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園 第一卷 第112章 心思

作者 ︰ yanar

一個午後。

「小潔。小潔,你做什麼呢?不會又開始寫字了吧,快別寫了,這麼無趣的事,你怎麼天天都做不夠呢?」唧唧咋咋的又來了,明潔臉上微顯不耐,隨即,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嘆口氣。

「砰」的一聲,門被人打開,明潔抬頭看去,一臉喜色的念真正跑向了自己。

「小潔,你別寫了,咱們出去玩吧,我剛剛听貓兒說,胡嬤嬤跟姑姑她們要出府,咱們一塊跟著去吧!」明潔沒注意她說什麼,顯然已經魂游天外,她看著「沒規矩」的念真,不知這李府是怎麼回事,這個念真是個丫鬟。雖說是芸娘的親戚卻個個都寵著她。據說,她的父母在世時也對念真極好,而讓念真如此「沒規矩」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父母的態度,芸娘的關系,當然還包括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當然,這是念真自己說的,雖然得到了芸娘與胡嬤嬤她們的默認,她想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沒必要跟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見識,可,念真顯然不會因為她的冷談而難過、退縮。更甚者,她知道自己失憶後,對自己更加黏糊每日里都听到她叫自己小潔,小潔,她自然而然的轉換成「小姐,小姐」。

「小潔,你怎麼了?啊?是不是頭還疼啊?我就說,你受這麼重的傷怎麼會說好就好呢?我這就找大夫來給你看看。」念真見明潔呆愣的模樣,頓時慌了手腳,說著就往外走。

「念真,我沒事,你快回來。」明潔回神忙叫住了她,她抬手模了下自己的臉,隨即對念真道︰「我的傷早好了,剛剛我只是在想你說的事,想的出神了,不是頭疼。」

「是這樣嗎?」。念真有些不信。她看著明潔正色點頭,隨即把這事拋在了腦後,「你听到剛剛我說的了?你要不要出去?咱們一塊吧?胡嬤嬤最疼你了,你跟她說說,她肯定同意咱們出去的,好不好,好小潔,你就答應了吧,好不好?」念真甩著明潔的手晃個沒完,明潔不忍似的猛的起身,把念真嚇了一跳,她似乎愣住了,看著明潔明顯暗沉的臉色,她喃喃不敢再說什麼。

她從這次見了小潔就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當她知道小潔失憶忘了她,她蒙在被子里哭了一宿,時時想著能讓小潔再跟自己成為好朋友,可是,小潔總會這樣不經意就露出了不耐煩,雖然隨後那不耐煩就消失了,可她實實在在記在心上了。然後,她更迫切的想跟她靠近……

明潔吸了口氣,轉頭看向她,不意外,她正低著頭揪著自己的手指,委委屈屈的不吭聲,她無奈的笑笑。念真的心思她多少從胡嬤嬤她們那里知道些,可她不是與念真一同長大的明潔,念真對自己這麼好,她受了也會愧疚,可對她太冷漠,看她委屈,自己心里又會不自在……

她搖搖頭,抓住念真的手,道︰「念真,剛剛是我不好,我答應了你要和你再做好朋友,可我脾氣好像變差了,你不要惱我了。」

念真第一次听她說這種話,她搖著頭,低低的道︰「你是不是嫌我話多吵到你了?姑姑也總說我太吵了。」

「你想到哪去了?我怎麼會嫌你吵?我若是嫌你吵還能答應你嗎?」。

念真听了一思量,也對,若是小潔嫌我吵哪能答應再跟我做好朋友?想通的念真還是不肯抬頭,她有些害羞,好像剛剛她太任性了。明潔一直不說話看著她,磨磨蹭蹭的念真一抬頭就看到輕笑著的明潔,一雙杏核般的晶亮眼楮因為笑意微微彎著,像極了小時候常哄自己的小潔,她總是對自己笑。

「念真?你怎麼了?你剛剛不是說要出去?還去不去了?」明潔不解的看著怔楞的念真。

「去。去,咱們快走吧,一會胡嬤嬤她們該出府了。」念真慌亂的松了明潔的手就往外走,讓明潔倒是頗為費解。

念真看著模糊的四周,她抬手揉揉眼楮,竟是不自覺留下了淚。老爺夫人不在了,姑姑還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甚至自己心里最喜歡的小姐姐也不在了,她突然覺得真的像貓兒老家的跛老太太,什麼都沒有了,連最喜歡的大黃也被村里不懂事的大孩子宰了。

明潔自是不知念真正在前面傷感,她跟著念真一直向前,過了兩個院子到了客廳,近了听來是芸娘正輕聲跟胡嬤嬤說著話,這幾日來,她能發現芸娘是打心眼里敬重胡嬤嬤,而當她問起時,芸娘也跟她做了解釋。

原來大胡嬤嬤與二胡嬤嬤都是從小跟著「姥姥」的侍女,在母親到臨州後,兩人就跟來了臨州,而李家本就是普通的書香之家,不像那些大家一般有眾多僕從,所以。李府一直是二個胡嬤嬤在管著。

而芸娘是因為從小跟母親一起長大,對胡嬤嬤親近的很,像是晚輩與長輩般相處,甚至,連母親對胡嬤嬤都是又敬又愛。

「嬤嬤,府里這些賬目,小姐一時半會恐怕看不了,小姐雖然說對這些有了興趣,可是……」芸娘說起來帶著擔憂。

「芸丫頭,你總改不了你這瞻前顧後的性子,這些都是小姐的。小姐早晚要處理這些。而且,重少爺的信里也說了,小主子的婚事是半訂的事兒,今上的性子誰都拿不準,手里有了財物以後說話也能大聲些。況且,那件事,或許他是真不知道!」胡嬤嬤說著嘆了口氣,憂慮怎麼都遮不住。

「嬤嬤,那件事肯定沒人知道的,肯定沒人知道,但是,怎麼會是把小姐許給三皇子呢?」芸娘迷茫的喃喃自語。

「皇家雖不是良配,可畢竟是今上的意思,咱們又能如何,況且,多年前的事……」

「嬤嬤,」念真一聲叫喚,把正听的入神的明潔嚇了一跳,她隱約听了胡嬤嬤的最後一句話,可被那莽撞的丫頭一驚,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是不可能知道了。

念真本想叫著明潔一起進去,可明潔在原地皺眉想著什麼,完全沒注意到她,她心里有些難受,快步沖進了客廳。

幾人都被她的高嗓子驚著了,芸娘回神,不贊同的對念真到︰「你怎麼總是這麼毛躁?我跟嬤嬤正說話,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念真縮縮脖子,想起來時的用意,小聲道︰「剛剛小姐听說胡嬤嬤要跟姑姑一起外出,也想跟著去,這不,小姐都來了。」她說著,眼楮瞥向了明潔,明潔一愣,看著念真懇求的神色。無奈的點點頭,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胡嬤嬤兩人忙起身,迎向了明潔,「小姐,您練完字了?」

「恩,剛剛听丫頭說芸姨跟嬤嬤要出去,我正想著自來了還沒看看臨州。」她這話倒說的不假,念真確實是丫頭。

念真見明潔因為自己而撒了謊,頓時忘了剛剛的不愉快,笑咧了嘴,她這樣子被芸娘兩人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兩人相視寵溺的笑了下。

春天要過去了,午後還是有些熱的,不過,街上的人潮依然涌動,念真拉著明潔的手,微掀開簾子指指點點。明潔這回倒是听的用心。

「芸姨,你們這次出府可是有事要辦?」念真暫告一段落,明潔才想起來問這個。

「小姐,剛剛我還跟芸姨說起,你每年就要及笄了,卻一直沒有管府上的財物,這次你回了臨州,這些自然要交給您的。」嬤嬤笑了下說道。

「哦,這跟今日出府有什麼關系?」明潔還是沒明白她的意思。

芸娘在一旁插話道︰「小姐,這臨州的人只當咱們李府是個普通人家,卻不知遠遠不止,老爺當年到永州考科舉,府里剩下的財物,田產很少。可是,老爺很得皇上的喜愛,賜下許多東西,老爺看不上那些黃白之物,跟夫人成婚後,那些黃白之物在夫人到臨州後不是買了宅子就是買了良田,這麼一來,李府雖不是臨州最富得人家,也是數一數二的,更何況,還有小姐的嫁妝。」

明潔越听越喜,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財迷,誰听到自己有錢不興奮呢?可她又覺得不對勁,那日胡嬤嬤對穆氏說的那句,「李家並不是沈夫人想的如此簡單」再加上芸娘今日的這句,「臨州的人只當咱們李府是個普通人家」處處透著兩人的驕傲。

她暗自思量了會,總覺得這跟府里的有錢的多少沒關系,兩人說的不簡單指的是什麼呢?

「小姐?」

「恩,芸姨說的,我都听到了。」明潔回神笑著回了句,隨後接著道︰「可我還是不知今日出府到底是為什麼啊?」

胡嬤嬤看著她無辜的樣子,眼里寵溺更甚,這樣子像極了她娘,她笑著抓住明潔的手,說道︰「小姐急什麼?今日是去鋪子把這兩年的賬簿拿來,從您到府的那天,我就吩咐了他們好好的核對賬目,本想著先到鋪子听听他們說帳,沒想到您今日有心要去,正好讓您親自听听,這樣倒是省了很多事。」

明潔听了了然的點頭,原來是去岳嫻居。

「小潔,你看,那是樂揚樓。」念真不知看到了什麼,興沖沖的搖著明潔的胳膊,說道。

「什麼?岳陽樓?」明潔听了臉色微變,不用念真再叫,就往窗外看去,「樂(le)揚樓?」

「不是了樂(le)是樂(yue),是樂(yue)揚樓!」念真慎重的糾正道。

明潔看著那古樸招牌上面古樸的兩個字,自語道︰「此樂揚非彼岳陽啊!」

正走神時,只听的一聲「吁!」馬車猛的停住,只听到馬夫叫了一聲,而馬兒正因為馬夫猛的拽住了韁繩而嘶叫,車子也因為馬兒的不安而來回晃著。

「老王,外面出什麼事了?」芸娘穩住身子,忙問道。

「芸姑姑,不知從哪竄出了個人,馬受驚了。」老王忙回道。

***

(☉﹏☉b,成績好差啊~~~是因為更的少啊還是故事沒啥吸引力了~~糾結~~親人浮上水吼我兩句也成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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