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回來了!」明潔剛下了馬車。小桃就迎了上來。
「恩,有什麼事?是胡嬤嬤她們找我?」明潔邊問邊進了府。
「是,小姐,是芸姑姑來找小姐的,現在芸姑姑跟胡嬤嬤都在小姐院子里等著您呢。」
明潔听後更加緊了步子,芸娘來找她應是清楚了相府里那個丫頭得身世,果然,她剛進了院子,在廳里坐著的芸娘就看見她,迎了上來,道︰「小姐真是神跡,那丫頭確實是周家的。」
「是胡嬤嬤說的嗎?她見過那個丫頭?不然嬤嬤從何得知的?」明潔雖信了,可還是有些疑慮。
「是,小姐,當時周家丫頭在相府被王婆子說起時,說是叫韻琴,名字是相同的,奴婢又跟嬤嬤提了她的長相,應是同一人不錯。」芸娘沉聲說道。
「既然知道她是周家的丫頭,那她一個官奴能到相府本就不是尋常事,我這就給舅舅寫封信!」兩人一起進了廳里。胡嬤嬤在旁听見她的話,插話道︰「小姐,這信確實該寫,到時讓陳緒親自送去,也好讓舅爺防範。」
「嬤嬤說的不錯。」小秋早早得了芸娘的吩咐,已經把紙磨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明潔上前寫了起來。信里也只是說了讓陳重多注意周韻琴,還有跟他又報了平安,她把信遞給胡嬤嬤,道︰「嬤嬤看下我寫的可有不妥?」
胡嬤嬤細細看來,臉上卻是喜意漸重,嘴里說道︰「小姐寫的並無不妥,您還提了沈家之事,若是讓奴婢寫這信就想不到了,沈家跟周家是姻親,讓大舅爺一並查了只有好處!」
明潔听後淡淡的說道︰「我來時路上多听人說穆氏不是普通婦人,這次她這麼輕易沒了動靜倒讓我警惕了。」
「小姐說的是,奴婢也覺得她吃了這麼個悶虧卻沒點動作有些怪。」芸娘皺著眉道。
「你這丫頭瞎想什麼呢?她一個沒財沒勢的婦人還能有什麼作為不成?你倒是高看她了。咱們防她只要防她跟周家的關系就可,其他的,她還成不了氣候。」胡嬤嬤笑斥了芸娘一句。
「嬤嬤說的有理,舅舅若是能查到沈家的往事那就再好不過了。」明潔同意的說道。
「小姐也不要想太多。這信讓陳緒送去,您還要再囑咐他兩句嗎?」。胡嬤嬤問道。
「恩,小桃你去叫陳緒吧,前幾日我剛給舅舅送了信,舅舅可能剛看到,這會他也應該沒什麼要問的了,只是。就這封信就讓陳緒跑一趟,是不是不好?」
「小姐多慮了,平日您給舅爺的信是報平安的,這次卻是正事,讓陳緒送去也快!」胡嬤嬤笑著道。
等陳緒到了後,明潔又跟他囑咐了兩句,從賬房拿了銀子又找了匹好馬,隨後他就上了回永州的路。
明潔幾人吃了午飯後,她心里一直的疑問也問出了口。
「嬤嬤,今日我出府在樂揚樓踫到了凌樂揚的母親,听她的口氣她跟咱們府上關系應是很好,是嗎?」。
「啊,您,您踫到了樂揚的母親,她跟您說什麼了嗎?」。胡嬤嬤略帶緊張的問道。
明潔皺眉,道︰「嬤嬤你說的‘說什麼’是指什麼?」
「這,」胡嬤嬤被她問的不知如何說起。
「芸姨,你之前見過她嗎?」。明潔轉頭看向芸娘。
「沒有,奴婢那日見了凌樂揚覺的他面容很是熟悉,不知您看著如何?」
明潔一怔,她在洛朝見過的人本就不多。她看著熟悉芸娘也看著熟悉,那這凌樂揚到底是與誰相像?
「胡嬤嬤,她到底是何人?今日她跟我說話,很明顯是見過芸姨的,可芸姨並不認識她,而且,你不僅幫了他們兩人,還時不時給她送藥,這是為何?」明潔沒什麼表情的問道。
胡嬤嬤臉上有些慌亂,不確定是不是要跟小姐說實話。
「胡嬤嬤,若她只是你的友人或是別的,你不告訴我也沒什麼,不過,你照顧她若是看在李府的面上,那你還得跟我說上一說了!」明潔見她不語,心里古怪的念頭更重。
「哎,我本來想先跟芸娘說了這事的,沒想到……果真是天意弄人啊!」胡嬤嬤嘆口氣,轉身到了門口把房門關上,屋里只剩了她們三人。
「說起凌樂揚的母親芸娘你應該認得!」胡嬤嬤看著芸娘突的開口。
「我認得?」芸娘仔細想著,卻全沒頭緒。
「嬤嬤也不用兜圈子了,看芸姨的樣子也是想不起來了。」
「小姐應該也從念真丫頭那里听說過凌樂揚母子倆的身世,他的繼父姓凌,可他本來被他**起了名字卻是姓陳的!」胡嬤嬤不無感慨的說道。
「姓陳?」芸娘只覺得有什麼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她看向胡嬤嬤,不禁道︰「嬤嬤的意思是凌樂揚的母親原來是相府的人?」
胡嬤嬤只是點頭,「而且,你與她關系極好!」
「您是說她是水香不成?不可能!她當年就已經死了!不是水香還能是誰?」芸娘喃喃自語,苦思不得其解。
「你說的不錯!她確實是水香!」胡嬤嬤淡淡的開口。
芸娘听後猛的站起。眼楮微紅,嘴唇顫抖著,一字一句的說著︰「水香?水香還活著?」
「不錯,若不是水香,你以為我為何要救兩個無親無故的人。」胡嬤嬤點頭應是。
「水香?」明潔也在一旁思量,這個名字她在哪里听過?水香,水香!
「嬤嬤你是說她是水香,那凌樂揚又是繼子,難道,難道他是……」明潔忽的站起,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說著。
「小姐也听過水香,您猜的應該是沒錯,當年她被送出府後,僥幸活了下來,後來遇到她的丈夫,才有了今日。」胡嬤嬤臉上滿是悲戚。
「凌樂揚竟是重少爺的孩子不成?」芸娘無力的坐下,輕聲道了句,「我一直以為水香早都沒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活著,還生下了重少爺的孩子!老天真是有眼啊!」芸娘隱忍的淚水隨著她的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可是,芸姨你不是說舅舅跟水香並無關系嗎?凌樂揚怎麼會是舅舅的兒子?」明潔想起芸娘說過的話,尤顯得不信。
「當時奴婢沒想到水香還活著,水香肚子里當時確實有了重少爺的孩子。若不然重少爺也不會因一個跟他沒關系的下人而跟劉氏過不去了。」芸娘抹著眼角的淚痕解釋道。
「那這麼說,凌樂揚是舅舅的兒子,怪不得我看著他這麼眼熟,他長的可就跟舅舅還有陳克很像嗎?」。明潔自語道。
「他們母子兩人的身世,樂揚那孩子也知,不過,卻不能傳出去讓外人知曉了,這也關乎相府的臉面。」胡嬤嬤沉聲道。
「不錯,當年劉氏只是得知水香有了身子就要治她于死地,現在若被她知道不僅水香活了下來,還給重少爺生了兒子。她不知要恨成什麼樣子了!」芸娘點頭稱是,接著又道︰「水香是不是身子不行了?奴婢剛听著小姐說她要時常吃藥?」
「她現在的身子時離不得藥的,整日的咳嗽,若不是我經常從府里拿了藥給她吊著命,她早就不行了。」胡嬤嬤嘆氣道。
「我看她身子也是不行了,一咳嗽就停不下,不會是得了肺癆吧?」
胡嬤嬤搖搖頭,「她剛被攆出府時正值冬天,外面天寒,又有身子,受了風寒又不敢吃藥只能拖著,後來遇上她那凌姓商人才好了些,可生下樂揚後,她的身子很有些燈枯油盡之意。能多活這麼多年,她可真是造化大啊!」
「嬤嬤,我想去看看她!」芸娘起身道。
「恩,那日在路上踫到樂揚,他就說要與水香到府上來,我見你與小姐還不知他倆之事就推了,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就去看看她吧,難為水香這麼多年還記掛著主子們!」
「貿然去會不會讓人察覺出什麼?我看凌樂揚也應是不想把他們的身份讓舅舅與我們知道。」明潔有些顧慮。
「這也是天意!水香雖不想讓舅爺知道她還活著,還有樂揚的身世,可她始終放不下小姐您,還有芸娘!陳緒剛上路去了永州,您跟芸娘兩個就知曉了,可真是天意啊!既然今日見了水香,那就過去看看她吧。」胡嬤嬤輕聲道。
自明潔跟念真離了樂揚樓後,凌母身子不適,被凌樂揚送回了府里。凌樂揚見凌母咳得滿臉漲紅,眼里隱隱有紅血絲,只恨不得自己能替母親受這份罪!
「娘!您今日都見了李小姐了,就不要再掛念了,李小姐年紀雖小卻十分出眾,又有將軍大人疼愛,你就放心好好養身子吧!」凌樂揚不忍的邊給她順氣邊輕聲道。
凌母又咳了幾聲,咳出一口隱隱帶些血絲的濃痰之後才慢慢穩了下來。她無力的擺手讓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鬟都出了房間,轉向凌樂揚說道︰「揚兒,他是你父親,雖然我知道你心里只認你爹為父,可他畢竟是你親生父親,莫要再叫將軍大人了。」
凌樂揚听後身子一僵,順氣的手也停了下來,不過,馬上他的手就接著動了起來,臉上也帶了些笑意,對凌母道︰「娘,我畢竟從未見過他,而且從小我就只知道我只有一個爹爹,不過,就像您說的,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若是以後有緣,我見著了他,一定叫他一聲‘父親’!您看可好?」
凌母雖不滿意他這麼敷衍,還是點點頭,「今日見了小姐,看她長這麼大了,又如此懂事我也算放心了,我听說她在相府受了傷,這次怕是少爺送她到臨州養傷躲事的!可因府上的一個丫鬟讓小姐剛回臨州就得罪了梁家,你跟梁家女兒關系還算好,平日要多幫襯!」
「您放心吧,按輩分說,她也是我表妹,而且李府對咱們母子兩人有救命再造之恩,我定會幫她的。」凌樂揚應了,他見凌母面露疲色,慢慢扶她躺在了床上。
凌母順著躺下,還是不放心,道︰「馮家當年雖把你父親的財物都奪了去,可他們還是在惦記那尊琉璃金塑佛陀,你是不是按我說的放到回春去了?」
「是,娘,都在回春呢,您好好歇著吧。」凌樂揚一臉不忍,這話母親每日都要問上一遍,等凌母閉上眼楮,隱隱傳來輕鼾聲時,凌樂揚才輕聲出了房間。
「翠屏,讓護院在院外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里,若是有人打擾夫人休息,直接拉去前院先打三十板子!」凌樂揚關緊門後淡聲吩咐道。
「是,少爺。」翠屏低聲應道。
「你在這小心伺候著,夫人醒了問起就說我去鋪子了,若是有事找我,你就遣個護院到李府找我,清不清楚?」
「是,少爺,奴婢省的了。」凌樂揚又看了看凌母的臥室,才轉身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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