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此去經年
[折騰幾天，寫了又改，改了又刪，末了還是決定，文不修了。女主已經是不討喜了，那我盡量在後頭寫的討喜些。寶寶生病的這幾日，耽誤了更新，接下來我會盡量補上，抱歉。]——
何花語憑窗而立，靜望著街對面的凝碧齋，恍然若夢。
數月來，她不遺余力從中周旋奔波，終是促成此事。
這間清雅閣，背後老板是雲舟，掛名掌櫃是魯掌櫃，而真正管事的，卻是她這個名義上的店小二何三小。
回想當日，她那般畏畏縮縮地在雲公子面前陳述她那個輾轉無數日夜的想法時，雲公子看著她的眼神，是何其亮。
對于清平鎮深鎖春閨的各戶千金小姐們來說，多了個堂爾皇之的好去處。清雅閣後院獨闢一處風雅居，只接待女客。
對于清平鎮愛好風雅之士來說，清雅閣是個絕妙的幽靜風雅之處，品茗配清平鎮最有名的糕點；喝酒又有清平鎮最好的下酒菜，而最令他們心癢癢的，便是憑樓引頸偷看那些進門時遮著面紗的曼妙身影。而風雅居門外立著的那塊男士止步的牌子，更是令他們恨的牙癢。
對于清平鎮的商賈來說，約在清雅閣談生意，提了自個身價，倍有臉面。
對于雲舟來說，此處不僅可堂而皇之避開杜三的耳目，亦是個極佳的收集小道消息的絕佳之地。
對于魯掌櫃來說，既多銷了凝碧齋的糕點，只是個掛名掌櫃每年都多了一筆可觀的進項。
而最心滿意足之人，則算是何花語。清雅閣的存在，令她在雲公子與魯掌櫃面前都保住了忠義二字，當初若她舍棄了哪一方，都會落個無情無義之舉。
當然，她也不會矯情到說自己毫無私心，完全不圖什麼。何花語替自己找到兩座靠山，這便是目前來說她擁有的最大財富。當然，她要的不止是目前這麼多。她豈會滿足于一輩子屈居于人下，但一切還得等她羽翼豐滿了再說。
她心中一直謹記，只有日趨強大，才能保得她這一家子的周全。
「在想什麼？」雲舟緩緩向她走來，「我進來這許久，你也未發覺。」
何花語回過神來，淡笑著走向他，「怎麼不見听寒？」
「我從後間密通道上來。」
只一句話，何花語便知他的意思。他此次前來，是單獨找她，沒有借別的名目，自是要避開杜三的耳目。听寒這會，估計和車夫還在街上溜著，替他打掩護。
「可苦了听寒……」何花語望著窗外飛揚的雪花，往暖爐中添了些炭火，小心地吹旺了。
回頭見雲舟微蹙了眉，正費力地解著裘袍的帶子，不免覺著好笑。這大少爺便是大少爺，凡事都是要人伺候的。
「我來吧。」听寒不在的時候，她便也當自己是他的小廝。
何花語踱步上前，伸手去解外袍系帶。她低垂了眼眸，隱去心中的想法。數月下來，她雖然在雲公子面前自信了許多，不似往常般畏畏縮縮，但總不如與旁人相處般自在。
解了外袍，雲舟在暖爐旁坐下，椅上墊了軟墊，極是舒適。
何花語輕拉了門邊的細線，過了會，便有小二奉上暖茶。
雲舟輕抿了口茶，舒服的微瞌了眼，「你的想法有時候還真是稀奇古怪，這等設計既是精巧又討人喜歡。」
何花語淡淡地笑了笑，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清雅閣二樓皆是獨立雅間，一拉門邊的細線，細線牽扯至一樓櫃台後的小鈴鐺。每個鈴鐺上都標注了哪間，當鈴鐺響起，管事的便記錄下來，立即分派小二前去。
這般設計的確新奇又討人喜歡，一般來雅間消費的人都是需要個極為隱蔽幽靜之處，但缺了小二在一旁伺候又覺不方便。有了這個小鈴鐺，要人的時候隨時一拉便成。一個小小的設計，卻令光顧之人感覺無比的舒適，這也是清雅閣在清平鎮極快興起的一個原因。
雲舟曾經便問過她怎麼想出這個點子，何花語向來以笑掩飾。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做夢夢出來的罷？
她依稀記得，她在夢中便去過一個極舒適的地方用餐，興許是在上輩子罷。那種一按就響的鈴她未見過，但活學活用，她便退而求其次想出了個這般法子。
效果，貌似不錯。
雲舟輕擱了茶杯，瞥了眼窗外，淡淡地道︰「開春後，你與我去趟清遠縣。」
何花語挑挑眉，未表態。
雲舟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你的提議，我考慮過了。你說的不錯，與其在清平鎮這方寸之地在杜三的壓制下苟延殘喘，不如把眼光放長遠些。」
「嗯。」何花語點了點頭。
她並不知道雲公子有什麼把柄落在杜三手中，雖是好奇，卻從不會多嘴去打听。這也是雲公子除了听寒，最為信任她的一個原因。
「不過……」雲舟頓了頓，笑道︰「清平鎮再是方寸之地，我亦不會放棄。」
他這一笑，絢爛若煙花。
何花語痴了半晌才回過魂來，咳咳，這些時日還是無法徹底對公子的笑免疫。心下又有些奇怪，如果公子只是單單來說此事，倒沒必要大費周張，親自跑一趟。只是派听寒來說一聲，亦無不可。
「茶有些淡。」雲舟蹙眉，「與我上些酒。」
原是想避開听寒來此處尋酒喝，只是，公子向來也不是貪杯之人。興許，是有什麼煩惱罷。
何花語也不多言，往暖爐內添了些炭火，親自下去拿了些好酒與下酒菜。
外頭落雪，今兒客不多，何花語四處巡視一周方才拿了酒上樓。
雲舟手以支著下巴，望著窗外飄零的雪花，若有所思狀。
何花語默默地燙好酒，替他斟了半杯。
雲舟斜睨了酒杯一眼，「怎麼，你也同听寒那般？你既是跟了我這些時日，定也知曉我的酒量不差。」
何花語將酒壺拿開了些，「你也知小飲怡情，大飲傷身。」
「早知你這般不痛快，我也不費這事尋你這。」雲舟眉眼間帶了微微的惱意。
何花語輕咳了聲，低垂著眼睫，「公子不要這般任性。」——
鄙視我吧，就我在這里浪費時間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