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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你受委屈了,你還這麼小,她們竟然這麼對付,想當年老爺可是……」
青蓮的話說了一半,便再也沒有說下去,一家子人都以為明月不知道,卻不知明月在襁褓中的時候,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可知道又能如何?自己不是慶陽府的千金,夏儒也不會維護自己,柳氏又有了一個兒子,從今天起,她只有青蓮,從小就一直寵著自己的青蓮。
「姑姑,明月只有你,明月不想那些人傷害姑姑,若姑姑走了,明月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明月窩在青蓮的懷里哭泣,真情流露也有,寂寞也有,來到大明王朝,她便是孤獨的,青蓮有些話不能給自己說,明月卻知道,自己也有些話不能說只有埋在心里,無法與他人分享,忽然,江彬的面孔浮在眼前,他是一個可以交心的人麼?
孤獨寂寞瘋狂的滋生,青蓮就是明月在這個大明王朝的唯一的牽掛,也是明月心靈依賴的一棵稻草,她不許任何人傷害她。
「姑姑,那些人今日沒有得逞,說不得日後又會想出其他的辦法,這府里我們是沒有辦法呆了,姑姑,你說我們一起離開慶陽府可好?」
既然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明月就不能沒有準備,她要一一試探,她第一要試探的人,就是夏儒及背後之人的底線,如果能夠和青蓮一起離開慶陽府離開京城,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離開,我們去哪里?」青蓮詫異,她想不到明月如此小,便有了這麼大的膽氣,而且她哪里有這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離開慶陽府,我們租個院子買塊地,自食其力,不好麼,不用侍候他人,不用防範有任何人要害我們,我們只靠自己的雙手,吃飽穿暖就行,姑姑你說如何?」
雖是這麼說,可這也是明月一直以來的想法,她所要的自由,無非是吃飽穿暖無拘無束有點零花錢,不是沒有想過當蛀蟲,但是當蛀蟲和生命兩相選擇之時,明月寧願自己過的清苦一些,人只有活下來,才可以享受,活下來什麼都好說。
「姑姑,我們無害人之心,然而你我每天都在侍候人,若是有人誠心栽贓陷害我們,有的是時間和空子,我們可是無法防範的,還不如直接離開,有時候躲開也是無奈之舉,明月可不想還沒有長大,便丟了性命,姑姑,你給夫人和老爺說說,她定會同意的。」
明月見青蓮一臉困惑,還有震驚,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超出青蓮的認知,已然如此,自己索性再加一把火,青蓮最顧忌的無非是自己的性命。
「明月,你讓姑姑再好好想想。」青蓮雖震驚,可卻不莽撞,更不可能因明月幾句話便被說動,同意和她一起離開慶陽府,離開無非是躲避,若有人要害自己,哪里都是躲不開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明月……,唉,你我又能躲到哪兒去呢?」青蓮嘆息。
「慶陽府中,敵暗我明,若是在大千世界,便是敵明我暗,姑姑,在外面我們比在府中的機會要多一些。」
有這樣一個機會,明月不得不爭取一下,府中牽連甚多,我明敵暗,若是走出慶陽府,來到大千時間,敵明我暗,明月有的是辦法躲開那些人,想來,皇帝老兒派人對付自己,無非是怕自己威脅到青青,若是自己走了,他還要不依不饒,自己也只能斗上一斗了。
她就不信,這皇帝老兒吃飽了撐的。青蓮所擔心的明月又何嘗不知,但為自由計,不管是什麼情況都要嘗試一下。
「明月今日已經不早了,再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姑姑好好想想,若是可行,姑姑回頭問問老爺和夫人,咱們先睡吧,明天你也得早起侍候小姐。」
「姑姑,我沒有賣給府里吧!」明月心中一動,若是青蓮和自己走不了呢,自己還是要早做防範。
「沒有,你我皆是自由之身,夫人對姑姑有恩,所以姑姑就是做牛做馬都要報答夫人的恩情,更何況姑姑只是跟夫人身邊做一個丫頭呢。」
「那我也不是非要侍候小姐不可,對不對!」明月追問,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一個問題,自己可是自由之身,干嘛非要巴巴的侍候青青。
「可以這麼想,對了,明月你想要做什麼?」青蓮訝異明月怎麼突然有了這樣的念頭。
「也沒什麼,咱們早早睡吧,姑姑可記得明天問問夫人和老爺,得早早為自己和明月做打算。」
雖是勸著青蓮休息,可明月自己心中早已天翻地覆,一直以來自己竟然鑽進牛角尖,青蓮說她是丫頭,明月就要當丫頭,而明月自己竟然沒有多想,老老實實給別人做了幾年的丫頭。
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笨,若非有人威脅到自己和青蓮的生命,她還想不到這一層,自己一個現代人,竟然被人糊弄了四年,夏紅、秋綠她們即便就是從宮里出來的又如何,憑什麼使喚自己。
討好青青又有什麼用,她連自己的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討好夏儒干什麼,夏儒不過一個過氣而又不負責任的老爹,自己這麼卑躬屈膝為何?除了讓自己變的更笨,一直活的壓抑之外,得到了什麼。
一夜之後,早上起來,涼氣襲來,青蓮早已將炭盆里的炭火燒了起來,明月穿好衣服搓著小手打開房門,大地已是一片銀裝素裹,晶瑩透亮的白雪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天空中還飄著鵝毛般的大雪。
又是一年冬天來臨,明月的心情此刻卻春暖花開,因為她是自由之身,自己一直追求自由,卻從來不知自己就是自由的,她就不信,自己要離開慶陽府,夏儒又要以何種借口留下自己。
心思在一個時辰的休息之後,豁然通透,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這個大明王朝突然也變的可愛起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好好體會一下,真正的大明朝和自己在電視上看到又有哪些不同,那宮里的太監果然多如牛毛?錦衣衛果真是飛揚跋扈,無孔不入的滲透朝臣的家中?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麼!明月站在門口笑的開懷。
「明月,趕緊洗洗,姑姑把牙粉都給你準備好了,門開的這麼大,你不冷麼,水都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