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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荷香,你們退下吧,我乏了。」蘇錦回到房間,只覺得眼皮沉重,四肢酸軟,于是臥于錦榻之上,昏昏然起來。
如夢似醒時分,蘇錦只覺身輕如燕,恍又行至「無關亭」,見一女子,娉娉婷婷立于亭中。
女子身著白衣長裙,衣袂飄飄,耳後青絲隨風,氣度不凡,似有仙風道骨。
「你是何人?」蘇錦上前,好奇地問道。
女子沉默不語,只是回過頭來沖蘇錦微笑。蘇錦見了女子容貌不禁一驚,乃與自己一模一樣!!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之間不分彼此。」那女子淡然地說道。
「你是……你是原來的蘇錦??」
「不錯!」那白衣女子微微點了點頭。
蘇錦听了這話,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救了,上前一把拉住白衣女子說道︰「小姐高貴大方,如今又得道成仙,可否為我指引一條明路,我想回家去……」
白衣女子听了,又是一笑︰「妹妹這是說哪里話,既現在你已變成我了,這里就是你的家啊!我生前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是你的,妹妹不留在此處好好享受,要回去做甚?」
蘇錦听了,覺得白衣女子似與自己玩笑,認真解釋道︰「小姐,此處雖好,只可惜天大地大,沒有我的家。況且……我又豈能為貪圖富貴就鳩佔鵲巢,霸佔他人之美呢?」
白衣女子听了蘇錦的話,心下有些嘆服︰榮華美貌彈指一揮間盡得,居然眼前的蘇錦毫不貪圖,真也是有出息之人。于是說道︰
「妹妹莫急,世人只道我蘇錦清高,沒想到你也非一般的庸人。妹妹可知我為何懸梁?」
蘇錦反問道︰「姐姐不是為了選秀之事而懸梁而去的嗎?」。
白衣女子拉起蘇錦的手,在亭子里坐下,細細道來︰「妹妹有所不知,如今大唐已成沒落之勢,奢靡之風俱興。當今聖上唐憲宗,乃既高宗、玄宗之後的又一明君。可是我臨死之前夜觀天相,見帝星混濁,四周陰氣繁盛,當今聖上怕是命不久矣……」
蘇錦听了點點頭道︰「我在書上也讀到過,唐憲宗一生仰慕先祖縱橫天下,建功立業,在位之初也是勵精圖治,可惜,最終死于閹黨之禍。」
「妹妹好記性!」白衣女子繼續說︰「憲宗崩後,李恆即位。他是最荒婬無度的,我怕嫁入宮去,不過成為帝王泄*的皮囊,故不如死了干淨。」
「小姐是想質本潔來還潔去,要留清白在人間?」
「不錯。不過蒼天體恤我父蘇望之一介寒儒,高風亮節;我母蘇林氏真心向佛,持齋多年;故請你借我之身體為其盡孝。不知妹妹你可願代勞?」白衣女子問道。
蘇錦有些為難,蘇望之與蘇林氏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人,晨露、荷香也待自己親如姐妹,只是此處千般萬般再好,自己總也得回現代去啊!
「這……小姐,並非我不願為你效勞,只是我……」蘇錦正欲往下說,只見白衣女子已乘風而起,懸于半空。
「妹妹不必擔心,常言道,地下一年,天上一日……人生自古有來有回,其中玄機只有靠你自己去悟了……」
白衣女子說完,就化作一縷青雲,消失不見。
「小姐!!!小姐!!!!」蘇錦還欲追著她問個明白,卻已經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自己在夢中與原來的蘇錦神交了。
蘇錦清醒之後,吩咐晨露端壓驚湯來,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蘇錦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那個遙遠的現代,自己還能回去嗎?
晨露將一玉盞端給蘇錦,蘇錦抬手接了,卻見自己手心里有朱砂寫的一個「錦」字,煞是詫異!莫非剛才的事並非夢,而是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蘇錦。
待蘇錦再去細細看那個「錦」字時,一切又褪去不見了。
「小姐,你想什麼呢?」晨露問道。
蘇錦微嘆道︰「也沒什麼。只是在想我過去是個什麼樣兒的人?」
「嗨,小姐,這個容易。你有什麼不明白的說出來,我告訴你就是了。你萬不要獨自悶想,會憋出病來的!」晨露焦急地邊說邊將蘇錦扶起來。
蘇錦低頭將壓驚湯一飲而盡,笑著搖了搖頭。
話說這杜從郁父子一去,蘇望之略寬了寬心,當今皇上已病入膏肓,生死只在一線之間,選秀之事也就避之不提了。蘇錦的將來似乎又能看見那麼一絲曙光了。
唯獨蘇林氏懸心不下,日日在禪房誦經念佛,以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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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深紅今日的寫作心情︰
想起杜牧的一句詩︰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