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美劇]天才不值錢 Genius 53 狹路相逢

作者 ︰ 珊竺

胖胖的司機艱難的轉過身,「安靜!沒什麼是,一個糟老頭。」隨著司機的聲音,一個穿著厚重外套,看上去手腳都不甚靈便的男人艱難的登上了車。他唯唯諾諾的說著抱歉,踽踽向後面走著。

又是一個搭順風車的,這一路都上來兩撥了,第一波是一對帶著五六歲的孩子的夫婦,現在又是這麼一個老頭。

搭順風車畢竟常見,見此情況,大家立刻事不關己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或閉目養神,或玩游戲或親密聊天,不再看那老頭一眼。

那老頭的動作雖然有些慢,但是看上去並不虛弱。花白的頭發,深刻皺紋的臉,讓他看上去歷經滄桑。腳下蹬著一雙滿是泥土碎葉的鞋,似乎在這之前他已經走了很久、很遠,不過,並不是很邋遢。不過,從外套下可以算的上魁梧的身軀來看,這老頭的身體,遠遠沒有他的頭發那麼蒼老。

阿曼達之所以看的這麼仔細,是因為他正好就坐在她的前排。一道黑影突然停在她面前,一頓一沉,挾著一股濕寒之氣撲面而來。阿曼達立刻就感覺到了這個老人身上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具體是什麼讓她不安,她卻說不上來。再次端詳幾眼,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年歲在五十左右,健康狀況良好,甚至比年輕小伙子還要健碩……但是,阿曼達在這個時刻,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籠罩在她的心頭,她的心情立刻就沉入了谷底。

阿曼達百無聊賴的看著車窗外,蔥綠的樹木一閃而過。美國這塊地方,走到郊外,就是地廣人稀,尤其是公路上,來往車輛根本就是大貓小貓兩三只。在這樣的環境中,死個把人,埋好了爛成白骨,也未必能被人發現。呆呆的看了半天,突然發現自己是想太多了,她收回目光,從上車開始就有些迷糊,現在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車上的人很少,陷在深深的座位里,個子矮的幾乎都看不到人了。她抬腕看表,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不出意外,差不多走出一半的路程了。

幸好吃了一點東西,不然肯定要餓了。

車上人並不多,阿曼達掃視了一陣,和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玩了一會扮鬼臉,結果被前座的老頭嚇到,之後又被他的媽媽發現不得不終止之後,她重新將自己的目光投到了窗外。明亮的車窗外映出自己的臉,呃……一顆痘痘!這發現夠驚悚了。現在自己正是花樣年華,按照她的經驗,正是十分容易成為痘女的時刻。現在的皮膚在同齡人中都算很好的,但是畢竟是白種人,膚質和毛孔都無法同以前相比。同年級中就有一兩個人,滿臉都是痘痘,觸目驚心。阿曼達堅決不能踏上那條道路的。她立刻趴到玻璃前仔細的扒拉起自己的臉。

「呵呵,小姑娘,臉上的皮膚可要保護好了啊。」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阿曼達一抬眼,發現正是前座的那個老頭。她干笑兩聲,收回兩只手,撂了撩頭發,「是啊是啊。」這老頭……還真有些臉熟,不過,這眼熟給她十分不妙的預感,好像有些什麼驚悚的事情正在發生。

阿曼達和那老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第一眼的印象,用一句很俗氣的話來描繪,這個老頭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果然,他的自我介紹就立刻shock到了阿曼達。他讓阿曼達叫他弗伊特,在他說出名字的那一刻,阿曼達意識到了自己面前坐著的老頭是誰。

她的心跳很快,但是面色如常。她這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她也無法解釋的興奮。

撇開其他,單看這個人,弗伊特眉目間掩飾不住一種神秘的感覺,讓人有一種想要避開的沖動。而且他說話也故弄玄虛,總讓人覺得背後隱藏著什麼別樣的意思。整個人透露出一點高深莫測的意味,讓人忍不住好奇。只是阿曼達不為所動,因為她深知「好奇害死貓」。尤其是探知臭名昭著的波士頓屠夫的,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阿曼達不露聲色的一一應對弗伊特的左敲右擊,口里答著完全不屬于自己的信息。

現在她孤身上路,這一點顯而易見,她能不防著嗎?她飛快的思考著,包里塞了電擊棍,但是那僅僅只能作為一項防身的工具,面對弗伊特,那就像嬰兒的玩具一樣無力。突然出現在這里的弗伊特的目的是什麼,阿曼達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特殊了一點,竟然能遇到這樣的人物。不過……他瞄上了那個小男孩?

阿曼達在得知弗伊特的身份之後,立刻在大腦中編造出了一個謊言。謊稱自己是翹家出逃的高中生,因為不滿父母的,不想搬家所以離家出走。因為之前恰恰有著類似的情緒,現在做起戲來不辨真假。

她的舉動或許會讓弗伊特產生興趣,甚至將她當成獵物,但是她卻毫不畏懼的做了。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做完這一切,恰好來了一通電話,阿曼達以接電話為由中斷了之前的談話,自此之後,她閉口不言,不願意再交談,弗伊特見阿曼達無意繼續,他也不在意,在座位上坐好了,掀起外套上的帽子,劈頭蓋臉的罩上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車子又停了。

然而這次可不是什麼順風車,而是,車拋錨了,一步不動的停在了路邊。

乘客們得知情況之後,吵吵嚷嚷的十分不滿意,天氣炎熱,在無所遮蔽的馬路上,車里的空氣都被烤燙了,沒幾分鐘大家都汗流浹背了。火燙的空氣混合著古怪的氣味,讓大家不堪忍受。胖胖的司機終于也忍受不住車上的氣味和氣氛,大門一開,讓大家到路邊的樹蔭下面避一避。

「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修。」那個孩子的爸爸說道,撩起袖子就鑽進了車盤下。胖胖的司機艱難的坐在樹蔭下的石頭上,「哥們,別費勁了,我干了幾十年,我一听就知道沒治了。」

一個挑染了頭發,畫著煙燻妝,穿著短皮衣,露出股溝的皮褲的年輕少女口中髒話不斷,罵天咒地,尖銳的聲音,不堪入耳的言辭讓在場的大家皺眉掩耳不及。阿曼達一向比較討厭人說髒話,這樣的人在她心中打分都是不及格,更何況是這種句句不離的。她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就帶了一些鄙夷之色,她也無意于遮掩。

果然,那個少女注意到了阿曼達的神色,對著這個比她乖巧,衣著也更講究的同齡人,她極其囂張的對著阿曼達比了個中指,啐了口唾沫。

其實,她們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

除去司機、阿曼達、皮衣女還有半路上車的老頭外,還有一對年輕情侶,一個中年男性,海莉等,總共十個人。阿曼達目測,這另九人之中,最強的,可能就是看上去老態畢現的弗伊特和那個「爸爸」,其他人都是缺乏鍛煉的人,體能狀態不佳,不足為意。

現在拋錨的地點十分不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已經打了電話給修理廠,但是拖車至少在兩個小時之後才能趕過來。而且司機聯系了公司,卻沒有得到救急的換乘車輛什麼時候能到,最近的加油站也在二十公里之外。

要麼留,要麼走。

現在都近四點了,繼續等下去,無疑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是不等,二十公里的路,沒那麼好趕。所以,不得不急。

火辣辣的日頭懸在頭頂,黑色的路面被烤的滾燙。比起其他人,阿曼達的情緒要平靜的多。她一邊注意著弗伊特的動作,一邊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行為。

中年男子看樣子是個白領,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樣肯定不行,我必須盡快趕到紐約,因為拿到資料之後要立刻返回,晚上有個會議要趕。你必須解決這個問題,不然由此產生的後果和責任……BLABLA……」他現在心里十分後悔,如果當初選擇了別的交通方式,現在一定不是這個下場。要是耽擱了,一定會被經理罵得很慘,尤其現在公司有裁員的傾向,要是因此被解雇了,他的生活就完蛋了!

剩下的幾個乘客也紛紛抱怨,不滿的情緒不斷的蔓延。就連弗伊特也似乎十分氣憤的咒罵著,情緒帶了點夸張的激動。而阿曼達則老老實實的坐在樹蔭下,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風。

胖胖的司機聞言掏出手絹擦了擦汗,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作為一個敬業的司機,他一直小心愛護自己的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車禍,這是他引以為豪的。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是火冒三丈。現在還要忍受大家的責難,他的火氣能不大嗎?現在還沒有跳出來發火,已經是他脾氣好了。

慢慢的大家也發現了再說什麼都是于事無補,覺得等不得的人已經開始謀劃著怎麼解決了。就在此時,一輛有些破舊的黑色小卡駛進了大家的視線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牽動了起來。那對情侶中的男孩對他的女友努努下巴,示意她去想想辦法。女孩無奈的白了男友一眼,伸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bra,抬腳,還沒有踏出一步,卻立刻向一邊歪了過去。她被那個皮衣女一屁墩給擠開了,皮衣女踩著高跟,速度奇快的竄到了路邊,月兌掉皮衣,露出清涼著裝的上身,伸出手臂,款款的一揮。姿態妖嬈,舉動豪放,就如同最常見的那些半途搭車的女子們一樣。啊,其實這就是一個現場版的。

作為思想一直無法達到波段同步的穿越人士,阿曼達能理解但是不能苟同她們隨性的行為的,大大咧咧的,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安全問題。

沒錯,阿曼達對這種電視電影上出鏡率比較高的橋段十分鄙夷。所以,她是不會干這種事情的,尤其在經歷了被綁架的事情之後。不過其他人卻沒有其他疑議,雖然被皮衣女搶了先,但是那對情侶立刻就回過神來,分秒必爭的涌了過去。那個中年白領也不甘落後的追了上去。

除了他們,其他人都沒有動窩。因為他們都知道,那輛載著貨物的小卡,除去司機外,只能再載一個人。而那個人選,顯然已經決定了。

正是那個皮衣女,如果不是造型太驚悚,或許她還能當得起一句「煙視媚行」。畢竟,她的身材真的很有料,穿的又都是緊身的,不論遠近,看上去都十分的招人眼球。這樣的女孩搭順風車真的是很容易的,因為她們的臉上寫著「不介意被佔便宜」。而司機,又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比起那情侶、中年男人等,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老約翰頻頻搖頭,「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安全,隨便就上陌生人的車。」他感嘆著,對皮衣女的行為十分不贊同。阿曼達側目,老約翰這樣想,卻也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但是還在情理之中。

「都是因為你,你速度再快一點,就能上了。」男孩的抱怨惹惱了女孩,「是啊,我應該再快一點,不然現在就坐在車上享受空調了,怎麼會听你在這邊放屁!」

有人噗呵呵的笑出聲,但是很快就被曬的發白的路面給愁到了。路上的車很少,半天都未必有一輛,現在錯過了這個,下一個順風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能到,搞不到真的等到拖車過來。

看著其他人的失望,阿曼達的表現很淡定。

她穩穩當當的坐在原地,並沒有因為這個女孩的離開而亂了心神。剛剛和威爾通過了電話,他有一個朋友在附近,最快一個小時就能過來接她了,所以阿曼達只要在這里再等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我沒辦法修,」那個爸爸從車盤下鑽出,手上染滿了黑色的機油。他從地上抄起一把干燥的沙土搓了搓,粗略的清理了一下手上的油污。自車子壞掉之後,他自告奮勇的去修車,折騰了半天,卻一無所獲。胖胖的司機期待的表情立刻變成了苦瓜臉。「我想,我們還是先走吧。」那個男人神色凝重,看著公路延伸的方向,似乎是很趕時間,等不得。阿曼達注意到這一家人一直就很沉默,別人都在說笑,但是他們之間大多數時間都是靠眼神交流。他們的神色不同,但是他們干了同一件事情——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十分不對勁。

所以,阿曼達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們三個不是一家人!至少,那個男人扮演的不是父親和丈夫的角色。

注意到這一點之後,她越加的注意到了這奇怪的三人組合。她坐在樹蔭下似乎根本沒注意,但是一雙耳朵、一雙眼楮,都緊緊地粘在他們的談話上。不過他們出乎阿曼達意料的小心,雖然在說話,但是都十分的隱晦,似乎在避免什麼。

不過,她還是捕捉到了幾個名字。

海莉……杰克……

這兩個普通的名字一旦湊在一起,它們所代表的含義就不同了。她知道弗伊特在此的目的了。他在跟蹤海莉他們,他真的一直掌握著他們的行蹤。

「杰克,你能堅持嗎?」溫婉的媽媽彎下腰問道,她模著孩子的頭發,臉上有著不可錯認的擔憂。小孩點點頭,「媽媽,我能。」堅毅的表情完全不是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

結束了短暫的談話,他們三人背起旅行包,決定沿著公路走去加油站。二十公里的路程不短不長,正是他們能堅持的。身材高大的男人背起巨大的行囊,女人牽著孩子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一動,其他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但是烈日立刻讓他們蔫了。

不過,除了他們之外,弗伊特拍拍褲腳的泥土,「我也走吧,我的腳程快,一個小時就差不多能到。等到了加油站,再雇一輛車,到時候把大家給接過去。」

弗伊特的話讓其他人有些感動,紛紛覺得這是一個十分熱心的老頭。

阿曼達扯扯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遲到的新年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一定要幸福啊。2012啦,大家該吃吃該喝喝,有啥遺憾一定要滿足啊,所有的願望一定要實現啊。

在這里先許願天下的坑都能被填完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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