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女王 早安,包子花小姐!

作者 ︰ 甜檸檬愛JQ

我嚴重懷疑,當一個人昏厥的時候,他的體重應該是平常的1.5倍以上。因為,我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推開袁璟深。他的臉色由青變白,似乎情況很不好。我查看了一下那該死的巧克力,甚至還咬了一小口。答案立即揭曉,那包裝上都是俄文字母的玩意里含有杏仁。這個小孩子給的贈品根本就是從一大盒子里頭隨便取出的幾塊,而那孩子又不可能知道買這個的人偏巧對此過敏。這麼想來,袁璟深剛剛之所以咳嗽了半天,一定是因為發現杏仁才極力想吐出來的吧?這人難道不知道不能輕易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麼?就算是小孩子說的什麼賣花大酬賓的贈品,也不應該就這麼隨隨便便拿來就吃啊?

情急之下,我只好撐著他的身體試圖把他挪到車上。可是我那剛剛恢復一點的小腰卻根本不給力,走了兩步就疼得我呲牙裂嘴的。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雙目緊閉著,本來很健康的膚色已經變成了白紙一般。我趕緊放下他,打電話請寶寶從店里找幾個身強體壯的男服務員來幫忙。幾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來了之後,很快就把他抬到了車上,寶寶也一起跟了過來。于是我開車,寶寶和留下的一個男服務員上了車,他們希望到醫院的時候能忙上點忙。

當袁璟深被送進急救室的時候,我的頭腦一片空白。一位醫生來找我了解他的情況,我說了他杏仁過敏的事情。醫生一臉嚴厲地說,明知道病人過敏怎麼還可以讓他接觸過敏原?我只能呆呆地听著對方的斥責,一時無語。醫生走了之後,寶寶在旁邊安慰著我。我們兩個人都很迷茫,都很慌張。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急救措施進行完之後,我被告知他的情況已經趨于穩定,但還要被送到觀察病房觀察一段時間。

病房里,我坐在床邊,被大片的白色包圍讓我有些不適應。我靜靜地看著他的臉,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想要握住他正在輸液的那只手。這時候幫忙去跑手續的寶寶推門進來了,我連忙把手收回,抿唇望著她。我覺得,我就好像做了壞事的孩子。可問題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包子,我讓餐廳的人送點吃的來吧?你忙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吃東西呢。對了,我哥剛才還打電話來問你想吃什麼呢。」寶寶把手續單據交給了我,有些擔心地問,眼楮又掃了一下病床上的袁璟深,嘆道︰「那個臭小孩要是被我找到了一定不能饒了他。」

「我不餓呢。寶寶,你先回去吧。」

「你自己呆在這里行麼?」寶寶又看了看袁璟深,低聲說︰「要不,我陪你吧?」

「不用的寶寶。我一個人在這里就好了。」

寶寶雖然猶豫了一陣子,但她還是走了。不過沒過多久她又回來了,給我送了些飯菜才再次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坐在病床前的我竟然沒有一點點食欲。平時那些貪吃的神經就像是突然都被抽走了似的,我對食物沒興趣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因為腦子里有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蔓延,我的回憶、猶豫、懷疑、擔心、焦慮湊在了一起,開始打架。我以為這種精神狀態一定會讓我失眠,但我竟然睡下了。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受到了照在後背上的陽光。不對,還有比陽光更多的光,那是……目光麼?我掙扎著睜眼,發現自己趴在床榻上,手肘被自己的腦袋壓得生疼,我在迷迷糊糊中抬起頭,迎上的正是某人那雙黝黑有神的眸子。他不僅醒了,而且笑得極其燦爛,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包子,早上好。」他模了模我的腦袋,還像模小狗一樣地用手指梳理了一些我那略顯凌亂的長發。

「早——」我蹙起眉心,問︰「你……還好吧?」

「雖然醒過來的時候胸悶的厲害。但一看到你就好了一大半了。」他分外真誠地說。

金色的陽光柔柔地灑在他的臉上,盡管他的臉色還有些許蒼白,但顯然確實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我輕輕推開了他的手,說︰「你應該盡快恢復記憶。」

「為什麼?」

我板起臉,說︰「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你甚至連自己不能吃杏仁制品都不知道。誰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麼連我都不知道的隱疾。你趕快想辦法把你的記憶找回來,這樣才能消除所有隱患。」

他若有所思地點頭︰「嗯,你的建議很好。不過我確實是在想辦法找回記憶啊。我有種預感,只要跟在你身邊,什麼都能找得回來。」

「你確定要一直這麼賴著我麼?」我咬牙問。

他忽然深沉地說︰「我還以為你會棄我而去呢。」

「嗯?」

「我以為你看到我有事根本不會管我。沒想到你把我送到了醫院。」他貌似很感動的樣子。雖然沒有熱淚盈眶,但看我的眼神卻很專注。

「我要澄清一下哈,抬起上車的是餐廳的店員。來醫院之後寶寶也出了不少力的。」

「可是如果沒有你,說不定我會休克而死。」他這句話,說的很認真。認真到我一踫上他的目光就立即躲開了,認真到我不想再繼續這段談話了。他在表達的意思是,我救了他麼?我又怎麼能因為送他到醫院而邀功呢?我……本來就欠他的。

袁璟深在次日中午出了院,他的各項指標一切良好。臨走時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不能再接觸過敏原了,畢竟過敏有時是會致命的。我倆跟小學生一樣地狂點頭,而我更要接受醫生那看文盲一樣的目光。畢竟他始終認為就是我這種毫無常識的人才害某人被抬進醫院的。

坐在車上,我目視前方架勢,他卻跟打了雞血一樣地絮叨︰「包子啊,我最近在寫的新書還是一本推理懸疑的,情節還在豐富,可是很多時候我卻想月兌離大綱來寫。對了,你喜歡看這類書麼?」

「哦,還好。」我總不能說自從我知道你是甘泉之後就跑去看了你那本書、還被深深吸引了吧?

「上本書叫《月光島》,寫一個孤島上發生的離奇故事。這一本叫《叢林島》,我想把你寫進書里,好不好?」

「啊?」我嘴角顫了兩顫,問︰「你的意思是要用我這個名字,還是要寫個以我為原型的人物啊?」

「後者。」

「一個無業的、落魄的、被父母遺棄的女人?」

他淡笑了一下,轉而問︰「你和父母的關系是怎麼鬧僵的?」

「小蘅沒跟你說過?」在我印象里,小蘅提供給此人的信息還是不少的。

「沒。」

「哦。」前方一個行人慢悠悠地斑馬線上散步呢,作為一個很有品的司機,我不得不把剎車踩得重一點,我幾乎在溜車了。我說︰「我從小就跟我老爸不對付。我爸說我反叛、愛惹是生非、想法完全和他不合拍。舉例子說吧,小時候我過生日他會邀請很多親朋好友來。那時候也不算是搞派對什麼的,畢竟那時候老爸剛剛賣盒飯賣到一定規模,正處于暴發戶的初期。每次親朋來,我爸都會選好一套他認為最適合的衣服讓我穿上。可是那些衣服往往都不會得到我的認可。你不要看我那時候小,我還蠻有主意的。PS,我真覺得那些衣服夠丑的了。」

他靜靜地听著,忽然「呵呵」笑了一下,我看了他一眼,繼續說︰「等到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爸已經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公司。他越來越忙,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媽媽辭了工作,開始做全職太太。但我爸還是會抽出時間來關心我的功課、我的學習生活。他習慣掌控我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必須要知道我每次測驗的分數、知道每個老師對我的評價、知道我都交了什麼樣子的朋友。我和他爆發第一次算的上沖突的沖突是在初二那年,他知道我和班上一個成績中下的女生坐了同桌還經常玩在一起之後,勒令我和那個女生絕交。之前我對他的每一個決定,特別是有違我心意的決定都采取表面配合、內心抵抗的態度。但這一次不行,我不想就因為他的一個可笑的觀點就失去一個朋友。我朝他喊,告訴他我的真正想法,他卻只是說我太小根本什麼都不懂。後來他親自去學校跟老師談,讓老師把那個女生調到了離我比較遠的座位,還去跟那個女生說請她不要影響我。這件事讓我覺得很難堪,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再面對那個女生……而那個女孩子就開始不理睬我了。」

我又望了他一眼,他臉上的輕松神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沉重。他說︰「有這樣的父親,你會不會覺得沒辦法喘息?」

「嗯。有點。」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著說︰「不過,你該慶幸你長大了。你擁有自己的生活,做出自己的選擇了。」

「喂,你別調戲司機好不好?這對你這個乘客沒什麼好處。」我佯怒道。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這個小司機這麼經不起挑逗。」

我白了他一眼,你還能再油嘴滑舌一點麼?你可是剛剛死里逃生的人誒。

車子上了半山,離別墅越來越近,我正朝著車庫的方向開去,卻瞥見別墅門前有個男人。看背影那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極短,身材比較壯實。听到車的聲音,他猛然回頭。于是,我看到了他的臉。

原來一直等在那里的男人是曾經讓我在醫院里躺了了五天五夜的人。他,就是穆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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