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靠站在門邊,兩只小手扭捏在一起,對我們說︰「女乃女乃說,只能在這里看,不能把書帶出這勤書院。」
「呵呵——知道了,小鬼,你走吧!」昕薇笑著說著。
「我不叫小鬼,我叫蟲兒。」蟲兒辯駁道。
「好,蟲兒,知道了,你叫蟲兒,你出去玩吧。」
「女乃女乃說,書房里有人時,要在傍邊侍候著,所以,我不能走,我要在這里侍候著。」蟲兒低著頭輕聲道。
「蟲兒,這里平時有人來嗎?」。我模著他的頭問道,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就想踫觸他。
「嵐——嵐主子,你是第二個來這里的人。」蟲兒紅著臉退後一步,結巴的回道。
「蟲兒,你到這兒幾年了?」
「快三年了,嵐主子。」蟲兒清澈的大眼楮眨了眨。
感情我是這三年來,第二個跨進這里的人了。
「哦!那第一個來這里的人是誰?」我問。
「是,秦三爺,他在這里呆了一個下午,後來,就再也沒來過。」
「秦三爺?」我轉頭看了看昕薇。
昕薇輕聲道;「嵐姑娘,是你的三叔。」
「蟲兒,我三叔他也是來找書看的?」
「不知道,他當時來時,是我女乃女乃侍候的。」
「那他有沒有帶走什麼書啊?他是幾時來的?」我感覺這兩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不知道,應該不會,女乃女乃說不能讓人把書帶走,這是書房幾百年來的規矩。」他撇頭想了想又說道,「嗯!秦三爺好像是一年多以前來的。」
「不能把書帶出書房?在放玉簡的書房,你要什麼玉簡只要登記一下,就能將復制的玉簡帶回去。這里為什麼不可以?」我問了個傻問題。
「嵐姑娘,是真的,這里的書都已經有幾百上千年的歷史了,自從有了玉簡後,紙印的書就慢慢的沒了,老祖宗怕這些書遺失了可惜,所以,才出了這個規矩。凡是到書房里的人,不管任何人,包括族長在內,都不能把書帶出這間書房。當然,如果你將書里的內容,復制到玉簡里帶出去也可以,就是麻煩了點。」昕薇解說著。
「哦,我知道了,蟲兒是吧,我要在這里看好幾天的書,如果,你有耐心的話,你就來吧!」我喜歡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很清澈明亮,有這種眼神的人,性格也比較單純善良。
「真的?嵐主子。」蟲兒眼神一亮。
「當然是真的,你會看字了嗎?如果會你就和我一起看吧!哦!對了,你以後就叫我嵐姐姐吧!不要叫我嵐主子,听到了嗎?」。
「嗯!好,嵐——嵐姐姐,我會看得懂好多字了。」蟲兒興奮道,本來就有點翹的嘴角更加翹了。呵呵——蟲兒很好騙。
「好了,我要看書了,你自己到一邊找書看吧。」我對他揮揮手說道。
「嵐姑娘,你要找什麼書,我幫你一起找吧,這樣快點。」昕薇對我的不守規矩已經司空見慣了。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地找。」我直覺的想要回絕她,有時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看來秦府的老祖宗,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懂得保護書本不讓其流失,又對府里的人開放書房,任人翻閱,這樣就避免了有些人,因為看不到書,就偷拿出去的麻煩。
這里的書排放的,還算整齊,就是,沒有按種類排放,而是按年份排放著,看來要一個一個的書架找了。
我把關于麟大陸上,記載藥材和毒物的書,從年份最近的幾個書架上挑選出來,讓昕薇幫我拿著放到書桌上。
就坐到書桌前,翻看起來。這些書都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所以跟我現在學的字,有許多不同的地方。看到不懂的字,我就要拿出麟大陸字典查找一下,才能弄懂句子里的意思。
「嵐姑娘,天快黑了,我們明天再來吧!」昕薇在我耳邊提醒到。
我揉了揉有點酸痛的眼楮,轉頭看了一下窗外,外面還真有點黑了,這麼快就一天過去了,我看了看攤在書桌上那本厚厚的書,再看看旁邊一堆還沒看好的書,有點沮喪,這要看到什麼時候啊!神吶——請給我幾雙眼楮吧!
這里的動植物跟我前世看到的,有許多相同的地方,有的連名字多一樣。書上的記載都是按五行來分門別類,就連毒蟲動物也是按此分門別類。
我真搞不懂這里人的身體特性,他們是怎麼將五行之氣融合在身體里的,而不產生相克的。不是說五行相克嗎?就連他們的書里有很多地方,也提到什麼植物毒蟲五行相克。
我找到一本,記載麟大陸的毒物全本,里面也有一章記載著蠱蟲,但是不多,蠱蟲是在五百多年前被消滅的。
書里還記載了一段,去拜多年前的一個故事。
那時在麟大陸的,一個邊緣森林里,住著一群靠吃毒蟲生活的人,在這個還沒有開化的族群里,出了一個,能將毒蟲培養成蠱蟲的聰明人。
有一天,他在森林邊救了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後來那個女人傷好後,就嫁給了這個男人。過了幾年後,在那個女人為那個男人生了個兒子後,就偷拿了男人的蠱蟲,走出了森林。那個男人發現心愛的妻子不見了,就在森林里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身影。他就走出了森林,走過了很多的地方,終于,在一個小鎮上,找到了他的女人,可是讓他憤怒的是,那個女人,全身腐爛,手腳被人砍掉,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他為了救那個女人,把一只蠱王種在那個女人的身體里,在他得知女人是為了報仇,才走出森林,找她的仇人報仇,想把蠱種在那個仇人的身上,可惜,還沒有等她有什麼行動,就被那個仇人發現,仇人就讓人砍了女人的手腳,還在她的身上下了毒,把她仍在街上,讓她自生自滅。男人知道女人的事後,就把所有的蠱蟲,召喚到小鎮上,讓它們鑽進小鎮上所有的動植物的身體里,這個小鎮上的人吃了含有蠱蟲蟲卵的食物後,在一年內全死了,包括那個女人的仇人。
事情到這里就應該完了,可是,蠱蟲的繁殖能力太強了,那個男人無法一下子,將所有的蠱蟲召喚回去,且它們有的已經變種了。慢慢的那些蠱蟲,向周圍蔓延開來,忠了蠱蟲的人越來越多,死的人也越來越多,這事終于驚動了,當時的四大門派和當權者,他們就組織了一些神知很高深的仙人和醫士,在他們不懈的探知和查找下,人們終于找到了病根,就是蠱蟲在危害人類,最後,在人們的努力下,將蠱蟲徹底的消滅掉了。同時,也把傳播蠱蟲的男人和他的族人全多燒死了,他所在的森林也被放火燒了。從此,那個吃毒蟲的族群就滅亡了。
書上沒有交代那個女人,和他們生的兒子是否死了,是不是,那個女人和孩子沒有死,所以,才有蠱蟲留下來。
「嵐姑娘——嵐姑娘——。」昕薇打斷了出神想事情的我,又老媽媽似的嘮叨著︰「嵐姑娘,我們回去吧!你的精神不是很好,早點回去休息。晚上程姨娘要來吃飯,看時候,程姨娘也該到我們院子了,到時找不到你,驚動了府里的其他人就不好了。」
「好了,知道了,我把這里收拾一下,我們就回去。」我朝她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把記的筆記,卷起放進隨身的口袋里,讓她把看過的書都放回原處。
「額——!那個蟲兒我們要走了,書桌上這些書,暫時放在上面,我明天還要來看的。行嗎?」。
蟲兒現在正坐在地上,靠在一個書架邊上,對我點了點頭,就又低下他圓嘟嘟的臉,翻看起來。呵呵——看來他看書看的忘了侍候的事了。
我和昕薇走出勤書院,就看到一個六十多歲,模樣精瘦的老婦人,她正走下一輛車子,這是專供府里佣人雜役乘坐的,這種車子很像我前世街上,供游人乘坐的觀光車,就是樣式簡單的多,車上一個專門管開車的佣人,上面沒有座位,只有幾根供人抓著的柱子,免得跌倒或摔出去,它也是靠靈石驅動的,但是它不能傳送,只能在路上行進。它每天在秦府里,按規定的路線行駛著,將要辦事的人,帶到總管府里雜事的院子里。我當時還想過,如果實在弄不到傳送車,就打扮成侍女乘這種車來這里。
那個老夫人看到我們愣了愣後就問︰「你們是哪個院子里的?幾時來的?」
「老嬤嬤,我們是蘭蔻院的,這是嵐主子,我們上午就來了,一直呆到這時。」昕薇看了看我,細聲回答道。
「哦,嵐主子,您是來看書的?蟲兒呢?怎麼沒送您出來?嵐主子,我那個孫子沒怠慢您吧?」老婦人神色慌急的問道。
「沒有,蟲兒侍候的很好。嬤嬤,你不用對我用尊稱,你就叫我嵐姑娘吧!以後我還要來打擾你們。」我提議道。
「嵐主子,這可使不得,規矩不可破。老奴夫家姓花,嵐主子,您以後就叫我花嬤嬤吧!我是這個院子的主管,還有管清掃的連氏夫婦,今天他們不在,連嬸身體不舒服,現正躺在外面醫館里,他男人陪著她。」花嬤嬤解說著。
唉!算了,這個花嬤嬤是個老古董,想要她不用尊稱是不可能的了。
「嵐姑娘,你為什麼不再裝啞巴了?」回到蘭蔻院後,昕薇疑惑的問我。
「昕薇,已經沒有必要了,他們如果想要我的命,三天前就要了,不管我會不會說話。因為,他們已經試出,我是真的不會法術了。不過如果我當時突然開口的話,那個小魔女可能會真要我的命。」
我算想明白了,就算我再低調,有人要找你的麻煩,你躲也躲不過,我索性就大大方方,在他們的眼皮低下過活。唉!每天躲躲藏藏的實在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