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波濤暗涌
公孫竹,見色忘義。枉費我費心費力的拼死跳下樹,他……他、他居然玩了命的接住了公主,而我……嗚嗚,這回肯定是摔成四瓣了。
也許疼痛來的太猛烈,以至于我已經忘了疼了,只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憤怒的瞪著公孫竹。公孫竹愕然的瞪大眼看著我,然後僵硬的轉頭看了一眼他的同伙,只見後者很是無辜的聳了聳肩。這一切也只是一瞬,樹上的兩個男人瞬間落在我身邊,持劍跟公孫對峙。公孫不急不慢的掐著公主的脖子,壓著嗓子說︰「讓開,不然我一緊張,手上難免控制力道。」
秦懷遠嬉笑著一抱拳︰「大俠手下留情,公主那脖子結不結實我是不知道,但是她要是傷著了,我的脖子鐵定不結實。」說完,轉頭示意圍上來的士兵後退,一個步步緊逼,一個徐徐後退,空間夠大。公孫用力一推,眾人各就各位,等大家擺好架勢準備射箭的時候,哪還有黑衣人的影子了。也直到這個時候,相對較為有良心的公主殿下發現了我的存在。
「呀,你怎麼還坐在地上啊,現在天涼,你這樣是要生病的。」
我抑郁,誰說我願意來著,我這不也是被現實給逼的嗎?疼啊。
秦懷遠笑嘻嘻的走過來,府看了我一會,然後了悟的點了點頭︰「疼吧。」
見我不說話,開始自言自語︰「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能不疼嗎,是不?這樣吧,給你兩條路,一,你求我,我就抱你回房,而且還原諒你今天破壞了我的布局;二呢,你可以找那座冰山,看他願不願意屈尊降貴抱你回房。」
我呸,還屈尊降貴……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著冰塊張了張嘴,可嗓子就是發不出聲來,估計是被凍住了。結果,最後我還沒開口。冰塊倒是開口了,聲音挺好听的,就是說的話太不有愛的︰「休想。」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對著秦懷遠盡情的笑,笑的我臉都快僵了,這廝居然還是嬉皮笑臉的抱膀站在我面前俯視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了,伸手抱住他大腿不松手,疼啊,疼起來還顧什麼臉面啊。這廝完全沒想到我會如此,瞬間僵硬了,等我抬頭的時候,居然看到他耳朵紅了,一個沒把持住,我笑了。
秦懷遠懊惱的低頭攔腰抱起我,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笑什麼笑,一個姑娘家,居然這麼不害臊,當眾抱男人大腿,傳出去。我看你還怎麼嫁人。」
我撇了撇嘴︰「是我抱的你大腿,又沒逼著你負責,你瞎操什麼心?」
他被我堵得的幾次張嘴沒說出話了來,最後變成一聲冷哼,不再搭理我。
我本以為只有秦懷遠一個人送我回來,等我在床上趴好,才看見司宇蕘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我們後面。
「哎,你還不走?」秦懷遠笑的一臉曖昧的看著司宇蕘,「這可是人家的閨房,這大晚上的,不好吧!」
司宇蕘瞪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好怕的,反正你都當著那麼多的人抱著她進來了,即使明天傳出她**,大家也一定會頭一個想到你。」
額,真惡毒。秦懷遠被說的臉色漲紅,氣哼哼的走到桌旁喝水,而司宇蕘則干脆坐到我床邊就進觀察我。
「我說大哥,你不避嫌我還要臉呢,就算你看上我了,咱能換個迂回點的方式追求我不?這麼直白的打算毀我清譽也忒不厚道了。」說完這話,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臉夠大,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
司宇蕘面無表情的看了我好一會,然後皺了皺眉頭,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不配。」我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是說,我不配他用耍手段的方式得到我,丫的,我的自尊啊。
「你是故意的吧。那兩個黑衣人是誰?」不等我氣憤,司宇蕘扔我一炸彈,但是我就老實了。
「什麼?」
「不是嗎?特意讓他挾持公主來逃命。」
我做的有這麼明顯?「我又不是故意的,當時被解開穴道,腳下沒站好,我也是本能想抓點什麼好穩住自己,誰知道就找到了那麼個不爭氣的公主啊。」
司宇蕘挑了挑眉,明顯不信我的話。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說的是事實,再說了,你眼神不好嗎?我現在是傷患,要休息,更何況這是我家,對主人說話,請你客氣點。還丞相呢,就這教養……嘖嘖。」不等他發火,揚聲對著門外喊︰「鈴鐺,送客。」
等把他們兩個送走了,鈴鐺伸頭伸腦的偷看我,我不耐煩的招了招手︰「進來吧,偷偷模模的干嘛呢。」
鈴鐺撇了撇嘴,挪了進來︰「我還不是看看自己主子臉色。」
「哼。你也懂看臉色了。通常看人臉色不是做錯事了,就是有事相求,說吧,你是哪種啊?」
鈴鐺嘻嘻一笑,從袖子里拿出一瓶藥︰「這是專門治跌打損傷的,療效可好了。」
「呦,你什麼時候幫賣藥的做上宣傳了?給你多錢?」
「小姐,我看你就是摔得輕,還有空逗我。」
「行了,行了,說吧。這藥哪來的?我可不記得你有隨身備藥的習慣。」
「嘿嘿,小姐真聰明,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得了,得了,別拍馬屁了,公孫讓人送過來的?」
「可不是,你可沒瞧見,未來姑爺那臉色,煞白煞白的,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撞鬼了呢。」
看了看藥,沒好氣的哼了哼,一撅︰「擦吧,不擦怪浪費的。」
「嘿嘿,小姐一會要去看看姑爺嗎?」。
「去,當然去。」話雖然說得挺堅決,但耐不住周公總想跟我聊天,再加上鈴鐺擦藥擦得太溫柔,一個不小心,等我再睜眼楮的時候,太陽都快曬了。
伸了個懶腰,別說,那藥還真挺好使,這一夜就不疼了。不等我站起身,鈴鐺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喊完就拉著我往外跑。
「我說鈴鐺,咱家那個院子著火了?你就打算讓我這樣衣冠不整的出去見人?」
鈴鐺一愣,回頭看了看我,只見我身上就穿了一個肚兜,人都被她拉著一腳跨出房門了。她一生驚呼,用力把我塞了回來。
「小姐,你動作快點,馬博文死了。」
我腦子有一瞬沒反應過來,鈴鐺見我發愣,一把把我按在椅子上,開始動手給我整理頭發︰「小姐不記得了?就是賬房……」
「我知道他是誰。」我的腦子終于開始運轉了。「可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今天他一天沒出現在賬房,賬房的伙計好奇,趁中午吃飯的時候去他房里,本來還以為他今天身體不舒服,誰知道,他居然死在房里了。」
不顧鈴鐺手上的頭發,一個猛子站起來,拉著她就往外走︰「現在都誰到那了?」
「大家都到了,老婦人已經命人去衙門報官了。」
「公主,還有那兩個跟班也去了?」
「跟班?」鈴鐺迷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抱怨,「小姐,人家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丞相,你居然說人家是跟班。」
我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等我們到的時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鳳媚兒一見我馬上冷嘲熱諷,這是她進來最愛做的事︰「呦,不愧是當家,架子就是大,連女乃女乃都來了,你才到。」
我基本上把她的話當放屁。轉頭看了掃了一眼眾人,發現公孫也站在人群里,臉色還算正常,只是表情不叫僵硬。
「公主殿下,我看你還是別什麼熱鬧都湊了,這要是染了晦氣就得不償失了。」
「呵呵,此話差矣,父皇不在這,我就是皇室的代表,這種時候,我怎能做縮頭烏龜,讓大家面對危險呢。」
我嘴角抽搐,轉頭看了看一直皺眉的三哥︰「有什麼發現?」
尋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後一聲長嘆︰「中毒。」
在江湖,也許這事平常事,可在這個窮山溝里,無疑是一顆炸彈。下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就連家里的這些寡婦們有些也白了臉。我悄悄的觀察了一下四伯母,她倒是一反常態,沒有了平時的咋呼,也並沒有悲傷,仿佛恨不得大家把她忽略一般,這就不太對了,一個女人就算在冷情,也不至于對老情人的死無動于衷吧,而且按照我的推理來說,有可能還是自己孩子父親的男人,這……
可能是由于公主在這的原因,官差來的尤為快,經仵作查驗證明確實死于中毒,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毒,說是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而三哥,卻因為他的話把眉頭月皺越緊。
由于鄉間有專門的義莊,而官府離此地又較遠,所以人就放這里,官府也只是留了兩個捕快在這做了調查,等把人遣散了,我才得以問三哥。
「你剛才想說但沒說出來的是什麼?」
三哥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沒看錯,那個毒藥是我新研制出來的。」
「意思是……」
「別人絕對不會有,我需要回去看看。」
三哥的藥一項都放的很好,尤其是毒藥,都被他精心收著,難道是陷害?不該啊,一個鄉野大夫,有什麼好陷害的?
我正往外走,迎面撞上去而復返的三哥︰「小九,如果我沒看錯,他應該是自殺。」
什麼?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