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下人見到珊夏,不免得又是叩頭見禮了起來。
「稟王妃,這兩個是粗使丫頭,四鳳、香梅。這兩個小廝是大柱、來旺。」徐管家一一介紹之後,珊夏又是點了點頭︰「小丫,你先帶他們四個幫你們一起收拾一下行李吧。」小丫得了令,便與秋冬、秋喜,一起帶著四個新得的下人,去屋里收拾行李去了。
「徐管家,我這里沒有其它的事兒了。若是無事,便留在這里喝杯茶吧!」反正她閑著也沒事兒,有個人陪她聊一聊天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徐管家還是王府里的大管家,除了內苑女人之間的事情不能摻和外,其它每一件事,哪個不是得經由這個徐管家點頭和同意的?所以,她也得多與這位管家接觸接觸,了解一下他的為人,相處好了,將來遇到些事情啥的,也能有個人幫忙幫襯幫襯。
徐管家雖然知道珊夏一片好意,但是哪有下人跟主子一起坐著喝茶的道理?尤其還是跟府里的王妃,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少不得會傳出些什麼話來。所以連忙道謝推辭,又找了個借口,便出了錦香苑。
珊夏雖然在電視里看過一些類似的宮廷禮節,又知道有模有樣的學著一些。但畢竟不是真正從這些大戶人家里出來的,所以在一些事上,免不了想法就太過于簡單和無知。直到徐管家從庭院口消失了之後,這才發覺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得體來。
但好在徐管家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沒事兒就生事端的人,自己之前的那句話,說過也就算了,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妙。
珊夏回了屋,便呆呆的坐了一旁。因了無事,便又想起剛剛的事兒來,越往後想這事兒,就越覺得有些後怕。雖然徐管家已經三十出頭,而自己的這個身體,也才剛過了十五歲的年紀。但張口留人,也還是會容易讓人瞎想的。但願徐管家別想偏了才是。
在一旁拾掇的小丫正準備將包袱里面的衣服放到櫃子里面去,卻忽然發現坐在一邊的主子的臉色有些不大對。連忙走了過去︰「主子可是身子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呢?床鋪已經都收拾好了,要不過去躺一躺?」
珊夏搖了搖頭︰「我沒事兒。」話雖這麼說了出來,小丫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那主子先喝些熱水?正好怕你口渴,我已經遣了四鳳去做水了,估計沒多久就好。嗯……主子想喝些什麼?是喝你最愛喝的茶,還是別的什麼的?」
「等下給我來杯白水就可以了。」珊夏見小丫一臉不放心的樣子,連忙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真沒事兒。也有可能是因為轎子坐的久了,晃的身子就不如意起來。不礙事兒的,稍微休息下就好了。」
誰知卻听到小丫不滿的嘟囔著︰「主子,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身子可比之前還要尊貴萬分呢,可不能這麼草草的了事。」
珊夏無法,只能慢慢哄道︰「我這會兒的肚子才三個月大,沒什麼大礙的。」說著,又細細的哄了小丫幾句,這才讓小丫放心的又接著去收拾了。
當大家收拾的七七八八,差不多的時候。王爺卻派了人來,說是要珊夏去他那邊吃晚飯。珊夏只好留了秋喜與其他人一起在屋里接著收拾,自己只帶著小丫和秋冬,坐著王爺派來的轎子,就過去了。
端陌寒住的地方,珊夏是知道的。她與他洞房的那天,便睡的那里。在赦月國,王妃與王爺結婚的頭一個月,都要居住在王爺的居所里的。而其它的姬妾們卻不能有這樣的榮幸,不管是夫人也好,還是眾姬們,都只能等著王爺哪天臨幸自己的庭院。不過,做為夫人是可以與王爺一覺睡到天亮的,而眾姬們,卻只能等與王爺歡好之後,還得自己離開,去偏房睡去。
只是,自己一個月後,是應該搬到屬于自己的庭院里的。為什麼沒有搬去那邊,而是去了寒閣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在自己的心里,看來有空,還是要問問小丫才是。
珊夏下轎,進了鴻逸軒,便被軒里的下人們帶到了廳堂。
那里除了坐著端陌寒之外,竟然還有如夫人和伶夫人。珊夏稍微有些驚訝,但還是馬上回過了神。端陌寒身為王爺,與自己的幾個妻妾一起吃飯,也沒什麼大不了。
端陌寒見到珊夏已經進了門,連忙起身迎了過來。又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伺候著她坐到了主座的旁邊座位上。
如夫人和伶夫人在珊夏走過來的時候見過了禮,見珊夏點了點頭後,便又都坐了回去。
珊夏剛剛坐好,便听到如夫人笑著打趣她︰「王妃姐姐來的正是時候,我跟王爺,和伶妹妹,正在討論著姐姐呢!」
「哦?」珊夏一臉驚訝的看著如夫人,也是滿臉的笑容︰「你們討論我什麼了?看你美成那樣,莫不是在說我什麼壞話?」
「妹妹哪敢!」說著,如夫人便低了一下頭,做害羞狀,呆了一會兒又抬頭起來,盯著珊夏道︰「王爺一直都在說王妃姐姐的好呢,還說王妃姐姐現在有身孕在身,讓妹妹們多多照顧一些。伶妹妹,你說是吧?」說著,還一邊擠眉弄眼,一臉的俏皮樣。
伶夫人只是淡笑不語,輕點著頭,算是肯定如夫人的想法了。
珊夏也只是笑,不說話了。早晨那一陣囂張的如夫人已經消失不見,完全變成了現在這樣柔和的一面。要不是因為自己早晨在屋里貪吃,怕是也听不到那樣囂張的如夫人了。這樣的女人,怕是也不大好對付。
端陌寒似乎也很高興,他細細的問了下珊夏今天一天自己身體的情況,又問了是否喜歡錦香苑,又對自己安排的幾個下人是否滿意等問題。邊問著,還一邊拉著珊夏那只放在隔著他倆中間的幾上的手。
珊夏幾次想要抽回,怎耐他卻緊緊的抓住不放。只好羞著臉小聲道,王爺,如夫人和伶夫人都在呢!誰知端陌寒卻一臉的無賴樣,也同樣以只能他倆人听的到的聲音說︰沒事兒,本王就是要讓她們看著的。
珊夏無耐于他的無賴,但看著他那張笑若驚鴻的臉,不免有些看痴了。很難想象,現在笑靨如風的他,竟然跟昨天那樣冰冷寒冽的他,竟然會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