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听了杜牧的話,稍有安慰。這段時間,蘇錦在蘇府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除了選秀之事如達摩克利斯之劍常常懸于頭頂之外,並無其他不順。
杜牧離開蘇府以後,為蘇錦選秀之事煞是煩心。雖剛才以言語寬慰蘇錦,可是杜牧心里知道,這仕途之事全憑天命,如今朝廷又是太監當道,買官賄賂之事時有發生。杜牧自己雖是名門之後,可如今也是家道中落,其父杜從郁亦在朝廷很不得志。
杜牧越想越心煩,就在半路上找了一家酒館喝酒。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杜牧正喝得微醺,詩意洶涌,忽見一男子,抗鋤頭自遠方夕陽處而來。此人眉宇間頗有些儒雅之氣,在夕陽余暉的映襯下,更出幾分悠長的書卷氣,與肩頭的鋤頭很不相稱。
此男子亦進入酒家,在杜牧身旁的一張桌子邊坐了下來。
「小二,給我來碗水!」那男子拿肩頭的汗巾擦了擦臉,對小二吼道。
「客官,您要吃點什麼?」店中小二一見此人是個泥腿子,還帶著勞動用具,大為不樂意,故意問道。
「沒听見嗎?給我來碗水!」那男子頭也不抬,狠聲狠氣地說道。
「對不起客官,小店只賣酒菜,若要喝水,請去茶鋪!」小二見來人又是個蹭水喝的揶揄道。
那男子听了這話也不惱,只是不慌不忙地從隨身攜帶的錢袋里掏出一錠銀子,「啪!」地一聲擲于台面之上,吼道︰「小二!給我來碗水!」
小二見此人掏出錢來,又聲高氣粗,于是極不樂意地去倒水。
杜牧在一旁看的真切,覺得此人很有趣,便欲上前結交,遂命小二贈一壺酒過去。
小二端上酒,那男子飲了一口,頗為不悅地說︰「老子要喝水!你給老子拿酒來作甚!」
小二連忙唯唯諾諾道︰「水馬上來!馬上來!所謂酒水酒水,先上酒再上水!」
「老子只要喝水,可不付酒錢!」男子不依不繞道。
「公子不用付錢,只管飲便是。此酒本就是旁邊那位客官送的。」店小二說著,以手指杜牧。
那男子也是爽氣之人,見杜牧贈酒,干脆就移步于他的台前笑道︰「兄弟贈酒,便是有緣之人。在下陸龜蒙,敢問閣下大名?」
杜牧連忙起身,回禮道︰「在下杜牧,幸會幸會。」
「杜牧?」陸龜蒙听得此名,不禁又是一笑︰「閣下可是‘長安公子’杜牧?」
杜牧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長安公子’愧不敢當,不過是世人杜撰罷了。」
陸龜蒙豪爽地拍了拍杜牧的肩膀道︰「兄弟何必謙虛,我也是久仰你多時,家父與令祖曾同朝為官,常聞起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一樹梨花落晚風,飄逸得很!飄逸得很!」
杜牧與陸龜蒙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心中的煩躁之情也一掃而光。
杜牧問道︰「閣下也是讀書之人,為何隨身攜帶鋤頭,莫非你還下地干活?」
陸龜蒙听後不以為然地說道︰「讀書之人也食五谷,既食五谷,就不該瞧不起勞力之人。杜兄殊不知這千古文章,都在這一犁一鋤之中。」
杜牧听得陸龜蒙如此有見地,當下與其拜為知己,又聊了一些當朝時事,並互換了家庭住址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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