯熱乎乎的茶水,還有幾盤點心,兩旁雕花椅子上端坐著夏儒和柳氏,柳氏的懷里就是青青,在柳氏的一側,靜靜站立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
「老爺、夫人,明月已經帶來。」明月看到柳氏的眼眶在瞬間有些濕潤,不過卻被柳氏生生逼了回去。
「好,從今兒個起,明月丫頭就陪青青一起讀書、玩耍,長大後就做青青的貼身丫鬟吧!夏紅?」夏儒張嘴就喊,一點也不顧憐明月和他之間的血脈親情。
「奴婢在!」站在柳氏身邊的那個女人走出一步站定等待夏儒的進一步命令。
「帶明月去換洗一下,順便找個郎中給看看,從今兒個起,明月就住在青青的側房,由夏紅你來教!」
「是,老爺!」夏紅垂頭應答,明月心中頗有一些失望,夏儒算是為了一家的安危把自己拋出來了,也許這是他和宮里妥協出來的結果?明月胡思亂想。
「青蓮謝過老爺恩賜,明月還不快謝謝老爺.」青蓮低頭垂目道謝,見明月還呆愣在一旁,急忙拉了明月一把。
「明月謝老爺恩賜。」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竟然還要給自己檢查身體,換洗衣服,青蓮不也是丫鬟麼,為什麼要讓這個叫夏紅的教自己。
「好了,明月走吧!」見夏紅已經走近,青蓮推了明月一把,夏紅一把揪起明月的小手,小胳膊腕生疼,可是明月沒有喊出來,她不知道,這夏紅到底有意,還是無意,或者是試探。
回頭望了一眼青蓮,青蓮的眼楮都已經紅了,明月轉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夏紅從大廳側門走了出去,晶瑩的淚珠子嘩啦啦從明月的眼楮里掉落下來,青蓮悉心照顧了明月三年多,突然之間自己一個人邁出步子,身邊再也沒有人教導了,明月即擔心,又有委屈,夏儒的心到底有多硬,明月問自己。
夏紅閑明月走的有些慢,一路路拉拉扯扯,明月只得一路小跑跟著夏紅,胳膊腕更加疼了,明月還是不敢吭聲。「哼,小小年紀你倒是能忍,不痛麼!」
明月正在小跑,卻不妨夏紅突然停了下來,小鼻子直接撞在夏紅的大腿上,「紅姑姑,疼!」不敢抽動自己的鼻子,她怕自己一動,就會更疼。
「姑姑,誰告訴你叫我姑姑的,就憑你也敢稱我姑姑?」
夏紅的身份是宮里御賜女乃娘,只是明月根本不知道如何稱呼,只能將自己的頭錘的更低。
「算了,隨你怎麼叫吧,以後好好侍候小姐,現在,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月兌了!」明月有些不可置信,屋子就在前面,只幾步就可以進去了,這個夏紅竟然讓自己在外面月兌了衣服,可現在是什麼天氣啊。
「紅姑姑,就在這里啊?」明月有些不敢置信,只能再次確定一下。
「不在這里,在哪里,趕緊月兌,怎麼你還等著我給你月兌啊,現在就教你一件事,以後不要隨意反駁或者置疑我的話,這就是規矩,你可記住了!只說這一次,下次再犯,就先領十個板子。」
明月咋舌,她還敢多想,于是就趕緊解自己的衣服,只是平日里都是青蓮幫自己穿衣服,明月根本沒有自己動過手,臨到脖子上的一顆扣子,明月死活解不下,頓時有些惱火,干嘛設計這麼繁瑣的扣瓣。
興許是夏紅等的著急了吧,就在明月跟自己脖頸的那顆扣瓣奮斗時,夏紅一步走來,哧啦一聲直接將衣服撕開,然後拋在一邊的雪地里,明月趕緊月兌了小棉褲,然後赤溜溜哆嗦著跟在夏紅的後面,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