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女王 心底的普羅旺斯

作者 ︰ 甜檸檬愛JQ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讓我有些忌憚。我又往後縮了縮,咽了口唾沫說︰「你……你怎麼了啊?」

「走吧,寶寶他們應該已經到山莊了。你腿上的傷口也需要處理一下。」他站起身來,聲音頗冷地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繼續走了。這次他的步伐倒沒有之前那麼大。我一瘸一拐地勉強可以跟得上,但絕對很難達到和他並排而行的程度。我還以為他會有多溫柔多紳士呢,到頭來還不是把我甩在後頭?哎……我心里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也許,本來就不會有什麼發生。

走上半山腰,遠遠可以看到大片的薰衣草。紫色,滿眼都是濃重的紫色。這片紫雖然並沒有普羅旺斯那麼寬廣,但同樣是那麼的震懾人心。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就那麼望著,甚至都忘了膝蓋上的疼痛。不知什麼時候,袁璟深站在了我身邊,把一件黑色的薄夾克外套套在了我身上,說︰「你穿的太少了。」

我看他一眼,視線又回歸那片紫色,我說︰「袁璟深,你喜歡麼?」

他愣了一下,聲音有些低,「嗯,喜歡。」

「我也喜歡。」我咧嘴笑了笑,突然覺得很滿足。來這里,看樣子是個很正確的選擇。

他拉起我的手說︰「傻笑什麼?快走吧。」

「我笑很傻麼?」我果然是個喜歡糾結問題的人。不過很快,我開始糾結別的了。那就是他寬大的手掌干嘛要包住我的手呢?還包的那麼緊……又掙月兌不開。他很自然地牽著我手走著,我掙月兌了幾下掙不開就放棄了。沒骨氣啊……

秋風涼涼的,撲面而來的時候還夾雜著花香。眼前的美景和手心的溫度最容易讓心陶醉了。雖然拖著一條「半傷」的腿,但我卻覺得走起路來輕飄飄的。我們來到薰衣草田邊,我深吸了一口氣,放聲說︰「真好聞真好聞。」

「你去過普羅旺斯的吧?」他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嗯,去過,當年放假的時候做背包客,走遍了法國的大城小鎮。」我回答著,下意識地望著我們兩人緊握的手。

「我也去過。」

我抬眼看他,問︰「失憶前,還是失憶後?」

他笑,饒有興味地望著我。好吧,我承認我問的傻不隆冬的,但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而且我知道肯定是在「失憶」前,哦不,應該是在他認識我之前吧,說不定還是跟哪個前女友一起去的。就在我的腦海里浮現出眾多可能性的時候,我發現有張甚為俊俏的臉正在向我靠近。本來還站在我身邊的某人突然緊貼在我的對面,那雙幽黑深沉的眼楮盯得我直發毛。「你……干嘛?」

「你睫毛掉了一根。許個願吧。」說話間,他的一根手指已經觸到了我的皮膚。

我渾身一顫,向後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一塊可愛的石頭上。嗯我知道,天上又掉杯具了。我的身體不住地向後仰,我又一次失去了平衡。我依照本能奮力地抓著袁璟深,抓來抓去卻只抓到他的襯衫,幸運的是我逃過了後仰倒地並有可能後腦勺受重創的慘劇,不幸的是根據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原理,我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而他腳下一滑,摔倒了。手還抓著他襯衫的我,也華麗麗地倒下了,正好摔在他的身上。

紫色的花海中,有一男一女倒臥在地上,動作是曖昧了些,可惜表情都過于慘烈。我的第一反應是他不會被摔壞吧?腦袋……腦袋不會出什麼問題吧?說不定又要腦震蕩什麼的。我艱難地撐起上半身,見他雙目緊閉,神情很是痛苦。我連忙拍他的臉,急切地說︰「袁璟深你醒醒,你快醒醒!你能听見我說什麼麼?你……你你……」他微微睜開了眼,我稍微松了口氣,又說︰「那你還認得我麼?你記得我是誰麼?快說快說,我叫什麼?」

「R……Rta?」他瞪大了眸子,一臉茫然地問。

「Rta?R你個烤大蝦!我是包紫圓,包子!不是什麼蛋撻!」我憤憤地喊著,還給了他一拳。

「咳咳……咳咳咳咳……」他的唇邊劃過一抹狡黠的笑,聲音卻可憐兮兮的︰「拜托,摔沒摔死,打也要被你打死了。」

我緊皺著眉愣住,氣急敗壞地又給了他幾拳,「袁璟深你就裝吧!你又是故意的你!」在我對其暴力相向的同時,他的笑竟然開始滿溢,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但我卻漸漸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我低下頭,發現自己根本就是跨坐在他身上,這姿勢足以讓我面紅耳赤,炸毛一樣地想要站起來。躺在地上的他卻忽然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下一秒鐘我已經趴在了他的身上。

「袁璟深你放手!」

「我不放!」他倒是很堅決,兩只手臂藤條一樣地固定在了我的背後,我連動一下都很困難了。

「你……你被我壓著你不疼啊你?」

「疼。」他很誠實地回答,「那我也不放。」

「你別是摔花眼了吧?蛋撻和包子都分不清楚,去找你的香噴噴酥脆脆的小蛋撻啊。」

「包子好吃。」

靠……我是真關心他的身體狀況。雖說當初他杏仁過敏的時候我被他壓過一次也沒怎麼著,但這畢竟是高低不平、石頭遍野的山地,一旦他躺著的地方偏好有塊大石頭正擱著他怎麼辦啊?我下巴挨在他胸膛上,看著他越來越濃的笑意,才發現我的擔心根本就是多余。小丫的不知道有多享受呢,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我蹬腿踹他,正好蹭到了膝蓋的傷口,呲牙裂嘴眼角還差點流出了淚花。

他揉揉我的頭發說︰「怎麼了?激動啦?」

「你起不起來?你還真天當房地當床了啊?」

「一直這麼躺著,不也很好麼?」他忽然有些深沉,聲音悠遠地說。

我怔了一下,淡淡地說︰「可是……總不能永遠這樣。」

「這倒未必。」他嘆口氣,坐起了身子。我見他終于放手,趕快也站了起來。我們倆開始了互拍……小沙石是拍掉了,泥水卻粘在了衣服上,誰叫清晨下了小雨呢。兩個人身上都是髒兮兮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笑了起來。

「走吧。」他又一次拉起我的手,幽幽地說︰「下次我們一起去普羅旺斯,好不好?」

「唔——疼死啦。」我發現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干脆哀號一聲,轉移話題。

「好不好?」他卻仍舊很執著。

我抬頭望著他,嘆氣,不說話。

他忽然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輕聲說︰「給我的回答。」

「你倒是給個回答啊!」幽幽地,一個聲音從我身後不遠處飄來。我一回頭,看到了消失已久的班小蘅。她肯定是……什麼都看見了吧?我了個去,我算是沒臉繼續跟她廝混了。

我眨眨眼,認真地對袁璟深說︰「我可以給你個回答。那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失憶?」

「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他不急不緩地說。

「那我的答案你也知道了。」搞曖昧是吧?老娘也會……我甩手就要自己往前走,他卻牢牢地拽住了我,干脆把我拉回到了他身前。

他說︰「那你是會跟我去的。」

嗯,大概,也許吧,袁璟深……我默默地看著他,他也默默地看著我,這氣氛憋屈壓抑而讓人充滿了遐想。能打破這種氣氛的也就只有小蘅了,她說︰「很好,你們倆繼續纏綿相對,然後來個舌吻!我要去玩桌游了。」說完她便揚長而去了。

我望著班蘅的背影,忽然手被袁璟深拽起,我听見他說︰「走吧,咱們也去。」我隨著他走,沉默不語。周圍的紫色愈加模糊,我的心里竟然開始期盼更大更廣的那片紫色了。包紫圓啊包紫圓,你中毒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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