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姑娘,瑯總管要見你。」昕薇從外面進來道。
「讓他進來吧!」我坐到客廳那只長椅上。
過了一會兒,昕薇帶著瑯總管進來,他身材魁梧四五十歲左右,五官端正,白白淨淨的,看著就像個滿月復經文的夫子,可惜,他做不了夫子,能爬到這個位子,他定是個八面玲瓏,手上佔著血腥,果斷毒辣的人。
「瑯叔,可是有事找嵐兒。」我迎了過去道,「哦,先坐下來再說,昕薇快去拿點茶水點心來。」這秦府的管事,都是秦氏家族經過比試勝出的強者,輩分都不低,他取了方氏夫家的一個姑姑為繼妻。
「嵐兒,」瑯總管對我點點頭,抽了個笑容,沒有卑微諂媚蔑視,坦坦蕩蕩的站在那里,讓人忍不住會生出好感,想要親近。
「嵐兒,你這院子里的侍女欣雨,在霧園里出了事,剛我回了於老夫人,她很傷心,讓我親自來查查,是誰害的她,嵐兒,我想要到那侍女的房間里瞧瞧,看有什麼線索,好早日找到害她的人。」瑯總管坐在椅子上,撩起耷拉的眼皮,飛快的瞄了我一眼,中規中矩道。
「哦!那個剛才不是來過人了嗎?他們在欣雨的房間里,翻找了很長時間。」我故意生氣道,「還不稟報一聲,就隨隨便便的進來亂翻。」
「那是刑事房的人,他們不只好歹,沒有稟報一聲,就隨便進來,已經訓斥他們了。我怕他們辦事不牢靠,落下什麼重要的物證,所以,就親自來看看,絕不讓人再進去,就我一人進去,嵐兒,你看可行?也讓我好跟於老夫人交差。」他閃了閃眼神,一絲陰冷的不快,很快的被他的笑容掩蓋住。
看來他們要找的那樣東西很重要,竟然指使他來了,听說他的修為已經達到結丹後期了,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呵呵——,瑯叔,瞧您說的,若讓這府里的長輩們知道,平時他們尊重的人,竟然被我攔在門外,他們還不得訓我,您去查吧!」我訕笑道。
「那好,瑯叔去看看。」瑯總管站起來沖我點點頭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從進來到出去,他都表現的恭恭敬敬,不卑不亢,態度和諧,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傲慢無禮,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若是你的敵人,一定很可怕。
我回到寢室,躺在床上閉著眼楮,飛快的檢閱著玉簡里,各種藥材的特性,想著那地獄幽蓮的毒性,要用什麼藥材配置,起到解毒的效果。
從那次解了身上的蠱毒後,我就研制出了很多毒藥,又用以毒攻毒的方式,配置了很多解藥,就是不知對人的身體侵害有多大。
雖然有解毒靈丹,但還是早點研制出,那地獄幽蓮的解藥為好,我可不想身邊再出現第二個欣雨。
不知不覺,時間過的飛快,窗外已經暗沉沉的了。
「嵐姑娘,那個瑯總管走了。」昕薇拉長著臉,走進來。
「知道了,石嬸醒了嗎?」。我起身問道。
「醒了,跟著瑯總管去了總管房。」
「去總管房?你怎麼不來回我?」我心里一驚。
「瑯總管說只是要她幫忙,將欣雨房里的東西帶去總管房。」
幫忙?要一個走路都不穩的人?看來石嬸她凶多吉少了。
「石嬸不是睡在她的房里嗎?怎麼會被他注意到了。」
「本來是在她自己的房里,可是瑯總管要詢問欣雨的事,要院里所有的下人,到院子里回話,他看到少了個人,就態度強硬的一定要石嬸去,所以,何嬸就去將石嬸叫過去了。」昕薇不安道。
「你,唉!算了,石嬸看來一時回不來了!你去隨便弄點吃食,給何嬸他們吃吧!」我無奈道。
要我去救一個,腳踏兩條船,本來就不是很忠誠的人,我還沒那麼高的境界。
「嵐姑娘,石嬸不會有事吧?」
昕薇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焦急地兩只手擰在一起,揉搓著,這是她害怕不安時的表現。
「等會兒,若石嬸還沒有回來,你讓何嬸去總管房看看,就說我只吃石嬸做的吃食,別人做的不會吃的,叫石嬸快點回去,我還餓著肚子。」
「哦!知道了!」昕薇怏怏地退了下去。
看來這個石嬸是凶多吉少了,就憑他們對欣雨東西的重視,石嬸這個最後呆在欣雨身邊的人,他們怎能輕易的放過她?
「嵐姑娘,總管房的人又來了,他們在翻找石嬸的房間。」昕薇慌張地進來道。
速度這麼快,連給人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這個瑯叔可真是個人才,行動迅速,看著好像很尊重我,其實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剛才只是來試探我,看我是否知道點什麼,幸虧剛才他急著翻查欣雨的房間,若被他試探出什麼來,可不得了。
「嗯,知道了。」我懨懨道。
這是什麼世界啊!老是在死人,雖說是沒什麼感情的人,可每天在你眼前晃悠的人,一下子去了,還是讓人感到人的脆弱,有一種強烈的兔死狐悲感。
「嵐姑娘,他們拿著於老夫人的玉牌,我們不敢攔他們。」昕薇的小豆眼里水光盈盈。
這還是家嗎?怎讓我感到陣陣悲涼。
「我知道,不怪你,別難過!他們可有說什麼?」我輕聲安慰著她。
「他們說欣雨是石嬸害死的。」昕薇臉色蒼白道,「嵐姑娘,上午,是我和石嬸一起發現的欣雨,他們不會懷疑到我吧?」
「你剛才是怎麼回瑯總管的?」我心里一急,怕她說錯話,怎沒有交代她幾句。
「我說看到欣雨死在小溪里後,就回來稟報你,再和你一起回到霧園,到那里時,欣雨已經在岸上了,邊上的人很多。」昕薇緊張道。
「嗯!你回答的很好,以後不管什麼人對你威逼利誘,你都要像今天一樣說,才能保住你的小命。」我慎重地看著她囑咐道。
可惜了,又失去一個知道內情的機會。這秦府的水不是一般的渾濁,連皇室也牽連上了,越來越麻煩了。
第二天,總管房派了個廚娘來,說是石嬸自殺了。
過後的日子,在有心人的刻意壓制下,府里平平靜靜的,也沒有人再來蘭蔻院。
可是,還是讓人感到壓抑的恐懼,像是一條平靜的河,河面沒有泛起一絲的漣漪,河底卻波濤洶涌翻滾著。
……
汗!完不成了,先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