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夏原本想像之前一樣,一口氣把所有的湯藥都吐到面前的這個女人身上,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很精明,她沒有像之前的女人一樣,一下子把所有的湯藥直直的灌給她。而是一點一點,慢慢的讓湯藥流入她的口中。
珊夏蹙了蹙眉,自己假裝咳嗽,硬是將自己的臉踫向自己面前的女人手中的湯碗,一邊還不斷的咳嗽著,將嘴里的少許湯藥和口水一起故意的向對面的女人吐去。
對面的女人急著躲開珊夏口里的湯藥和口水,一不小心,卻被珊夏腦袋踫的將手中的湯碗摔到了地上去。她的臉瞬間就變的難看起來,之前的刻薄鎮定模樣全都一怒而光。她一掃手,硬是把珊夏給扇倒在了地上。
珊夏被她扇到的那邊耳朵立時「嗡」的響了起來,她側倒在土泥地上,精神恍惚的厲害。在極度的苦痛之中,忽然發現自己的眼楮已經完全的睜開了。她惡狠狠的瞪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兩個女人,仔細的看著她們的模樣,好在身子能動了之後,給她們有力的狠狠反擊。不過不知道自己的力氣夠不夠,能不能打的過她們兩個。生氣歸生氣,也不能冒著匹夫之勇,到時候打不過人家,還被人家再打一頓,那就得不償失了。再說了,來日方長,現在打不過,並不代表以後不能再教訓她們,所以,說什麼也要記住她們的模樣。想到此,珊夏便停止了晃動了,她要保持著力氣,一旦尋得機會,就能用最大的力氣來尋仇了。
她本來不喜歡打架,也不樂意成為潑婦,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別人的事兒。但是,誰要是惹惱了她,她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就讓人被欺了去。她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
由于屋內光線實在是暗,再加上她躺在地上的陰影處,那兩個女人並沒有注意到她的雙眼已經大大的睜了起來。
不過,她要如何才能擺月兌現在這樣的狀態呢?想著自己還被綁著,怎麼也得想個辦法。
「你……」一直近站在珊夏面前的女人,看到暗處的女人這麼狠的把珊夏扇倒在地上,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連忙把珊夏拉起來道︰「你剛剛還跟我說什麼王爺過些天就回來的話,沒有想到此時你被吐了,下手卻比我還狠!」
她承認,看到她的同伴也被噴了一身的湯藥時,她很是高興。誰叫她總是仗著最討主人的喜歡就對自己的趾高氣揚的?現在見她也禁不住的出手打向眼前的這個女子,便趁機的,好意的提醒道。
把珊夏扇到地上的女人听言,冷冷的笑了下,暗諷道︰「慌什麼?就你膽子小,成不了大事兒。大不了,把主子那里上好的傷藥膏給她抹抹就好了,保她好的快。只不過,可惜那些好藥膏了。」她邊擦著身子,邊有絲不耐煩︰「你,在這兒看著。我去換身衣服來。真是惡心死我了。」她覺得她滿身都有那個女人的口水味,就連臉上也被她弄上了些。
站在珊夏面前的女人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暗處的女人走了幾步,好像又想起了些什麼,又轉過頭道︰「對了,別忘了再端碗湯藥來,我就不信那個邪,我非得讓她給我喝下去不可。」
見暗處的女人離開了之後,站在珊夏面前的女人也便離開了屋子,想是去端湯藥去了。
珊夏靠坐在角落里,仔細的盯著這間屋子。里面除了一張木桌和桌上正在燃燒的蠟燭,還有摔落在地上的瓷碗的碎片,和對面暗處的一把椅子外,便沒有任何的東西了。
望著地上的瓷碗碎片,珊夏忽然有了主意。她開始小心的挪動身子,想要靠近那些碎片。結果不小心,自己的腿竟然被一個碎片劃到了,疼的她皺了皺眉,卻依然沒有敢停下來。
她一定要趁那兩個女人回來之前,趕緊把自己手上和腳上的帶子解開。要不她還真不知道她們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雖然她一直沒鬧明白她們為什麼要喂自己喝含有麝香的湯藥,但唯一能讓她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誰知剛挪了一半,便听到開門的聲音。嚇的珊夏身子一停,不敢再動。
是那個端藥的女人回來了,她對于珊夏的身子挪了丁點地方也沒太在意。不知是對于她們使用的迷藥太過于自信,還是本身就沒有看出來。她只是把湯藥放到木桌上後,便坐在暗處的椅子上悠哉的歇了起來。
邊歇著,還一邊口中喃喃自語。說什麼︰「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就乖乖的配合我們吧!」「可憐的小兒,你要是真死了,將來可別找我麻煩啊!」
聲音雖然很小,珊夏卻也能半猜半就的听出個大概來。看來她們也只是奉人之命的丫鬟了,但什麼你要真死了,難道說的是自己麼?她們給她喂的藥,竟然能將自己致死?
珊夏頓時臉就變的刷白,幸好自己沒有喝下去。要不然,還不真是小命休已?不過她又說的什麼小兒?莫非就是自己的名字?不過也不對呀,麝香怎麼會是致命的藥呢?要致命,也是致胎兒的命呀?她說的小兒是胎兒麼?但自己又沒有身孕!
正想著,忽然听到「蹬蹬蹬」的腳步聲,又雜又亂又急的,听著音,應該有好幾個人。這時門被人打開了,幾個下人的模樣男丁走了過來。
那氣勢,又急又切的。把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嚇了一跳,她連忙站起來,慌亂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她們做的事情被人發現了?
要知道,她現在呆的地方,可是主子的秘室,很少有人知道。再加上她現在做的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事,忽然一堆人過來,還以為事情敗露,要小命玩完了。
待她慌亂的站起身,發現為首的是她熟悉的一位公公時,這才放心的把懸下來的心給放了回去。這位公公可是與她一樣是主子比較親近的人,他過來的話,那肯定是主子安排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頓時,她便因為自己被嚇了一跳,而不高興的說道︰「公公怎麼如此急著進來?簡直把我嚇了一跳。」說著,還用手捂著胸口。
那公公也顧不得與她客套,一面使著眼色,讓隨他而來的幾個下人前去,把珊夏用大麻袋給罩起來,一面臉色陰沉,但仍滿臉急色的問道︰「事情可辦成了沒?」說著,又發現屋里除了她,並沒有見另一個丫鬟,便又問︰「怎麼就你一個?跟你一起做事的呢?」
那女人一挑眉,公公不說道歉的話罷了,還如此一臉質問的顏色看著她。也沒有听見公公後來的那句問話,便插了嘴,語氣也不覺的便變硬了些,一臉不喜的說︰「沒有,喂下的全都被她給吐出來了。這不,我這已經是端的第三碗湯藥了。還被摔碎了一個瓷碗。」說著,還指了指桌上新端來的湯藥和地上的碎片。
當她說完忽然才發現那幾個下人,竟然拿出一個大麻袋,一下子把珊夏罩進了里面。便驚詫道︰「公公,你,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公公原本因為她說沒有辦成事情,臉上就有些不快。現在見她還如此大驚小怪,便嚇唬道︰「你可知道,今天王爺那邊來信,說王爺已經提前回府了,差不多還有一兩個時辰就要到了。」說著,頓了頓,又道︰「你看你們,連主子安排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看主子怎麼罰你們!」
看著女人滿臉駭色,驚慌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那公公這才滿意的又緩了緩話來︰「我就知道你們辦不成事,特意向主子又奉獻了第二條計。一保你們的小命。現在,咱們就只能實施我說的那第二條計了。」說完,便得意揚揚的看著面前慌亂無比的女人,直到她開始跪下向他磕頭道謝之後,這才滿足的帶著背著包有珊夏的那幾個下人,離開了屋子。
女人看到公公離開後,這才身子哆嗦的站了起來,剛想輕緩一聲氣,誰知公公卻又折回了屋子︰「你,拿著桌上的湯藥,跟我來。」隨後又瞟了一眼除了他倆,已經空無一人的房子,沒有再說什麼。
女人沒敢多問,拿著湯藥便隨了過去。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珊夏眼看著那幾個下人徑直的走向她的面前,其中一下人舉起手中的大布袋,想要把她罩進去。嚇的她連忙掙扎著扭動著身子,可是她手腳被綁,再加上已有另兩個人緊攥著她,不讓她有所動作,便很輕易的就被罩了進去。
然後其中一人就把她扛在了肩上,另兩人還緊抓著她的腿腳,防止她會亂動。
直到這時,珊夏才有了深深的恐懼感。她雖然覺得那兩個女人很可惡,但還不至于會要了她的小命——如果她們真的想要自己死,為什麼不一刀捅了她,讓她直接死掉來的痛快?而且還有之前兩個人對于那個王爺的顧慮……難道說,這個王爺回來之後會見到她?所以才會讓她們擔心自己臉上的傷會被王爺看到?
不過,當她听到那個公公說到第二個計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恐懼已經深深的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除了這兩個女人對她用過的灌藥和打巴掌外,她實在是猜不透這個公公所說的第二計是什麼。
對于不可預知的未來,她感到萬分的恐慌。
那幾個人的腳步走的非常的快速,顛的珊夏身子一搖一晃的。本來因為吃了迷藥的她,體能本就不如常人,現如今更是被晃的頭暈眼花起來。此時的她,真是恨不能一下子暈過去,讓所有的痛苦全都不再有出現。
可惜她偏偏卻仍是沒有暈過去,後來那些人貌似進了幾道門,又听到開門的聲音,然後只听見「砰」的一聲,自己便被他們扔到了一個不算很硬的的東西上面。接著他們又極其不溫柔的幫她把罩在她身上的大麻布扯下來後,又連忙把她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便又急急的退了下去。
珊夏被摔的身體傳來一陣巨痛,疼的她疵牙趔嘴,欲要出聲音。她並沒有發現那個公公和站他身後的女人將湯藥放到了她床旁的台子上,便也匆匆的退了出去。
待她反過神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空無一人,而自己,則是被他們扔到了一張雕花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