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時明潔從小春嘴里知道芸娘一大早就到前院去了,估計是先看看丫頭的規矩學的怎麼樣了。
明潔吃完也跟小春一起去了前院,院子里人不少,有洗衣的,有搬菜的,各司其職,雖來回人不少,卻不吵鬧很有秩序。
院里的眾人見到明潔,忙都停了手里的活計,跟她行了禮都退到一旁低頭站著,明潔有些不好意思,忙叫起了她們,進了客廳里,自己在估計那些人更不自在。
芸娘在客廳里對著門口的椅子上坐著,面前是低頭站著的三個丫頭,在芸娘身後還有幾個婆子,明潔進去時只听到芸娘說道︰「你們幾個在靜園里要守好規矩,等小姐得了空閑過來瞧瞧你們,若被小姐看上自是你們的福氣。」
明潔听了想笑,芸娘這話听著像惡霸少爺對小丫鬟說的話。
「小姐,您怎麼到這來了?」芸娘身後的李婆子眼尖瞧見了明潔,忙低頭對芸娘道,芸娘忙站起了身。
明潔見眾人都看見了她,也就面帶微笑到了芸娘跟前,「我剛才起來問了小春,她說你在前院呢,正好我也想起這幾個丫頭事,就過來看看。」
「小姐,這三個丫頭芸娘看著都不錯,您先坐下,再仔細的問問她們?」
「不用了,既然芸姨說她們能行就好,一會帶她們都內院,讓小秋她們一個帶一個,你看行嗎?」。
芸娘听了一沉吟,小姐這法子倒沒听過,「那就依小姐的,這幾個丫頭還請您給她們賜個名吧。」
明潔看向站著的三個丫頭說道︰「她們原來叫什麼名字,現在還叫什麼就是,名字也就是個稱呼。」
「這可不成,還是得需您給她們賜名。」芸娘忙回道。
「那小秋幾個的名字是誰起的?」明潔好奇的問道,因為她們的名字也太大眾了。
「自是您了小姐,您說起太麻煩的叫著不順口。」芸娘笑道。
明潔一听囧!她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這三個丫頭就叫小夏小冬小梅好了!」芸娘听了「撲哧」笑出聲來,「您還是這麼懶的起名字,行,就按您說的,你們三個從今日開始就叫小夏小冬小梅了,還不謝主子賜名!」芸娘指著三個丫頭從左到右說道。
「奴婢謝主子賜名。」三個丫頭齊聲道。
「小姐,等會就讓小春到管家那里報了她們的名字,只是以後她們這月例還得您說。」
「月例?」
「對,小姐,她們雖賣身到了相府,可每個月都有月例,小春她們都是如此,只是她們的月例是按幾等丫頭的來算還得您開口。」芸娘點頭說道。
「小春是二等,那她們三個就算三等吧,若做的好就升了做二等,你看行嗎?」。明潔微一思量,暗道不能讓她們剛來沒做事就和小春拿一樣的月例。
「成,小春你領著她們三人到管家那把名字和月例先報了吧,辦好了直接領著去內院找小秋問清了她們若有強項讓小秋安排著,你去吧。」芸娘想了想對小春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下去了。」隨後幾人一起出了客廳去了管家那里。
「小姐,丫頭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咱先回內院吧,芸娘還有事得給您說說呢。」
明潔在見眾人都都不自在,心里也別扭,就點頭與芸娘一起回了內院。
「芸姨,有什麼事?」明潔剛進了內院客廳就問道。
「小姐莫急,您看看這個。」芸娘從袖筒里拿出一個帖子,正是昨日小桃交給芸姨的邀請帖。
「這是?」明潔接過帖子看看不由抬頭問了芸娘。
「昨日您回來就睡下了,這是昨日下午刑三小姐送來的帖子,先是到了大女乃女乃那里,大女乃女乃又差人給您送了過來,邀您明日去參會。」芸娘看著她打開了帖子解釋道。
「參會?她怎麼會想著邀我?我只宴席時見了她一次,也沒說了幾句話。」明潔雖這麼說著,心里卻隱隱的知道些她的用意,不由扯了扯嘴角。
「小姐,您可別覺得她們是好意,這些區參會的都是永州的大家小姐,平日都嬌慣的很,又喜說別人的閑話,前些日子您受傷外面傳的這麼凶只怕跟她們月兌不了干系!」芸娘見她笑以為她是高興別人邀她,忙說道。
「芸姨放心,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還是知道的。」明潔知她擔心笑著回了句,「那我明日就不去了?要不找個人過去跟邢小姐說一聲。」
「這,這恐怕也不好,這帖子是從大女乃女乃那拿過來的,而且宴席時您身子好的很,不去的話,指不定那些人又要亂說什麼了!」芸娘听了有些猶豫。
「那去就去吧,難道她們還能吃了我不成?頂多我小心些就是。」明潔笑道。
芸娘听了也只能笑笑說道︰「那日宴席您見過的小姐只有極少能被邢小姐邀了去參會,明日應該有不少您沒見過的小姐在。」
「是嗎?芸姨你知道邢小姐的參會都做些什麼嗎?不會是要作詩詞歌賦什麼的吧?」明潔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小姐知道了?是丫頭們跟您說的吧,邢小姐師承名家一手字寫的極好,連皇上都夸贊過,大家里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那些大人們個個都跟風的希望自家的女兒能跟邢小姐一樣得了皇上的夸贊,所以才有了小參會。一來是小姐們說說詩詞,二來自然是多交際對她們的父親有幫助了。」芸娘解釋的詳細,這些事明潔自然也明白,前世里上流社會不就這樣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只是自己這不合群的倒是被人盯上了。
「有個問題芸姨得給我拿個主意,若一定要去也沒什麼,就怕到了小姐們讓我作詩詞,我現在腦子里記得的那些東西少的很,而且,我平日在書房也試過了,我的手一點勁也沒有,寫出的字肯定也不如以前好了。」明潔說的黯然。
「小姐,您的手怎麼了?您怎麼沒跟芸娘說呢?那日太醫來給您問診也沒提議您的手有什麼問題啊?」芸娘臉色發白的抓著她的右手左右看著。
「芸姨你別擔心,只是現在我覺得手沒大有力氣,這兩日比我剛醒那幾日好多了,我是怕若她們讓我寫字,我寫不好,那不是……」明潔欲言又止的話讓芸娘無限遐想,「若是漸漸恢復了力氣那還好,不過,小姐您不用太擔心,那些小姐們雖說驕縱慣了,可也不會太難為您,畢竟您是相府的小姐。若那些小姐真是逼著您寫,您向她們示弱就是,您是邢小姐邀的,您示弱了她們還是會留面子給邢小姐的。至于事後她們傳些什麼話,您更不用擔心,那些話早都傳膩了,再說了她們傳的這些還用不著咱們上心。」芸娘听後松口氣,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