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坐在胤禛的對面,一面為四爺布菜,一面興奮的為自己的菜做起了推銷。
「爺,您嘗嘗這個清炒苦瓜,苦瓜消炎退熱,清心明目,健脾開胃,是夏日上好的開胃菜。」
「爺,您再吃點山藥,山藥營養豐富,是食補佳品。」
胤禛听著小蝶愉快的王婆賣瓜,突然有種過著平淡幸福生活的錯覺。在書房因為公文而產生的不快一掃而光。面帶微笑的夸獎到︰「小蝶的手藝還不錯,這麼簡單的菜色居然也味道鮮美。爺就賞你這後面的半個月都給爺備飯,爺這半月就在你的院子里用飯了。」
在胤禛看來,自己去哪個女人那,就是對這個女人最大的恩賜了。小蝶雖然無語,不過也不能拒絕,只能咬著牙,強顏歡笑的答應了下來。
飯後小蝶美美的喝著西瓜汁,不久便見久慶領著春桃過來了。春桃低著個頭,揉捏著手帕,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胤禛好像沒有看到春桃的眼波流轉間,沒有溫度的開口問道︰「年側福晉的院子里的份例為什麼扣著不發?」
春桃似乎沒有料到胤禛會這樣對她說話,抬起了頭,呆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到︰「沒有誰吩咐奴婢,只是府里東西都是月初發下的,奴婢只是按規矩來。」
胤禛拍了一下桌子喝到︰「按規矩側福晉若月中不夠用度,只要稟了福晉,就可以多領半個月的吧。你一個小小丫鬟,居然膽敢私自做主,這你又怎麼解釋?」
春桃比專業的演員還牛逼,什麼也不解釋,先把眼淚給醞釀了出來。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啊,簡直就是瓊瑤劇里的女主角。
春桃眼淚流下來之後,覺得氣氛差不多了,才開口到︰「秋月過來的時候,福晉正在休息,奴婢怕打擾了福晉,就沒有通報,只想著也不急于一時。」春桃同學邊說便哽咽,連小蝶都覺得自己于心不忍。
小蝶原本就是個連只小貓小狗都不舍得餓到的,此時見春桃哭的委屈,早就不怪罪春桃了。她正準備求情放過春桃呢,正在這時,福晉的嬤嬤卻突然過來求見。胤禛傳了嬤嬤進來。
只見老嬤嬤來到大廳端正的行過禮。然後撇了春桃一眼,說到︰「福晉听說爺叫了春桃來問話,便問了來龍去脈。怕爺誤會,所以派奴婢來把情況解釋一番。福晉中午安排了春桃把側福晉的佣人和用度都送過來。春桃居然背著福晉把用度扣了,福晉知道後非常震怒。春桃最近就常有自作主張的情況,且不守本分。福晉吩咐老奴傳話,若爺沒有別的意見,那就按照家規杖責二十,然後趕出府去。」
老嬤嬤鏗鏘有力的把話傳完,然後就板板正正的站在一邊,肅容而立,不再開口。
春桃听到這里再也穩不住了,跪倒在地哭著喊到︰「爺不要趕奴婢出府,爺繞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奴婢是伺候過爺的人啊。求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胤禛本來還準備放過春桃這一次的,結果自己剛準備開口,居然就听到這個奴才膽敢同自己論情分,臉色頓時就凜冽了三分。
胤禛鐵青著臉,低沉著個聲音吩咐到︰「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奴才拖出去杖五十,攆出府去。」
春桃眼見求饒無望,胤禛更是根本對她沒有半點情意,杖五十啊,不死也殘了,出了府更沒有什麼活路。于是便豁出去,撕破臉皮的大聲喊到︰「是福晉吩咐奴婢那麼做的,是福晉吩咐打壓年側福晉的,爺您要相信奴婢啊,不是奴婢不守本分,您饒了奴婢吧。」
胤禛本就對她厭惡之極,此時見她反咬自己的主子一口,就更痛恨異常。直接吩咐到︰「你竟然還膽敢誣蔑福晉!把她拖到福晉院子外面的花園,直接杖斃!叫上所有奴婢侍妾過去觀看,通知下去,再有以下犯上,不守本分的,就如同她的下場!」
小蝶從剛才開始就已經完全懵了,事情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動。不應該只是教訓一頓,提個醒就可以了嗎?這才多大和事兒就要要人的命?內疚,羞愧,還有無盡的恐懼一下子就把她驚呆。
她只是想賞春桃幾個耳光,讓她以後不要再為難自己。怎麼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呢。春桃明明是福晉的大丫頭,福晉為什麼不護著她,反而把她往絕路上推?四爺畢竟和她有過關系,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為什麼听到她以此求情反而罰的更重?更重要的是,小蝶對這個拿人命不當回事的社會,有了更直觀的認知,原來自己的生死完全就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春桃快要被拖走的時候,小蝶還是按捺不住,她壯著膽子開口求情到︰「爺就饒了她吧,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胤禛根本就沒有開口,只是依舊寒著個冰山臉,拿眼楮狠狠的瞪了小蝶一眼。這不是小蝶該管的事情。
小蝶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外面會稱呼他為冷面王。原來自己這兩天看到的不過是他的另一面罷了。他這一個冰冷的眼神,好像就能把人徹底的凍住一樣,連思考都被暫停了。
等小蝶再次鎮定下來,眾多的侍妾都已經圍在福晉的院子外面,等待著觀看家法。雖然人數眾多,但此時卻是鴉雀無聲。
春桃的褲子已經被執行家法的奴才扒了下去,動作粗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春桃現在似乎已經徹底的崩潰了,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絕望,總之滿臉瘋癲之狀。
當板子落下來的瞬間,春桃撕心裂肺的哀號起來。哀號了兩聲便破口大罵道︰「福晉你好狠的心啊,我幫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現在你居然拋棄我!你會有報應的!活該你一輩子都沒有孩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胤禛此時被氣的渾身發抖!他馬上命人上前去堵住春桃的嘴。
還沒有來的及堵住春桃的嘴巴的時候,更驚悚的話已經從春桃的嘴里吐了出來,春桃呼喊到︰「李福晉,你的兒子都是她害的,還有宋氏的女兒,嗚嗚嗚嗚」
春桃嘴里是被塞了東西,再也說不出話,只能嗚咽著,狠狠的瞪著周圍的女人,一個一個的瞪過去,帶著她的嫉妒和詛咒。她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惡毒,還有深深的嫉妒和貪婪。
李氏已經不再看春桃了,她的眼楮此時惡狠狠的盯著福晉,仿佛要把她剖開看個究竟。兩手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狠狠的,指甲掐進了肉里,也好像沒有知覺。
她極力的隱忍,卻依然止不住的顫栗。喪子之痛,喪子之痛啊,原以為已經撫平,可現在被人赤果果的撕開傷疤,卻好像更痛了。雖然她早有猜到,但如今這樣被人提出來,李氏心里的恨意滔滔翻涌,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鈕祜祿氏扶著自己的丫鬟,受了不輕的驚嚇,但又有一些慶幸。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弘歷的安然而慶幸。她的眼神略微閃爍,不敢看向春桃,春桃那怨毒的眼神好,好像能殺人一般。
膽小一點的奴婢有已經嚇暈過去的。
小蝶目不專盯的看著春桃,無視她眼神里的怨恨。
難道真的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小蝶本來還很內疚的,但現在卻不再有一點的愧疚。幫凶殺害無辜的孩子,即便在現代也該是死罪。
只是這件事是因為自己才牽出的,自己估計把福晉得罪透了。這樣牽扯出的事情太復雜,不知道一會會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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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讀者看到這里的時候說小妖的書里女人們都太壞了,如果福晉真這麼壞,胤禛早就容不下她了。
這章是春桃在反咬福晉啊,並不是說這就是事實了。
因為小蝶剛入府,沒有判斷依據,所以小蝶才會相信這些,但這其實不是真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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