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要你還錢了嗎?說過要你補什麼漏洞了嗎?」。我有些生氣地揮著那張銀票,一個小孩子,僅一個白天就賺了一百兩銀子,這可能嗎?
潛意識里,我已經聯想到這錢可能來路不正,甚至有可能是他去外面偷的搶的。
樂添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出錢給我買東西?從明天開始,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養貓養花,養家糊口的事就交給我啦。」
說罷,又打了一個打呵欠,我這才看見他的眼圈,已經黑得跟某種黑白動物一般了。這家伙擦家具至少是擦了一夜,白天沒睡覺又出去賺什麼勞什子錢,這會一定已經困得跟樹袋熊一樣了。可是,礙于我臉上的冰山未消,他還是乖乖地站在那里,無精打采,呵欠連天。
我無奈地擺擺手︰「好了,睡覺去吧。」
樂添嘻嘻一笑,也不說什麼,轉身進屋了。
我正看著那張銀票出神,他那邊已經關上的房門又重新打開,探出腦袋道︰「姐啊,你要是有空,去上次那個給我看病的老頭子那里買點鹿茸啊,蟲草啊,杜仲,續斷什麼的回來。」
我疑惑道︰「你要做什麼?」
他撓撓頭道︰「這是別人告訴我的方子,說是干我們這行必須常備的藥呢,我也是試試看。姐,勞煩你啦。」
說罷,就把頭縮回去了。
我手上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可干,想著給樂添買藥是正經,稍微收整了一下,便出門去了同春堂。
同春堂的掌櫃正好在,見了我,滿臉帶笑地迎了上來︰「您今兒怎麼來了?你家公子……呃,小弟的病可曾好點沒?」
我懶怠理會他眼中的揶揄和促狹,淡淡道︰「勞先生掛懷,好得差不多了。這次來是要尋一些貴重藥材,給家弟補身之用。」
掌櫃听是貴重藥材,眼楮一亮,忙不迭道︰「您盡管吩咐。這雁安城內,不是我吹牛,還沒有比我家存貨更齊全的。」
「那是最好。未知鹿茸,蟲草,還有杜仲,斷續,堂內可有現貨?」我將樂添提到的那幾種藥材憑借記憶說了出來,敏感地覺察到掌櫃的臉上先是訝異,繼而神色變得愈發的曖mei起來,那小眼珠子里轉動著的促狹,讓我頓生出不祥的預感。
「掌櫃為何神情如此古怪?莫非我說錯藥名了?」我皺眉問道。
掌櫃慌忙搖頭,認真道︰「沒有的事,姑娘所說的這幾味藥,我這里都有。只是,光有這四味,一味猛補,卻沒有中和之劑,不甚恰當。我再給姑娘加幾味溫和的藥,您看如何?」
我點頭︰「那麼麻煩了。」
掌櫃的不再言語,親自去藥櫃中取了各色藥材,然後囑咐伙計用藥碾子細細地碾了,用淡黃的牛皮紙包了起來,遞到我手中。
我接過藥,道了聲謝,問道︰「多少錢?」
掌櫃笑道︰「其他藥材都不值什麼錢,我便不收了。只是鹿茸和蟲草貴一些,送不起。這是足可吃半年的量,一共七兩銀子。」
我掏出銀子來付了錢,正要走人,掌櫃卻趕著追上我,神神秘秘道︰「姑娘,這藥藥效雖好,卻不能多吃。一個月吃個兩三次,便斷然不能多用了。姑娘,你听我一句,你和你家……小弟,雖然年輕,卻也不能如此揮霍身體,更何況,他大病初愈,身子還虛得很……那種事情,還是要適度,要不然身體掏空了,再名貴的藥也是枉然。」
我縱然是傻子,這下也明白了,正好心中有疑惑,便向掌櫃道︰「您在想什麼呢?我已經同您說過了,那是我弟弟,我也是照他的囑托來買藥的。您如果一直抱著這種執念,這同春堂我是不敢再來了。」
那掌櫃頓時慌張起來,臉上很是難看︰「咳,當真對不住,我也是想當然了。一听這藥方,我就以為……」
「這藥到底是做是沒用的?」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從掌櫃那里得到證實。
掌櫃尷尬地干咳了一聲︰「哎,這是給男人壯陽補腎之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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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比較少,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