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峻王把手中的書扣在桌上,拿起蘇錦的手,就把鐲子拽了下來。峻王揚了揚手中的白玉鐲,狠狠地說道︰「你還跟我炫耀是吧?好,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說著峻王就將鐲子重重地摔在青石地上,白光立刻四濺開來,蘇錦只覺得腦袋也跟那白光一樣,一下子眼迷心死。蘇錦一個趔趄,荷香趕忙扶住她。蘇錦慢慢慢慢地蹲下,眼淚「唰」地一聲流了下來。一雙縴縴玉手,伸向一顆顆碎了的白色粉末。蘇錦努力地拼,可是玉鐲卻怎麼也拼不出個整塊來。峻王氣氛地一把拉起蘇錦,不顧眾人在場,拉著她趔趔趄趄地就往門外走去。蘇錦淚眼迷蒙,心死如灰,任由峻王拉著,趔趔趄趄地去了。荷香想跟上去,卻被如煙拉住了,如煙輕聲道︰「你別去,去了也救不了姐姐。」「那可怎麼辦哪?」荷香一下子慌了,這才消停幾天啊,怎麼又來了?如煙安慰荷香道︰」你別急。看來這事兒鬧到這程度也只有一個辦法了。「「什麼辦法啊?你快說啊」荷香焦急地問。「你去把裴將軍找來,這樣可以把事情鑼對鑼鼓對鬼地說清楚。」「這能行麼?」荷香疑惑地問。「你說我能害姐姐麼?你還愣著干嘛,這是唯一解釋的機會了」荷香點了點頭,听了如煙的話,可是剛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問道︰「可是我上哪兒去找裴將軍啊?」如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去門房說一聲,他們自然有辦法聯系上裴將軍的。」「哦那我去了」荷香急急跑遠了。如煙的嘴角浮出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這丫頭,跟她主子一樣笨峻王拉著蘇錦一路小跑,左轉右轉,來到一處生僻的屋子。峻王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門,一把把蘇錦推了進去。蘇錦被峻王一推,直接摔進去,伏在地板上。蘇錦剛想抬頭,就被這屋子里的東西晃得睜不開眼。蘇錦定楮一看,只見這屋子里到處都是箱子,箱子里全是真金白銀,連桌子椅子都是鍍金的,上面還瓖嵌著紅寶石。峻王說道︰「你若是愛慕虛榮,我有的是錢。天下的半壁江山是我的,你要什麼大可以跟我開口,為什麼,為什麼是裴旻?」蘇錦听不懂峻王在說什麼,爬起來莫名其妙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繼而冷笑道︰「好啊,你也知道是半壁江山。別說我小看了你,這些金銀珠寶,還真不入姑娘我的眼」說著蘇錦就往門外走。「你上哪兒去?」蘇錦頭也不回,淡淡地說︰「回清馨小築。」「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不然你別想回去」「有什麼好說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說的。」說著蘇錦就繼續往門外走。峻王一把拉住她,摟進懷里,直直地盯著她的眼楮。蘇錦也盯著峻王,不卑不亢地,不憂不喜的,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蘇錦的眼,是一潭深的看不見底的死水。峻王听見自己的心砰然碎了的聲音,一下子朝蘇錦冷冷地嘴唇吻了下去,深深地堵住了她的口。蘇錦一個勁兒地掙扎,而開始峻王的力道更重了,蘇錦推月兌不開。半晌,峻王抬起頭來,眼中有淚。蘇錦冰冷的嘴唇沒有給他一點反應,他覺得自己的感情變得像禽獸一般。「鬧夠了?」蘇錦冷冷地說。「你為什麼就……」峻王十分痛心。「你砸碎了鐲子,就是砸碎了我的心。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請你以後不要再強迫我」蘇錦說完,推門離去。留下峻王一個人蹲在牆角里流眼淚,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夢蝶之後,他最愛的人,就是剛才這個深深傷害了他的女子。就算,曾經他想利用她,可是感情就像膠水,你剛澆上去的時候,濕答答的,可是時間越久越粘,如果一開始貼錯了,想重貼,撕都撕不下來。裴旻接到線報,立刻策馬趕往峻王府。一進府門,就風風火火傻不愣登地往里沖。才走到正廳就撞上峻王妃,峻王妃趕緊把他拉住,教訓道︰「你這是往哪兒去?」「王妃啊」裴旻一愣,「我听說蘇姑娘出事了……」「這是我們王府的事,你還嫌禍闖的不夠大啊」峻王妃低聲埋怨道。「跟我到書房去,我正有話問你呢」裴旻雖然急著去見蘇錦,可是峻王妃這邊也得打發,于是極不情願地跟著她來到書房。「照你這麼說,這鐲子是她娘家人托你送進來的?」峻王妃有些听明白了。裴旻急的都語無倫次了︰「王妃你是知道我的,我裴旻就是個粗人,我哪會弄什麼金的玉的啊你別看我都十八了,我跟您直說了吧,我就一童男子,男男女女那些事兒我懂個屁啊」听了裴旻的話,秋嬤嬤躲在一旁嗤嗤地笑。峻王妃斥責道︰「都什麼時候了,笑什麼笑」說完,又轉向裴旻︰「你告訴我,你跟蘇姑娘是怎麼搭上的?」裴旻滿頭大汗,頭上就快竄出火苗了︰「哎呀,我的王妃千歲千千歲,什麼叫怎麼搭上的啊,我跟您直說了吧。這蘇錦跟我哥們兒陸龜蒙、杜牧都是老相識了,我根本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有那金老板,也是千交代萬交代讓我照應蘇姑娘的。蘇姑娘是峻王的女人,你就是借我100個膽子,我也干不出這事兒啊,再說你別看我裴旻長得帥,我真不好女人這一口,哎呦,我的個親娘四舅女乃女乃」「行了行了。」峻王妃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立刻叫裴旻打住。「我也知道你怎麼回事兒了,你現在就告訴我,剛才是誰叫你來的?」峻王妃道。「不知道啊」裴旻急的已經渾身濕透了,「我在家睡覺,就被一個家僕搖醒了,借著就說蘇姑娘有難了,我覺得我逃不了干系,這不就趕來了。」「行了」峻王妃想了想,道︰「峻王正在氣頭上,你不想死的話就回去怎麼跟那個蘇錦一樣沒腦子」峻王妃上下打量了裴旻一下,就帶著秋嬤嬤走了。裴旻傻愣愣地杵在原地,半晌才知道往自己家走去。「王妃,這……」秋嬤嬤在一旁替峻王妃憂心。「嬤嬤,你覺不覺的剛才裴旻說的是真話?」峻王妃道。「誰說不是呢?我看他那個樣子,跟我家的愣頭青傻兒子差不多,是那種根本就不會說謊的人。兩個鼻孔通到心肝肺,哪能瞎掰啊?」秋嬤嬤點頭哈腰地分析道。「我覺得也是。」峻王妃沉吟道。「王妃,我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怎麼府里一出事兒,府外的人就知道了。而且來的還是裴旻?」秋嬤嬤激動得都變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