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昕薇,將房間里照明用的螢光石,收進一個墨玉色的盒子里,再合上蓋子,霎時盒身上顯出忽隱忽現的柔和光芒,房間里的擺設一下子變得朦朦朧朧的。
自從來到這個大陸,我就變得有點怕黑,也許是感到不安全吧!總要房間里有點光,才能睡著。
我走到那張大床邊,坐在床沿上,拿出記載著程氏修煉功法的玉簡,用神知探看了一下里面的內容。
這套基礎功法修煉起來很繁雜,每月一個修煉姿勢,共有二十八個姿勢,每個姿勢修煉的心法不同。
等這二十八個姿勢心法修煉完成後,再用藍匣里面,那個被我忽略的藍黑相間的小珠子,檢測身體里面,血脈經絡的擴張的程度,是否能讓小珠子在血脈經絡里輕松地游走,若小主子變成白色透明狀,就可以修煉下一個姿勢心法,若沒有達到指定的標準,那麼就要從頭再修煉第七個姿勢心法,直到通過為止。
我現在已經修煉完第六個姿勢了,今天就要修煉第七個姿勢和心法了,這個姿勢比較特殊,它要站著修煉,比起前面那幾個,修心養身的姿勢,要難得多,這是直接關系到以後的修煉程度,身體里五行之氣的和諧度,為了修煉身體里的血脈經絡,這個月要最大限度的吸收五行之氣,不管身體里有多疼痛,也要忍住不斷吸收,將身體里的血脈經絡打通。
我再次查看確認後,丟下那個玉簡,就站在房間里,雙腿微曲分開,張開雙臂,手心向上打開五指,閉上眼楮,開始修煉玉簡上的第七個功法。
用神知感應到周圍的五行之氣後,就張開口吸食著五行之氣,不斷的將它們吞進丹田,直到感覺丹田有脹痛感,再用神知引領著那股沒有經過處理的五行之氣,在全身的血脈經絡中游走,由于一下子加粗了游走的五行之氣,隨著那股游走的氣息,我的血脈經絡開始疼痛起來,這種痛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根粗粗的繩子,用針串著,在你的身體里游走。比當時魂飛魄散時的痛還要痛,這種痛是鑽心的痛,想要將你身體里的血脈經絡,全串起來拉出身體似的痛。
我身體打著顫,強忍著痛,引領著那股五行之氣,在身體里游走十圈後,將那股五行之氣緩緩吐出,吐出時我好像聞到了,那氣體里帶著一股血腥的臭味,令人做嘔。
今晚的目標是十遍,還剩下九遍,我心里默算著。
調息著身體里的五行之氣,養了養神,為接下來的再一次的疼痛準備著。
呼!終于,十遍滿了,我雀躍著今晚不用再受苦了,雖然全身酸痛,雙腿發軟,卻感覺丹田暖暖的,有股很溫和的氣息在丹田里轉著,讓人很舒服,這股氣息轉的圈數,是我修煉遍數的十倍,就是我修煉十遍,那麼這股氣息就要自動的轉上一百遍,越到後面它轉到圈數越多,到後來不管是睡著了,還是在走路吃飯,它都在轉著,磨合著那些五行之氣,讓它們變得更精純。
我擦了下臉上的汗,瞧了瞧身上,全身濕淋淋的,像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衣服全貼在了皮膚上,難受的緊。
那倆個死神仙,害的人在這水深火熱中掙扎著。當初,咋就沒想到,讓他們輸點仙氣給我,讓我不用這麼辛苦啊!
誰說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這苦痛也太厲害了吧!何時是個頭啊!我咬牙切齒的想著,若能成仙,將來一定要找那兩個神仙報仇,怪不得那何仙姑和呂洞賓不對盤,原來,成仙時被修煉慘了,一看到他就要放狗咬他!
想想那些躲在暗處,想著怎麼收拾我的陰人,還是熬著吧!堅持到最後就是勝利。
我重新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哀怨著。
早上,昕薇喊我起床時,感到身體里氣息和順,全身輕松愜意。
「嵐姑娘,我幫你梳頭吧!」昕薇站在邊上,看到我穿好衣服後,眨著眼楮笑道。
「嗯!好吧!梳個簡單點的。」我囑咐道,有幾次她將我的頭發,梳成了很復雜的樣式,雖然好看,但晚上拆開時卻要費了好一會兒功夫。
「嵐姑娘,早上有燜白芋和雜燴素菜,拷小銀魚條——。」昕薇邊為我梳著頭,邊嘮叨著吃食。
這悶白芋就是芋頭,這里叫白芋,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嘗到的食物。燜燒前要人不斷的用法術,擊打那些白芋,直到變成白色液體狀,再放進鍋里燜燒成黏稠狀。
它含有豐富的礦物質,有益胃寬腸,通氣解毒,調補體內氣息的作用。吃起來綿軟香糯,口感細膩,是我喜歡的食物。
「昕薇,等會兒,你去打听下,昨晚,岢兒回她院子了沒有。」就怕她躲起來,讓人找不到,到時倒霉的還是我,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為了不讓人隨隨便便地探察別人院子,保護各個院子的隱私,這府里的禁止里,就有那麼個先進的隱私禁止。
為了不讓人隨便的飛進別人的院子偷听,就有了用傳送車接送的制度,順帶著在禁制里加了個禁飛的禁制,保密工作做的可真是周到啊!
這就是法術的世界,處處防泛著人,又處處想著探听別人的機密。
「嵐姑娘,昕依今一早上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昕薇放下梳子,理了理我衣服的領子。
「幾時?」我回頭問道。
「我起來時,她就不見了。听石嬸說,她是五點左右出去的,當時,石嬸還和她打過招呼,她只點了個頭就出去了。」昕薇不屑的撇著嘴道。
「吃好早飯,你和石嬸一起去找找她,順便打听下岢兒的事。」我鄒著眉頭思忖著,心里悶悶的,總覺的好像有事情要發生似的。
昕薇和石嬸出去有一會兒,怎麼還不回來,我靠坐在小客廳的貴妃椅上,盼著她們快點回來。一早上心神不寧的,學不進一點東西,只是愣愣地望著窗外發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昕薇慌恐的從院子里跑進來。
她臉色蒼白地看著我,小眼楮紅紅的,哆嗦著嘴唇,帶著哭音道︰「嵐——嵐姑娘,昕雨她——她死了,死在霧園的河里。」
「死了?你們找到她時,邊上還有人嗎?」。听到這消息,本來不安的心落了下來。
「院子里打掃的雜役,和看園子的管事勞嬤嬤。」昕薇不安地道︰「嵐姑娘,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啊?」
「不要緊!她出去時,石嬸看著她出去的,不是我直接害死她的,至多給我按個惡毒主子的稱號。」我安撫著昕薇,看了看外面的院子道︰「石嬸呢?她在哪里?」
「石嬸還在霧園,整理欣雨的儀容。」昕薇弱聲道。
「通知府里的管事了嗎?」。
「不,不知道。」昕薇結巴道。
「走,去看看,總算是主僕一場,去送送她。」我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臉色凝重地看著昕薇道,「你先去欣雨的房里翻找看看,有沒有書信什麼的?動作要快,不要翻亂了,看過的東西放在原位,進出時不要讓人看見了,我先去了,不管有沒有東西,半小時後你一定要趕到霧園,記住了。」
呵呵!死的真是時候啊!風雨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