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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浩看著突然意興闌珊的明潔。開口道︰「怎麼?魚兒喂好了?」
「恩,這些魚兒吃飽了就都跑了。」明潔笑著應道。
「呵呵,既然不喂了那就歇歇,嘗嘗這茶,這茶葉是小五帶過來的,你且嘗嘗。」
「多謝王爺,這次出來不僅讓你帶了茶葉,還讓你撐舟,這本是下人該做的。」
瑾浩見她歉意不似作偽,笑意更深,「無礙,這里風景不錯,若是被那粗手粗腳的下人擾了興致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你來我往,閑扯了幾句,忽的听到一陣吵鬧聲,明潔皺皺眉,「這吵鬧聲從哪傳來的?」
「回小姐,奴婢听著是外院那邊。」小桃忙回道。
「外院?難道是下人鬧起來了?」明潔正想著,念真幾人的船已經向著岸邊駛了過去。
「王爺,還得勞煩你把船靠過去。」明潔指指念真的船歉意的說道。
瑾浩也不多說,劃起船來。
等她上了岸才從芸娘那里隱約知道。外頭正鬧騰的是外頭的兩家佃戶,只是不知王老頭如何在知道府里有客人時還敢讓他們進院子鬧騰。
「王爺,真是讓你看笑話了,我平日不在臨州,府里只有幾個管事,想來是這些佃戶管教少了,今日才有這麼一出鬧劇,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礙的,不過這些佃戶多是強壯之人,他們若真是不听管教,只怕這院里留的幾個下人不夠用的,讓小五跟著去吧。」
「怎麼好再麻煩小五?而且陳緒他們也有跟著過來,不如讓小五去把陳緒幾個找了一起去前院吧。」明潔詢問的看向小五。
「是,小姐,奴才這就去。」小五看自家主子並無異議,忙應了就往向外院去了。
「小姐,王爺,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兩位主子還是去屋里歇會吧,誰能想讓這幾個奴才擾了興致?」芸娘邊說邊引著兩人去了客廳。
客廳里被丫鬟事先點上了燻香,窗戶打開,應是怕屋里長期沒人而有潮味。等幾人坐下後,明潔問起了念真。
「外邊鬧騰的是誰?你剛剛可听到胡嬤嬤說了?」
「是莊子後邊的佃戶,那家姓孫,孫家老頭只有一個女兒,媳婦早逝,他女兒長的不錯。從十一二歲就有來提親的,可她還挑的很,這不都及笄一年了還沒嫁出去!要我說就一個佃戶的女兒,長的也不是特別美,還想能嫁入大戶做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次怕是又因為這個鬧騰呢!」念真不屑的看了眼外院的方向說道。
明潔听的皺眉,「一個佃戶的女兒的親事就是鬧騰也鬧不到院子里來啊?怎麼那老王怎麼允的?」
「這個啊?」念真說起有些為難,往外看著沒人過來,才小聲說道︰「其實這也是劉叔鬧的,劉叔明知孫家的閨女看不上劉鵬,他還整日的纏著媒人去孫家提親,若不是因為孫家老頭也是個老實的,只怕早就鬧到府里去了。」
「你這丫頭跟小姐胡說什麼!」芸娘听的臉色大變,低吼著扯著念真的衣袖讓她退了一步,隨即對明潔道︰「小姐,您不要听這丫頭胡說!也不知她跟誰學的竟會在背後說人瞎話!」說完還不忘再瞪念真一眼。
念真被她瞪的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合時宜,這不僅有小姐在,還有王爺呢。
「是嗎?」。明潔猜出念真說的劉叔還有劉鵬應該不是普通人,她用眼角看了眼瑾浩,見他正垂首抿茶,似沒听見她們幾人的話。她不由對這瑾浩看法好了些,不管是他不屑這些家長里短之事,還是別的。
「王爺,今日真是太對不住了,本來是到這來散散心賞賞景的,誰知不僅湖沒有游好,沒想到還讓您听了這些個破事。」明潔歉意的對瑾浩道。
「明潔,你說你這會兒給我致了多少歉了?我本來挺高興的,你再說我可真就不高興了。」瑾浩放下杯子似真還假的說道。
「那你就當我沒說好了。」明潔尷尬的說道。
芸娘听著緊張的踫了下她,小姐這麼說若是惹了王爺不高興怎麼辦?若是踫著哪個規矩大的,必定會大怒的,可瑾浩畢竟不是旁人,听她這麼說也就是笑笑。
而片刻之前听到外院有人鬧的胡嬤嬤就是心里一咯 ,王爺與小姐都在,若是哪個不長眼的鬧騰起來惹惱了兩位主子可如何是好?
她趕忙叫小五撐了船上岸,正迎上過來遞話的老王,當時她心里就更是緊張不已,若真是普通事情,老王與幾個護院也就能辦好了,怎麼這會他還到內院來?自己明明就跟他說了,這里有一位貴客在,讓他絕不要來打擾!
看著老王一臉的急切與緊張,見到她四周有人也是欲言又止,她就跟芸娘交代兩句與老王一起出了內院,卻不想,剛走出內院,老王就迫不及待的把這些糊涂事說了清楚。
原來在外院吵鬧的還是孫家佃戶,與那不竟知道惹事的劉鵬!他仗著他爹與自己的名聲在外邊胡作非為,她早先雖听說過一兩次。可也只是說了他幾句沒放在心上,可這次竟然鬧到小姐跟前了!
劉鵬看上了孫家的女兒,想娶她過門,誰知孫家的女兒也是個硬脾氣,非說劉鵬吃喝賭嫖,就是死都進劉家的門!她越是這麼說就越讓劉鵬記在了心里,整日就去孫家說親,孫家多次不應,劉鵬就記恨上了!
「管事,這不?孫家不知事從哪得來的信,這小姐剛剛到院子有一會兒功夫,孫老頭與他閨女就找上門了。也趕巧了,劉鵬今兒個早上去了孫家,孫家從老包家找來了幫手,這不正鬧騰著呢!孫家這次膽子也大了,非說劉鵬欺兒霸女,讓小姐給個說法呢。」老王一口氣說了大概。
「這孫家的女兒不是說婚事已經訂妥了?上個月就該過門的,怎麼到這會還在娘家?」胡嬤嬤陰著臉問道。
「哎!這事說來就是邪乎,孫家不知從哪攀來的關系,說是訂好的親事是梁大人家的一個遠親,那家主子都年過四十了,正妻得病死了,留了兩個嫡女。想找個好生養的過門做繼室!孫家閨女長的俊俏,還識幾個字,就入了那家的眼,誰知,媒人剛上門沒幾天,孫家閨女就得了一場病,那家老太太說什麼都不同意了。這婚事也就耽擱了!」
胡嬤嬤听著越來越近的吵鬧聲,一陣不耐,這劉鵬是她兒子的妾室生的,小時候還懂事,長大就沒有正行了。她不喜他兒子的妾室,所以對那幾個妾生的孩子也不在意。早先她知道劉鵬在外面惹事就已經狠狠斥責了那個妾室與劉鵬。她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知今日竟惹到小姐跟前了!
「我記得我已經交代給你們了,不許劉鵬進莊子,你們是怎麼辦事的?誰讓他進來的?你們還學會自作主張了不成?」胡嬤嬤忍著氣冷聲道。
「管事,你這話可冤枉咱們了,是劉管事給了奴才幾個人話,說是劉鵬以後就管這個莊子的出貨,奴才哪有那個能耐不讓他進來?」老王忙苦著臉道。
「胡鬧!一群混賬東西!你去!找個人到他那里,讓他過來瞧瞧他的兒子成什麼德行了!」胡嬤嬤猛的頓住腳步,氣怒的指著前方對老王吩咐道。
老王不敢多說,連連應是,就先行走了。胡嬤嬤在原地扶著頭一陣頭暈,好一會,她才睜開眼冷冷的盯著前方,邁步過去。
「蘭翠,你不要再不識好歹了,我看上你還去你家提了這麼幾次親,給足了你面子,你一次次的拒我就算了,這次竟還要到李府去告我?你倒是去告啊?一個小小的佃戶之女,還真當自己是金疙瘩不成?哼!一個四十幾歲的老男人你都答應要做的繼室!現在怎麼不去做大家女乃女乃了?我可是听說他已經又娶了親了!你不會是被人家玩剩了不要了吧!」一個男聲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喲,公子吶,您可得擦亮眼楮吶,您看這孫家的小娘子可是像朵花似的,莫不是早知道男人的好處了?要不您怎麼被迷的不知天南地北了?要說那個大戶是不是吃膩吃剩了?您可小心別做了現成的爹才好!」另一個男人油腔滑調的接話道,他的話一出,後面不少男人都跟著瞎起哄起來。
胡嬤嬤在外院門外听的心里犯堵!這都是一群什麼東西?她面無表情的進了外院,「劉鵬,你把這群人引到院子里來做什麼?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是不是?」
她的聲音不高,卻讓正跟幾人一起說笑的劉鵬渾身一顫,這種冷冷的聲音,他听的不多,可次次都讓他如毒蛇爬上了身!他幾乎是立刻轉過身子正對著胡嬤嬤,恭聲道︰「見過管事!」這也是她說的,只要不是在家就一律就「管事」!其實劉鵬自小能有機會叫她「祖母」的時候也不多!
「抬起頭來回話!這是做什麼?這里是李府的院子!你們在這做什麼?說話!」胡嬤嬤怒斥道。
「胡管事!您要為咱們做主啊!胡管事!」說話的是孫老頭,他被劉鵬一行人氣的捂住胸口。而他女兒孫蘭翠正在一旁站著,面無表情,只是那雙漆黑的眼楮里透著恨意與不甘心!
胡嬤嬤不再看嚇的不吭聲的劉鵬,她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了孫蘭翠看向劉鵬的那個眼神,她心里不喜,這個丫頭今年十六歲,在這些鄉下人眼里是個「美人兒」,可胡嬤嬤卻是嘲弄不已,就這種姿色也叫「美人兒」?若不是她自己沒掂量好自己的斤兩,一門心思想嫁到大戶,又豈會落到這個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