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跨過秦山腳下的禁止,來到山里面才知道,平時看到的秦山樣貌,只是個幻覺。這里到處是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和不時從樹叢中跑出來,受到驚嚇的野獸,地上很干淨,沒有枯樹葉枯樹枝什麼的,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
在樹叢中穿梭著,采摘樹葉的工人,他們穿著統一的褐色衣褲,頭上用褐色布巾包扎著。腳踩一個個扁圓形的助飛器,腰間放著一個很大的籮筐,在茂密的樹枝間來回穿梭,采摘樹葉。
我跟著秦老爺身後,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的景色。耳邊傳來秦老爺與人說話的聲音,「仲管叔,今年,能采摘多少蘭蔻樹葉?」
「義天呀,這今年的雨水比去年要少,可能采的要比往年少三成。」一個五六十歲面色白胖,管事模樣的人回道,他是秦氏一個旁系的子孫。
「少這麼多,有沒有辦法多采兩成?」秦老爺鄒著眉頭問道。
「這每棵樹采摘幾成葉子,是按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采摘的,就是有族長的手諭,也只能再多采摘一成。」仲管回道。
「我知道了,改天我和族長說說。」秦老爺道。
看著矮胖的仲管走遠後,秦老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一聲不吭拉著我,站上了不知何時變出來的助飛器,對我說道,「站好了,我們去藥材谷。」
我心里一陣狂喜,剛才正想著,怎麼去那個冒牌貨的墓地,若實在不行就只有等下次了,這下好了,不用等下次,就能將秦老子的骨灰,埋葬在那個冒牌貨的旁邊了。
我只覺得眼前的景色,在不斷的向後倒退著,臉被風刮得生疼,眼楮澀澀的睜不開,過了好一會兒,我們在一個很大的山谷前,停了下來。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的土地上,種著各種奇花異草,隨風傳來陣陣濃郁的藥香味,山谷里靜悄悄的,一點人聲都沒有,跟剛才的熱鬧情景一點也不搭配,這里好像是個世外桃源,與世隔絕一樣,充滿了各種靈氣,在這里修煉倒是個好去處。
站在山谷口,秦老爺拿出一個玉簡,在上面畫了幾下,那個玉簡就飛了出去。過來一會兒,從山谷深處,飛來一身穿女敕黃色裙子,大約二三十歲的女人,她身材玲瓏小巧,該凸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可說是凹凸有致,千嬌百媚,渾身散發著一種致命的妖嬈,此刻她正滿臉喜悅含情脈脈的望著秦老子。
「義天,你來了。」妖嬈女用羞澀中帶點嬌女敕地聲音說道。
「嗯。」秦老爺幽深的眼里閃現一絲柔情,對著她問道,「如芯,族長在嗎?」。
「他去山里采集靈草了啦!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如芯痴迷的望著秦老爺回道,「你找他有事?」
「我來看看今天蘭蔻樹葉的產量,順便過來要一些配置蘭蔻玉液的藥材。」秦老爺回道。
這蘭蔻玉液里的藥材,多是族長配置好後,才交給低下的人,他們再放入蘭蔻樹葉,用火靈石的火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才變成具有凝聚五行之氣的液體,人們把它當成食物一樣,每過半年就要吸食一次,否則,修煉就會大打折扣。
「哦!」如芯失望地說道,「師傅,已經將下個月的藥材配置好了,就放在倉庫里了,你要是急著要的話,先和我一起去拿吧!」
「嗯!也好。」秦老爺回道,「嵐兒,過來,這是你如芯師姑。」
「如芯師姑,您好!」我向她行了個晚輩禮,起身時覺得身上一寒,打了個冷戰,抬起頭,看到如芯眼里一閃而過的陰冷狠決。
她千嬌百媚的走到我面前,牽起我的手,輕輕地模著,轉頭對秦老爺說道,「義天,這就是程師妹的女兒嗎?都長這麼大了呀!走,師姑帶你飛,去見識一下你太祖爺爺的藥材庫。」
「那個——!」秦老爺遲疑地說道,「如芯,這族長的藥材庫是禁地,還是我和你去拿藥材,讓嵐兒呆在這藥材谷中吧!反正這里有禁止,野獸進不來,我想嵐兒不會有危險的。」
「怕什麼,這藥材谷中只有我們三人,不會有人知道的。」如芯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
「不要,我要呆在這花園里,這里很美,我不想去族長的藥材庫,父親,您去吧!嵐兒在這里等您回來,接嵐兒回家。」我故意將回家說的很大聲,從她剛才的表現來看,她很愛站在她面前這個男人,也許因為某種原因,她沒有嫁成秦老爺,而她的師妹我的母親,卻好運的成了程姨娘,所以,她在一發現我的存在後,才會用陰冷的眼神看我,雖然,才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我看到了。
這個女人讓我有一種很不舒服感覺,從心底里感到很討厭她,剛才她握住我的手時,我差點就想甩掉那只手,它滑膩的像毒蛇一樣,在我的手上游走著,像在找下口咬下去地方。
「嗯!那你就呆在這里,不要亂跑,父親很快回來。」秦老爺點了點頭,又轉身說道,「如芯,我們走吧!」
望著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後,我按著那本雜記上記得方向,朝藥材谷的東南方走去。
在這個山谷的東南面,就是埋葬午的墓地。
我快速的在藥材谷里奔跑著,自從每晚含著丹曦蛇的內丹睡覺後,就覺得身體一天比一天輕盈,神知也在一點點的恢復,我現在這樣奔跑,一點也沒有過去的疲憊感。
啊!終于到了,在我現在站著的小溪對面,一座很大的圓弧頂的墳墓,它在陽光下閃著聖潔的白光,周圍種著一大片小葉紅花,隨風翻起一陣陣紅色的波浪,一群群蜜蜂嗡嗡的在花叢中,忙碌的飛來飛去,時不時的就有體形碩大色彩斑斕的蝴蝶,搗亂似的飛過,趕跑正在勤奮采蜜的蜜蜂,一條小溪穿過花叢,潺潺的流過。這里一年四季氣候溫暖,繁華似錦,又幽靜干燥,是個很適合人安息的地方。
我淌過小溪,走到那座墓前,看著墓碑上秦老子三個大字說道︰「午老祖宗,今天,我帶來了真正的秦老祖宗,我將他葬在您的旁邊,您可別再欺負他了。您雖然是我的老祖宗,但是,現在名義上,秦老子才是我們秦府認可的老祖宗,所以,他一定得葬在這里,才能名正言順——」我邊嘀咕地說著,邊將裝秦老子骨灰的白瓷瓶拿出,放在墓碑前,拿出一把小鏟子,在墓碑前挖了起來,我挖好後擦了擦汗,想將秦老子的骨灰放下去時,天空忽然暗了下了,一陣狂風刮過,隨著一陣電閃雷鳴,圓弧頂的墓上面,裂開一個口子,我只覺得眼前一暗,手里一輕,放秦老子骨灰的白瓷瓶,給吸進了那個裂開的口子里了,只听見一聲轟隆隆的聲音,那個墓頂上又光滑如初。
「哇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你是老祖宗,也不能這樣強搶人家的骨灰啊?啊?都死好幾百年了,干嘛呀?趕著去投胎啊?」我憤憤地對著墓頂說道。
忽然,一陣清風拂過,卷起地上剛被大風吹落的花瓣,在我的周圍打著轉,像是在安撫我。
這時,從天上射下一道五彩霞光,照在那圓弧型的墓頂上,從里面飄出兩個二三十歲模樣清秀,身穿白衣的人來,一個正是滿臉溫和笑意的秦老子,另一個,此時正滿臉歡喜的看著秦老子,他們同時轉過頭來,笑著對我點了點頭,那道五彩霞光照在他們的身上,慢慢地那道光拖著他們,向著天上飛去。
哇?不會吧?這樣就成仙?我驚愕地抬頭看著那越來越遙遠的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