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惱的看了他們一眼,現在算怎樣?逼著我做家主嗎?我不長進怎麼樣?我軟弱、欺善怕惡又則樣,我本來就不想當什麼家主。再說,一個家主又是不是皇後,一個個緊張個啥勁呢?
老太太生氣的一拍桌子,還沒做熱呢,又站了起來︰「丫頭,別搞得好像我們逼你一樣,我還實話跟你說了,我確實很看重一家之主的人選,因為鳳家不能敗落,至少不能讓我看著它敗了。但是,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也不是什麼香餑餑,我沒那麼稀罕你,不過,公孫竹是我選定的未來孫姑爺,我只認他做未來家主的夫婿。我們走!」
老太太走了,我傻了。這算什麼?想要捉老鼠,可是又怕老鼠不僅全套,所以在陷阱中心放了個女乃酪?
我氣氛的一跺腳,一聲怒吼︰「誰稀……」
「你說什麼?」戲謔的聲調,但是充斥著怒意,硬生生的將我的話攔了回去。我欲哭我累的回頭,頹廢的投到他的懷里,娘的,我在心底第N+1次鄙視自己。
鳳家的幾個兄弟這次雖然大了一個翻身的大勝仗,但是皇帝老頭也不知道他那里得到了消息,說是三哥和四哥陣前離崗,這樣一來,這就叫做功過相抵。相抵就相抵了,反正鳳家也沒在乎過這種名利之類的東西,但倒霉就倒霉在,沒過幾天,二哥上完早朝回來就一臉的寒霜。
「咦,哥,你怎麼了?」菲兒拉著一臉陰沉的老二坐到石亭里。
「哎!咱們的麻煩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
「今早有人提起大哥的事了,還說了很不入耳的話,所以,皇上震怒了。」
「天啊,怎麼這麼多沒事找抽的人啊!」
「其實也不全是,沒有解決始終是個問題,而且我覺得,重提大哥的事也未必是那些官員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有人從中作梗?」
「恩。」二哥略顯沉吟的點了點頭。
鈴鐺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姐,你想听為什麼不過去,非要在這偷听?」
「鈴鐺,這純屬巧合,我只是剛巧經過這而已,我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說話。」
「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干嘛不出去,非要躲在假山後面偷偷模模的。」
「我不出去是因為這事我管不了,出去了也就是湊個人數,起不了什麼作用,而且,我也沒偷偷模模啊,都說了是意外。」
「切。」鈴鐺不贊同的一甩頭,「那你現在呢,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走了,要不然干嘛?」
轉身剛要走,鈴鐺拉住了我︰「小姐,你不是沒事閑的嗎,干嘛不找點事做?」
「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會鼓勵我沒事找抽?」
鈴鐺突然臉一紅,略顯羞澀的低下頭︰「誰……誰會鼓勵你那個,我的意思是,反正小姐也閑著,而且我覺得你雖然懶的要死,但是腦袋還是挺聰明的,像上次你不就幫三少爺他們出了個好主意,他們才大獲全勝的嗎?」。
愣了一下,旋即笑開了花︰「哈哈哈……哈,我說鈴鐺,你不會真的覺得那是我的功勞吧,你知道打仗有多殘酷嗎?你知道戰場上是多麼千變萬化嗎?我也就是提了大概思路,真正實施的時候是不會照我說的按部就班的。我頂多算是一個提點作用。」
「可是……」
「好了,你別可是了。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沒事干的話,那我們去找女乃女乃吧!」
「找老夫人?干嘛?你還嫌被罵的不夠啊,自打上次老太太從你房里拉著比長白山還長的臉離開後,吃飯不叫你,問安也給你免了,里二里地願看見你的人影就繞著走,都這麼明顯的不想見你了,你還去,找罵啊?」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人要越挫越勇。」
鈴鐺撇了撇嘴,莫不出聲的跟在我後面。老太太還真是不想見我,這不,院子門口都設了護衛了,而且給他們源源不斷的灌輸了一個思想——小九來了要擋住,小九說話要裝聾,小九耍詐要抵制。看看,這比防賊還嚴呢。
鈴鐺咋舌了半天,才一副看好戲的口吻說︰「好一個三要口訣啊,小姐,老夫人還真了解你呢!」
挑眉看了看她,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看了一眼兩個膀大腰圓但一張臉板的比撲克還撲克的男人,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再做一個伸展運動,在兩人錯愕之際,一個猛撲抱住其中一人的大腿,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里子,然後放開嗓子嚎啕大哭︰「啊——我的女乃女乃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丟下我一個人……嗚嗚嗚。」同一句台詞,循環哭喊三次,每次間五分鐘,效果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大夫人和四夫人幾乎是同時跑了過來。
二夫人、鳳尋歡和其他兄弟姐妹也陸陸續續趕了過來,鬼醫和我老娘是最後到的,當然其他的下人早就齊聚在此了。兩個把門的大漢登時傻眼,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哭喪著臉看著匍匐在地眼淚汪汪的我。
大伯母激動的一把拉起我︰「小九,你把話說明白了,你女乃女乃她怎麼了?」
「女乃女乃她,女乃女乃她……嗚嗚嗚……」說著我哭的更凶了,甚至狀似無力的倒到大娘懷里,「大娘,你說我可怎麼辦啊!」
四伯母狀似淒苦,但嘴角卻有些不明所以的抽搐︰「小九,你這孩子真是的,先別哭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沒看大家都急著呢嗎,到底怎麼了,什麼叫你可怎麼辦,你倒是說清楚了啊!」
又抽噎了好一會,我才「虛弱」的抬起頭︰「四伯母也知道,我娘想來不太愛搭理我,這個家也就只有女乃女乃最疼寵我,可是現在……嗷嗚,嗚嗚嗚,這可要我以後在這個家怎麼活啊!女乃女乃,不如你像以前一樣,去哪都帶著我把,無論你把我帶到哪我都不怕,只要能和您在一起,嗚嗚嗚……」
我哭得肝腸寸斷,全場瞬間就靜了,整個院子里只有我嗚咽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也不知道誰這麼體諒我,居然復合起我的哭聲,這樣一來人群里瞬間哀嚎一片。
正在大家哭得淒淒慘慘戚戚的時候,鳳冪兒突然疑惑的看著我冷靜的問︰「這是什麼時候得事?」
她的問題瞬間得到了相應,大家爭先恐後的問這同一個問題,我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回答他們︰「就在剛剛。」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知道,家里最難對付的就是這個鳳冪兒。我懊惱的低下頭,痛苦的說︰「我也是剛巧路過這才突然發現的。」
鳳冪兒似乎還有問題,剛想開口就被大夫人一句話給攔住了︰「看來這是突發性的呀,不過這樣往往不會遭什麼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四夫人似乎瞬間活了,眼楮一瞪︰「大嫂,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這就好?娘走了,你很開心是不是?」
「咦,四弟妹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只是覺得……」
「你覺得什麼?我看你就是狼子野心,你早就在打家主主意了,可惜你女兒不爭氣。」
「你說誰不爭氣,四伯母,你家那兩個就爭氣了?哼,我看你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如果女乃女乃還在,那所有人心里都有數,小九是家主的不二人選,可是你呢,還不是沒事找事的跟她搶,現在女乃女乃不在了,按照規矩應該由老大的女兒來擔當,左右沒你的份,所以你嫉妒。」
我一看這情形,原來大家是誤會了,罪過罪過,這要是讓女乃女乃听著了沒事也氣出事來了。我是乖乖女,所以這誤會咱的解釋呀!「各位,我想你們是不是……」
「鳳小久,你也別在這充好人,這不就是你想看見的嗎?」。鳳媚兒一臉殺氣的看著我。
呦沒看出來,這個不是親人的妹妹倒還真是了解我。我就喜歡看狗咬狗一嘴毛的事。但是她接下來的話,我就委屈了。
「你現在沒希望了,我姐也要入宮了,你就想讓我娘和大伯母打起來,最好兩敗俱傷,你好撿便宜對不對?娘,大伯母,你們冷靜點,千萬別讓她撿了便宜。」
我頓時委屈的低下了頭,手不安的搓著衣角,嘴里怯懦的辯駁著︰「我才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誤會我了……」我可沒說女乃女乃掛了。
「誤會你什麼?平時裝的跟尼姑似的無欲無求,實際上,你比誰都想當這個家主,哼!」
耶,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正在我犯傻的時候,我似乎听到了眾人到抽氣的聲音,嘿嘿,看吧,好戲來了。
慢慢的轉過頭,臉黑的像剛抹過鍋底灰似的老太太,拄著拐棍臉繃得緊緊的看著每一個人,我一看,一掃剛才的哭喪臉,蹦蹦噠噠快快樂樂的蹦到她身邊,一把摟住她︰「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您終于肯出來見我了。」
老太太眯著眼看了一眼大伯母,大伯母頓時渾身僵硬;老太太眼楮還沒等掃到四伯母,危機意識比較濃厚的四伯母已經先跳腳搶佔先機指著我,端著長輩的架子開始訓斥︰「小九,你太胡鬧了,你女乃女乃這不好好的,你怎麼能那麼咒她老人家呢?」
開什麼玩笑,我冤枉啊!「四伯母,你可別冤枉好人,您什麼時候听見我說女乃女乃過世了?」
「那你哭的那麼傷心?」
「那是因為女乃女乃她不見我,我當然傷心了。」
眾人恍然大悟。看著四伯母要殺人的眼神,我馬上轉嫁她的殺傷力,「再說了,如果我沒記錯,最先說女乃女乃不在了的可是您呢!大伯母雖然最先發問,但是她最多也只是說‘看來這是突發事件’,四伯母,最後還是您誤導了尋歡姐姐,讓她以為她敬愛的女乃女乃不在了呢!」我巧笑著看了一眼眯眼瞪我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