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女王 你是圈圈我是叉

作者 ︰ 甜檸檬愛JQ

我做了個神奇的夢,我夢見四年前的西餐廳里袁璟深為我彈曼陀林,向我求婚。那戒指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他試圖將戒指戴在我的手上,卻怎麼樣也不能成功。忽然,他的臉變成了穆淮,我驚得跳開,椅子被我踫倒了,我跌坐在地上。他走近我,朝我冷笑,把戒指摔在我身邊。我想伸手去撿那枚戒指,但就在我快要踫觸到它的時候,本來還blngblng的它卻突然消失了。然後,袁璟深不見了,穆淮也不見了。有個男人緩緩走近我,我一抬頭,看到邱桐……

我醒來時發現被單上潮濕的。其實我是趴著睡的,我趴在邱桐的病榻上,大白天。下午我請了個假提前下班來看他,聊了會兒天卻開始犯困了,就睡了。邱桐受傷後本來在醫院呆了不到一星期就回家了,但他的眼楮被檢查出了問題,所以就再度入院了。

邱桐知道我做了噩夢,他說我哭出聲了。我不好意思地抹著眼淚,跟他道歉。他笑笑,模了模我的手說我根本沒必要道歉,誰都會做惡夢。我說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現在醫生說你幾乎沒有復明希望了……我話說不下去了。他怔了一下,忽然淡淡一笑說,小圓,說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從來沒有抱過什麼希望。我裝作抱有希望的樣子只是希望爸媽、寶寶他們不要像我絕望……

我抱著邱桐,像樹袋熊抱著樹干一樣。我不是穆淮我也不是穆淮用來砸邱桐的杯子,但我是邱桐出現在事故現場的唯一原因。邱桐不怪我,寶寶也不怪我,但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就是個愛糾結的人。

我的臉貼在邱桐的胸膛上,他的手拍著我的後背,我感到了一絲平靜。過了一會兒,我好像听見兩聲敲門聲。反射弧過長的我過了八分鐘才轉過頭去看,結果我看到一個穿休閑西裝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個果籃。那個人,是風塵僕僕的袁璟深。時隔十五天,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回來了。只是他的眉鎖的很深,往昔的溫暖笑意一掃而光,只有冷,快要結冰的冷。

他說回來後給我打手機不通,就去找了小蘅,得知我在邱桐所在的醫院就趕了過來。他慰問了邱桐兩句,說的都是些客套話。但他不怎麼看我,我也盡量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但是,很難。他瘦了,下巴有些尖削,會不會是累的?這些年散漫慣了,又回到公司應該會不適應吧?我遏制著內心關于在他身上發生的各種可能性的猜測。只是要求自己,忽略他,忽略他,忽略他……

「我跟卿鴻說好了,這次還是借住他家。」他要走的時候,冷不丁地開口。似乎是在對我說話,但他卻沒有直視我。

「哦。」

邱桐說︰「小圓你也該回去了。你需要休息。」

我有些猶豫,「我等寶寶過來送飯的時候再走吧?」

「別了小圓。其實,我想睡一會兒。」他有些為難地說。

「哦哦,那好,那我先走了哈。」

出了醫院,我和袁璟深打了一輛車往半山去。半個月沒見了,我們竟然沒什麼話說。他一直在看窗外,我就一直在看自己的膝蓋,也算是有默契吧。回到表哥家,一個人也沒有。表哥早晨就說過了晚上要帶小俠出去二人世界。禎禎買菜去了。

站在客廳,我們終于面對面了。我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有點尷尬地說︰「我……先回房了。你還是住你之前住的那個客房哈。那……拜拜。」我轉了個身,步子還沒邁開就站住了,他逮住了我。左手腕上的痛楚傳過來,我才發現他握我手的力道如此之大。

「這就是我們再見面的方式?客氣、距離……就好像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像是在壓抑著什麼,疲憊的雙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我們之間……是沒發生過什麼。」我咬緊牙關,吐出了幾個自己也不相信的字。

「你就那麼喜歡邱桐麼?你喜歡他到一去醫院就要抱著他不放?抱著他哭,抱著他笑?」他挑眉,問了一個讓我措手不及的問題。

「我和邱桐根本就……我把他當……」哥哥……鬼知道為毛我結巴了?大概是被他嚇著了?這男人從來不這樣對我的……

「以前,有一個穆淮。現在,有邱桐。其實在你的身邊,從來也沒有給我留過一個位置,不是麼?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可以選擇不去看、不去听。不管我說什麼,你也不去信。這是因為你的心總是滿的,還是因為你根本就想反抗你爸爸做的每一個決定?」掩藏在他眉目中熊熊火焰,是怒火吧?他在盡力壓低他的聲音,反而讓那听起來像是憤懣的低吼。

我怔住了,手上的疼已經不算什麼了。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嘴角翹了起來,我的笑一定很難看,我听見自己說︰「袁璟深你這又算什麼?既然婚約都不存在了,我們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了。是你四年後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里;是你裝失憶、死磨硬泡呆在這里;是你搞得我神魂顛倒、搞得我的世界日月無光!也是你,拍拍就回你的香港去了!你知道為什麼就算你的電話越來越少,我也不會貿然打過去麼?因為我不想再听到有人忠告我這個世上還有個叫余心雅小姐的人!」我似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氣去吼出這些話,我覺得我沒有力氣了。但我還是要說,迎著他寫滿驚詫的眸子,我再次啟唇︰「袁璟深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邱桐怎麼樣?他是對我最好的男人。他不會欺負我,不會欺騙我,不會扔下我!」

「好,對,是!」他也笑了,笑的很冷,「他是對你最好的人。那壞人就讓我來做,我現在就欺負你!」

下一秒鐘,他的手臂突然在我的腰間用力一攬,我腿間一軟,又一次被他扛起來了。這家伙是專業扛大包的啊?我的頭垂在他後背上,雙拳奮力地捶打著,喊道︰「袁璟深你是混蛋!不對,你是禽獸!你永遠都比不上邱桐,永遠都比不上!」他本來是大步走著的,听到我的話之後竟然停了半秒鐘,又沉默地快步走去。

我知道他瘋了。可是我呢?又有多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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