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馮默就專心忙碌著研究杏園,把長得過密的菜苗移到院子里一部分,然後看著兩塊土地上的作物一天一個樣地變化著。第二天,紅土地上的番茄就完成了花開花落的過程,掛上了帶著白色絨毛的小青果,到了第三天,一個個紅紅的大番茄已經掛在綠色的葉子底下,把原本挺得直直的番茄桿壓成了弓著腰的老爺爺。
馮默欣喜地摘下一個放在手里仔細觀察,倒是沒發展成巨型番茄,只是比常見的最大西紅柿還稍微大了那麼一點,紅彤彤果實散發著一絲絲誘人的清香。待在杏園里的馮默左看看右瞧瞧,想找點干淨的水洗洗,可旁邊只有一個小小的池塘,「要放進嘴巴里的東西總不能有池塘里的水洗吧?」馮默皺了皺眉,懶得再折騰,用手擦了擦原本就很干淨的表皮,然後滿懷期待地咬了下去。
滿口生津,甜膩膩,還夾著一股淡淡的酸味。
「真是極品啊。」馮默三下五除二地干掉了一個大大的西紅柿,又意猶未盡地吃了三個,直到把肚子撐得鼓鼓的,才停了下來。
「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唯有我家有啊,哈哈哈哈!以後一定要把這里充滿可以當水果吃的蔬菜。白菜什麼的就算了。」吃貨馮默揉了揉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看著同樣成熟了的白菜自言自語。
「早知道,我就把黃瓜也撒到紅土地上了,可憐的黃瓜竟然才剛剛開花,唉。」馮默看著旁邊黑土地上仍然處于生長期的黃瓜暗自後悔。
西紅柿成熟的時候實在傍晚,吃飽了的馮默,看著因自己不吃晚飯,神色不悅的馮媽,陪笑著找了個臉盆,移出了一株密密麻麻掛滿紅果子的番茄,「媽,嘗嘗吧,這西紅柿真的很好吃,我一不小心吃多吃飽了,不是故意不吃晚飯的。」
「不是吧,這麼快就成熟了?這才三天吧,這不是一天相當于一個月了?還結了那麼多果子?真不敢讓人相信啊。」馮媽不悅的神色馬上變成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孩子他媽,發生什麼事了,一回來就听到你大呼小叫的。」這是,馮爸也下班回了家,皺著眉頭,向馮默這邊走來,走進看到一株掛著十來個紅色番茄的作物,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熟了?這麼快?」
馮默笑笑,摘下兩個西紅柿遞了過去,說︰「好了,爸媽,是熟了,同一片地上的白菜也熟了,嘗嘗吧,真得非常非常的棒。」
「你那園子還真讓人弄不明白啊。」馮爸笑了笑,接過賣相很好的西紅柿,從旁邊櫃子上抽了張紙,隨便擦了擦也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番茄就消失不見了,「恩,確實很不錯,讓人食欲大開,真是神奇。」說完,自己動手摘了一個,又吃了起來。
就這樣,原本只是馮默一個人吃不下晚飯,最後演變成一家三口基本上沒吃晚飯,就馮爸一個人想吃點熱的,稍微解決了下桌上的飯菜。
最後,馮媽把植株上的西紅柿全部摘了下來,數了一下,感慨地說︰「好家伙,足足結了近30個果子,還個個那麼大,難怪摘完後感覺變高了一些。」
「呵呵,我再取幾株出來大家一起摘?我發現這園子不帶自動采摘的功能,唉,真低級啊。」不想一個人做苦力的馮默趁機提議道,「哦,對了,還有白菜。媽,你明天去市場不?」
「去的,默妮,你先弄幾株出來,摘點給你王嬸家送去吧,也就幾步路,現在也不算晚。」馮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
王嬸?馮默轉了轉眼珠,腦袋里浮現出一個頭發有點白的,和藹的中年女子。王嬸的子女都在外面工作,所以隔壁就住著王嬸和王伯兩位老人,其實也不算老,頭發還沒全白,還能做動地里的農活。在一個村,家又在隔壁,王嬸經常會來馮家竄門,馮默記得自己小時候也常常往隔壁跑,兩家人關系一直不錯。回憶了一下久遠的故事,馮默很快拎著裝滿西紅柿的袋子出了門。
來到隔壁,王嬸和王伯正守著電視看新聞,看見馮默拎著袋子進門,王嬸站了起來︰「是默妮啊,你這孩子中考考完也不來你嬸嬸家玩。以你的能力,進B中(A縣最好的中學)沒問題的吧?」
「成績還沒出呢。呵呵,嬸嬸,這是我們家剛種出來的西紅柿,特別好吃,我媽讓我給你們捎了些。」馮默遞上手里的袋子。
「呦,這些西紅柿個頭真大啊,賣相也好,謝謝了。」王嬸接過袋子,打開一看驚喜地說。兩家人經常會互相送點東西,王嬸倒是沒說什麼場面話,「默妮,喝杯茶?」
「下次吧,外面天都那麼黑了,我先回去了。」馮默擺擺手,和王嬸、王伯道別。
回到家,馮爸馮媽已經把馮默取出來的西紅柿全部摘了下來,裝了滿滿一個菜籃子。馮默又取出了一些玲瓏剔透,看上去像翡翠的白菜,裝滿了另一個菜籃子。馮媽灑灑了水,又蓋上了一塊濕毛巾。明天一早就可以拉出去賣了。
馮默把沒有果子的西紅柿重新收回了杏園,看著紅土地上拔掉白菜後多出來的幾個坑,琢磨著明天再去弄點種子回來。出了杏園,馮默看著放在牆角的幾個菜籃子,想了一會兒,說︰「媽,你明天把園子里出的菜賣得稍微貴點吧,這麼好的菜賣出和普通菜一樣的價格,我怎麼感覺有點肉痛呢?」
「哦?你想賣多少啊?」馮爸笑著看著以前只知道讀書的女兒,意味不明地問道。
「貴個兩成總要的吧,這番茄怎麼樣我們都試過了,那白菜看上去也不會差到哪里。明天試試吧,賣不出去再說。」馮默皺著眉頭思量了一陣開口說道。
「看樣子,中考一考完,你腦袋倒是靈光了不少嘛。孩子他媽,你明天就按馮默說的試試吧。」馮爸一臉贊賞。
一家人又擺了一會兒龍門陣,馮默就回房研究杏園里發現的幾本書了。這幾天紅土地的神奇表現,讓馮默很興奮,也充滿了更多了解杏園的想法。看了會兒書,啃了個西紅柿,馮默就在夜幕下洗洗睡了。
第二天,出去賣菜的馮媽回來的有點晚,晚到馮默已經起床煮了個粥,煎了幾個荷包蛋後才推著三輪車進院子。在廚房里忙活的馮默听到門口傳來的聲音,解下圍裙迎了出去。「媽,才不好賣嗎?賣到這麼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里的菜更多的菜販子來批發,貴上兩層的菜當然不好賣了。你看籃子里還剩著不少呢,要不是這兩樣賣相實在不俗,估計會剩下更多。」馮媽指著車斗里剩下的菜說道。
馮默走進一看,確實還剩了不少,白菜剩的比較多。「明天再試試吧,可能明天就會好轉了,說不定會有很多回頭客呢。我早飯做好了,媽先吃早飯吧。」
「哦,你已經做好早飯了?」馮媽吃了一驚,什麼時候懶惰的小豬開始早起,還會做早飯了?
「只是煮了個粥,煎了幾個雞蛋,也沒弄什麼。」
吃完早飯,馮默就出門找種子去了,這次她準備去買幾包水果種子回來,一下子種不下也可以留著以後慢慢再種嘛。
馮媽看著遠去的馮默,對身邊的馮爸說道︰「孩子他爸,你有沒有覺得馮默這孩子考完中考後,成熟了不少啊?都能早起做早飯了,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準備出門的馮爸笑笑說︰「孩子長大了,不是件好事嗎?我去上班了。」說完,拎著個普通的包也出了門……
接下來的日子,馮默都一門心思地研究杏園,越研究越發現這杏園是個了不得的寶貝。說道這神奇之處,首當其沖的當然是兩塊土地上作物的生長速度和品質了。在首批西紅柿成熟後三天,黑土地上的黃瓜也熟了,又粗又長的黃瓜在地里隨處可見,只把馮默美得差點一日三餐都變成西紅柿加黃瓜了。唯一不爽的是,馮默的黃瓜實行的是西瓜式放養,懶人馮默沒有听馮媽的教導,給黃瓜藤子架個架子,導致長勢很好的黃瓜根本沒辦法移出去,讓一家人幫忙摘,可憐的馮默只好為自己先前的懶惰買單,乖乖地在杏園里勞作。
可再怎麼摘也趕不上杏園神奇的速度,紅土地上的菜三天左右就會成熟一次,黑土地上一個星期也會循環一次,對這種30倍、15倍的速度,馮默估計是因為這些蔬菜不是靈藥的緣故吧。這麼快的生長速度,讓馮默歡喜,也讓馮默憂愁。
看著摘了又長,怎麼都摘不盡的馮默終于忍受不了,火了,發起狠來一口氣把所有的黃瓜都移到了自家的小院子里,看著地上密密麻麻鋪了一成毛毯似的黃瓜苗,馮默發誓黃瓜這種作物以後再也不會在杏園里出現了。
而且,馮默還發現,杏園有很好的保鮮作用,那些遺留在地里很久的瓜果蔬菜長時間沒人去摘也不會腐爛,味道和剛摘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得棒。要不是杏園只能放植物和有靈氣的東西,馮默家的冰箱都省了。
另外,杏園里幾本天書上還提到神奇的杏園擁有無敵的自我恢復功能。也就是說,杏園里的土地以及那個被馮默扔了幾條小魚的小池塘里的水,即使往外取,過了一會還是能恢復原樣,書上說只要不動到其根本,這些東西都是能再生的。
更為神奇的是這些拿出去的泥土、水之類原本屬于杏園的東西上面也帶有稍許靈氣,但是會散發到周圍介質中去。最直接的證明,就是小院子曾有過杏園痕跡的地方,不管是花卉還是雜草都長得異常茂盛,生長速度也快了不少。可惜這種靈氣慢慢會揮發完,不能長時間地保留。
至于最開始鑽進馮默腦子里那個奇特的名詞---精血。馮默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也弄明白到底是什麼了。對修仙者來說就是心頭一滴血,對馮默這些凡夫俗子來說,就是破處時弄出來的血和精氣。對此,馮默很是無語,只好打消了想把馮爸馮媽弄進杏園的想法。
在這段時間里,馮媽的菜也賣得越來越好了,正如馮默所說,有很多的回頭客,每天拉去的菜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售罄,听說最近還出現了有商販專門在市場門口等馮媽的現象。對此,馮家三人都笑得很開心,無他,在杏園高產量的支撐下,馮家的腰包逐漸地鼓了起來。但與此同時帶來的隱患是,村里有不少人開始關注著馮家菜的來源了,畢竟大家都是莊稼人,又同在一個市場上賣菜,被人關注也是不可避免的。
好在還沒鬧出什麼事,忙著做實驗的馮默暫時還可以不去考慮這方面的事,但長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在看天書、研究杏園以及自家菜的火熱銷售中,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已經是7月8日,到了中考出分的日子了。吃過午飯,馮爸、馮媽一臉緊張地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哦,不,是看著電視上面的鐘,等著13點查詢電話開通,那樣子都把馮默給弄緊張了,雖然自己知道結果,可如果這世界因為自己的重生出了問題,那找誰哭去?杏子?杏子那家伙才不理你呢,準一腳把人踢開了。
在三人的熱烈盼望中,時鐘終于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一點。看那慢騰騰的樣子,馮默就火大,想把時間抓住,馬上撥到1點。不管怎麼樣,漫長的等待後,1點還是到了,馮爸嚴肅地拿起電話,遞給馮默,馮默按照要求開始撥號,撥了一陣後,機械地女聲終于響起︰「你好,馮默考生的成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