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被剛剛宛白的話給震到,趁別人不注意時低聲拷問明潔,明潔無奈的听著,卻漸漸發現薛小姐知道三皇子的事很多,她突然想起在壽宴上三皇子痛苦的眼神,隨意的問道︰「看你這樣子,莫不是看上他了?」
「你個死丫頭,小聲些。」薛小姐臉紅紅的把明潔又拽近了一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看這里邊可不只你看上他了。」明潔小聲說了句。
「瞎說什麼呢!三殿下該是心里有喜歡的人了,他雖然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可我總覺得他心里有喜歡的人了!」薛小姐有些黯然的想到偶然一次見到他露出的悲傷神色。
「你不知是誰?」
「不知,他是皇子,我只是普通的官家女兒,平日里根本都見不到他,更何況知道他喜歡的是誰了?」薛小姐說完後不由抽了抽鼻子,說道︰「我怎麼聞著你身上一股香味?是不是芸娘又給你弄香包了?這味道倒是清雅的很。」她邊說邊在她身上嗅著。
「你說的可是這個?」明潔拿出宛白給她的荷包遞給了薛小姐,「是這味道不錯,不過,這香包倒是奇怪的很,離的近了倒是香味不濃了。」說著,她疑惑的搖搖頭,「這里頭放的什麼花?以前芸娘可沒弄過這種香味的,看著花樣也不是芸娘繡的。」
「這不是芸娘,是……」
「李小姐。」兩人一驚,明潔轉過身見是叫蕊沁的在離她有三步遠的地方站著,明潔也不開口,蕊沁被兩人看的有些羞愧的低頭。
「你叫我可是有事?」明潔皺眉問道。
「你怎麼跟她說上話了?」薛小姐拉了下她的袖子輕聲問道?
明潔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皺眉看著蕊沁,蕊沁遲疑的說道︰「李小姐,剛剛真是對不起,我平日膽子小,劉小姐聲音太大了……」
明潔眉頭皺的更緊,她說這什麼意思?「你若是因剛剛的事道歉,那沒有必要。」
「不是,我本來想讓你留在那桌的,誰知蔓麗姐姐在底下抓著我的手,我不敢抬頭,李小姐,你可別惱了我。」她急急的說著,一時間眼眶里滿是淚水,可她只是睜著眼楮硬生生的不讓它留下來,更是讓人看了心生憐愛。
「你哭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真是礙眼!」薛小姐沒好氣的說道。
「啊,」蕊沁听了趕忙拿起帕子,一眨眼,那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明潔冷眼看著,也不搭理她,倒是薛小姐在一旁小聲抱怨了幾句。
「只要李小姐沒惱了我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李小姐,以後我可不可以跟你做朋友?」蕊沁怯生生的問道。
明潔被她的自說自話弄的笑出了聲,她這一笑讓蕊沁以為她同意要跟她做朋友,她喜不自禁的上前抓著了明潔的手說道︰「李小姐真是個好人。」
瞧她這話說的,莫非自己不同意跟她做朋友就是壞人了?她抽出了被抓著的手,轉身跟薛小姐說起了話。
蕊沁不知所措的站著,看見兩人正說著那個香包,忙開口道︰「姐姐,你真是好手藝,這香包做的真是精致,能讓我看看嗎?」。
明潔瞥了她一眼隨口說道︰「這是別人送的。」不過還是把香包遞給了她。
蕊沁尷尬的拿過香包湊近聞了聞說道︰「這味道真是特別,聞著有好幾種的香味。」
「還用你說啊,真是……」
「啊,你這奴婢怎麼當的差?莫不是不想要你的賤命了!」蔓秀大聲的呵斥聲打斷了三人的談話,薛小姐忙拉著明潔上前邊去,原地就剩了蕊沁拿著荷包站著,她把荷包捏緊了趕忙跟了過去。
明潔兩人走近一看,原來是個伺候的丫頭把磨潑在了三皇子與志成的衣服上,那丫頭被蔓秀嚇的跪在地上直求饒,右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
蔓秀與宛白還有兩個丫頭正手忙腳亂的給三皇子兩人擦拭著,他倆人今日都穿的淺色外袍,墨色在上面十分明顯,宛白見成了這樣子,忙對三皇子說道︰「殿下,要不您先跟著丫頭去哥哥房里換件外袍,您身上這外袍放在府里洗淨了再給您送到宮里去?」
三皇子點點頭,與邢志成一起出了花圃,蔓秀想跟著被宛白死死的拉住了,蔓秀氣急又狠狠的踹了跪著的丫頭解恨,她見宛白真要生氣才停了下來。
一時間眾女都有些意興闌珊,三皇子的畫只是剛開了頭,一些小姐向宛白告辭,宛白歉意的勸了幾句沒勸住,她們也就離開了,明潔見狀也想離開,不想薛小姐卻執意要明潔留下陪她,明潔無法。
花圃里只剩了少數幾位小姐還在,宛白再次跟眾人致歉,隨後出了花圃,應是去了邢志成那里。明潔與薛小姐兩人坐著閑聊,明潔小心的問了一些她想知道的,卻不想薛小姐時精明時迷糊,明潔也只能作罷了。
也就是過了幾分鐘,花圃里的姑娘越來越少,而薛小姐也被一個相府的丫頭叫走,說是她的丫頭有事找她,薛小姐有些氣怒的跟著丫頭走了,走之前還特意交代明潔讓她在這等她,她馬上就回來,明潔無奈的只能在花圃干等。
明潔隨意的打量著四周,看到了閑置在一邊的畫架,正是三皇子沒畫完的畫作,她走到近處看了起來,畫紙上只是寥寥幾筆,大體勾勒了一個女子的身形,三皇子畫人物卻是先畫起了周身,而臉部卻是一筆沒畫,看上去是個無臉的女子,著實古怪。
「李小姐?」猛的听到有人叫自己,明潔一驚立刻轉過頭,是個丫頭在自己身後,自己竟看這畫看的如此入迷?有人過來,自己竟一絲都沒察覺?
她晃晃有些昏沉的頭,「有什麼事?」
「李小姐,剛剛薛小姐遣了奴婢過來,讓奴婢給您遞話,她府里有事,讓您不用等她了,若有事還請您自行回府。」那丫頭見明潔精神不濟,臉上的笑意卻是更甚了。
明潔听完心里有些埋怨薛小姐,竟讓自己白等了,不過也好,自己正好有些頭暈,這時回府最好不過了,「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