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園 第一卷 第104章 救回

作者 ︰ yanar

這些女子都被鎖在了一起。根本出不了這間屋子,芸娘扯了下一個男子的衣袖,比了下油燈,男子會意,把油燈遞給了芸娘,芸娘深吸口氣,拿著油燈走進了這些女子中間。

「都把頭抬起來,讓大人好好瞧瞧,誰若是被大人選中了,明日就能跟著大人走,不僅能有飯吃,還能得份銀子,都抬起頭來!」

一些女子被說的意動,她們被賣來或是被騙來已經有十幾天了,每日都在趕路,已經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她們怯生生的抬起了頭。芸娘從她們身邊過越看失望越重,男子在後面跟著,芸娘經過一人,他都會掰開一塊干糧塞到那人手里,其他的女子見狀忙都希望的抬起了頭。

在屋里走了一圈。芸娘看過所有的女子後,失望的搖搖頭,兩個男子也是暗自嘆氣,芸娘心里很是煩悶,陳副將拿了畫像來找人,既然說在這屋里,怎麼會沒有呢?

三人無法,準備出去到王二的另一個院子再找,剛到了門前,身後一個小女孩「噗通噗通」的給芸娘三人磕起了頭,「貴人,奴婢今年十三了,您把奴婢買回去吧,用不了幾個銅板的,奴婢能干體力活,身體壯實還好生養,您發發慈心把奴婢買了吧。」

不少女孩都隨著小女孩的動作磕起了頭,芸娘看了心里難受,忙轉了臉就要出去,可不經意竟瞧見在門後有個柴火堆,她心里一動,這里還沒有看過。

她松開扶門的手,轉身走向了柴火堆,兩個男子不明所以,對視一眼,一人跟上,一人在門口把著。靠近柴火堆能聞到沖鼻的霉味,似乎在她的希望下,柴火里還有東西動了下。她更急切的想靠近,卻被身後的男子拉住了袍子,他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到他身後去,他舉起手里的木棍把柴火堆撥開。

里面不住顫動的赫然是人!芸娘上前看到,里面蜷曲著的是個披頭散發不分男女的人,她從男子手里接過木棍,把蜷坐著的人的頭發撥開。那是個分不清長相的人,芸娘看了失望,這人身材矮小,幾年前她去永州時,念真已經比這人高出不少了。

「芸姑姑,你看,他身後還有一個躺著的。」男子忽的指著這人身後說道。

兩人看去,可不是,在靠近牆邊有一人正躺在地上,芸娘突然就感覺到,這個肯定是念真,男子走過去。把柴火挪開,把里面躺著的人拉到了芸娘腳邊。

她顫顫巍巍的抬手拂開了那人的亂發,露出了一張黑黝的小臉,她把手放到了那張臉上,輕輕擦拭上面的土色,「念真?念真!」

「芸姑姑,若找到人了,咱們快走吧,一會王二回來可就麻煩了。」男子蹲子抱起念真說道。

芸娘連連點頭,「對,是我糊涂,趕緊回去,念真臉上好熱,應是得了風寒,快快回去。」

三人帶著念真出了房間,在查看到院里沒人時才快步離了院子。

在屋里等的心焦的明潔听到外面有腳步聲,忙到了門前,輕開了門,「陳印,是不是芸娘她們回來了?」

「回小姐話,是她們回來了。」陳印剛說完話,芸娘幾人就到了門口,明潔忙讓開門,男子將念真放到了床上就要出去。「你們看看能不能找個大點的浴桶,燒點洗澡水,若沒有,就多端幾盆水來。」明潔看著分不清男女的念真說道,男子應是出了房間。

「這個是念真?」

「對,小姐。只是她好像得了風寒,一直不醒,身上還熱的嚇人。」芸娘給念真蓋上被子,輕輕給念真擦拭著臉上灰塵的手猛的一頓,「小姐,奴婢真是越距了,竟把念真放到您床上了。」她站起有些慌亂的說道。

「你快坐下吧,小秋,你們兩人過來。」明潔摁著芸娘坐到了床上,「你們兩個也看到了,這個是臨州家里的丫鬟,也是芸娘的親戚,你們都把嘴閉好了,若是有人懷疑問起,一準的說這是一直跟著我伺候的,听仔細沒有?」

兩個丫頭忙應是,芸娘感激的看著明潔,「小姐,奴婢真是……」

「行了,快別說話了,這里沒有大夫,念真的病可怎麼辦?」明潔說著,伸手探向念真的額頭。一片滾熱,「不行,這也太熱了,若再不去熱她非被燒壞了不可!」

「那可怎麼辦才好?沒有大夫,咱們連治風寒的藥都沒帶,這可怎麼辦?」芸娘急的在床前亂轉。

明潔轉身到了門前,開門對陳印說道︰「陳印,驛館里是不是有酒?」

陳印一愣,忙低頭回道︰「回小姐,這里確實有酒,您?」

明潔擺手。「你不用問這麼多,你去拿一壇子酒過來,越純的越好,端一盆涼水,還有,看看這里有沒有大夫,若有,一起叫來,快去!」陳印頭一次見這個嬌弱的小姐這麼嚴肅的說話,口上應了,轉身吩咐了旁邊的下屬,才出了院子。

「芸姨,你放心吧,我已經吩咐陳印去拿酒了,等他回來,用酒給念真擦擦身子,她就會退燒了。」

「酒?擦身子?」芸娘茫然的重復道。

明潔一拍頭,「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土方子,你就不用擔心了。」芸娘見她說的肯定,心里也報了一絲希望,她坐回床前看著臉上透著不自然紅潤的念真心里一陣陣的難過,幾年不見,她都成了大姑娘了,今日若不是讓自己踫到了,她可怎麼辦?

明潔看著這一幕,心里的懷疑更重,念真真是她表親家的孩子這麼簡單嗎?

陳印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酒與涼水送過來了,明潔讓他把酒放到桌子上,從行李中找出一件棉質衣裳,讓小秋從中間撕開。

「芸姨,你把念真的衣服解開吧,我要給她擦身子了。」明潔邊把小布塊浸到酒里,邊轉頭對芸娘道。

芸娘雖疑惑,可看她如此篤定還是解開了念真的衣服。明潔先吩咐了小秋用浸了涼水的布塊給念真擦了身子,隨後就用浸了酒的布塊給她擦起了身子。

她一邊擦著心里其實也是沒底,這種法子是前世她家鄉的土法子,若是哪家的孩子發燒吃藥不管用。就會被家里大人用酒精擦身子。她上了大學,才知道這種法子其實不好,容易對成年人的神經和心髒造成損傷,可她哪還顧得上那些,她現在只擔心這樣能不能讓念真的燒退了。

這里的酒不純也省了她稀釋,她主要在念真的額頭、脖子、月復部、與股溝處擦拭,她只做了一遍,芸娘就從她手里要過布塊給念真擦起來。她趁著芸娘給她擦身子,又轉身到了門前。

「陳印,你遣人去找大夫了沒有?」

「回小姐話,剛剛卑職去拿酒就找驛站館主問過了,驛站是有一個大夫,不過,他被其他院里的人叫去了,卑職遣了兩個人去找他了,只要他們找到了就馬上把他帶過來。」陳印恭聲回道。

明潔听了松了一口氣,酒精退燒的法子是有隱患的,若是病癥頑固極容易酒精剛揮發緊接著繼續升溫,到時候再不找來大夫開藥就麻煩了。

「真是有勞你了。」明潔真誠的向他道謝,陳印被她如此鄭重的道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粑粑頭發笑了下。

「對了,人都找回來了,陳副將怎麼還沒回來?他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還是他不知人已經找到了?」明潔想起之前陳副將說的法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小姐不必擔心,大人在另一院子沒找到人,正趕上王二到了,若是這時候回來會讓他們懷疑的。剛剛大人過來吩咐過了,只等著天一黑他就能回來了。」

明潔听了放下心來,她回道屋里,芸娘在桌前又浸了酒應是想給念真再擦一遍,明潔忙阻止,「芸姨,用酒擦身子不用這麼多次,只把我剛剛擦得那幾個地方弄好就成。」

「是嗎?」。芸娘放下布巾,「小姐,這法子真行嗎?」。

「肯定行,擦完身子還得給她喂點水。」她拿起桌上一只皮水袋到了床前。念真應是被酒精燒的慌,身上紅了起來,明潔看著並不是過敏,她把水袋給了芸娘,她自己抬起了念真的頭,「芸姨,快喂她點水喝吧,這時候最缺不了水的。」

芸娘接過小桃手里的勺子,小心的把水倒進勺子里一點點喂給念真。明潔被這一幕觸動,溫柔帶著關愛的芸娘美好的讓她舍不得閉眼,

「小姐,奴婢模著念真果然不是很熱了,您這法子還真有用!」芸娘異常驚喜的聲音打斷了明潔的失神,她伸手模了下念真,確實不如剛剛熱了,可她依然擔憂,只靠酒精散熱是治標不治本,大夫來了才能真正讓念真月兌離危險。

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大夫依然沒有到,慶幸的是念真的溫度沒有再度上升,屋里昏黃,小秋與小桃正收拾著晚上的住處,四個人本就一張床,如今又來了一個念真,她們只能在地上打了地鋪。

「篤篤」外面傳來敲門聲,小秋開口道︰「是誰?」

「小姐,卑職陳印,大夫已經到了,就在門外,讓他進去嗎?」。

「進來,快讓大夫進來吧。」明潔給小桃一個眼色,小桃把明潔的紗帽給她戴上,小秋打開門,陳印與一藍衣老者進屋。

「陳印,這位就是大夫了吧,快些過來把脈吧。」明潔不等陳印開口介紹,直接吩咐了大夫。

大夫給念真診脈,芸娘幾人都極力忍著不開口問他,好一會後,大夫點著頭道︰「這位姑娘身上的熱度已經下去了,在下要給她施針,再給她開點治風寒的藥,今天晚上喂了她喝下,再多喝些水就成了。」

「大夫,她只是得了風寒,怎麼會一直不醒呢?」明潔見念真一直睡著,奇怪的問道。

「這位姑娘身體疲憊的很,還被人下了**,所以才會一直不醒,這種**是他們常用的,一般能管上七八個時辰,這姑娘看來也是個硬脾氣的。」大夫邊說邊嘆氣,隨後他給念真施了針,寫了方子,明潔讓陳印跟著大夫去把藥煎好再端過來。

明潔又悄聲交代了陳印,出去多給大夫幾兩銀子,讓他不要把今日看診的事說出去,至于這法子能不能行,明潔心里也是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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