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為所動的于荷葉,方宇之母不由一陣氣惱,「小吳。」向旁邊站著的小張使了個眼色。
小吳一看,心里是一陣欣喜,剛才在門前所受的氣,這麼快就可以報了。看她……呃!沒機會了。
于荷葉環顧一周後,也沒氣惱,不待小吳近前,她輕輕的跪在了方老太爺的面前,一雙眼白分明的大眼,就這麼直直的看著方老太爺。
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方母,一口氣吐到嘴邊,都給咽了回去。
「于荷葉,昨晚小張及吳媽,親眼看到你跟下人在房內通奸,是也不是。」方太爺陰沉著臉,沉聲問。
「跟誰?」于荷葉頓了好一會才輕聲問。
老太爺皺了皺眉,看向旁邊,那人一看老太爺定是忘了那人的名字了,近前,小聲在老太爺耳邊說了個名字,老太爺點點頭,道︰「葛任。」
「不認識。」于荷葉倒也干脆,三個字完了。
听著于荷葉的回答,四周的人不由都愣住了,這根本就與他們所設想的天差地別,怎麼說,于荷葉被發現跟下人通奸,應該是害怕才對,而不是像現在表現的那麼平靜。
「于荷葉,你這是想來個死不承認嗎?那好,我就讓你抵賴不掉,人證物證俱在,你以為你一句不認識就算了嗎?」。方母恨恨的盯著于荷葉,這個討厭的女人,她今天非得叫她好看。「香媽,你去把小張,吳媽和葛任叫進來。」
香媽領命,快步走了出去。
于荷葉,連臉上的表情都沒動一分,差不多同樣的一幕,在現在的她看來,等同于鬧劇。這麼明顯的陷害,就沒人看的出?
一會,小張三人進來,就先後把事情始末再說一遍,如同背書般,一口氣把該說都說完,一個字都不曾漏下。
「于荷葉,你還有什麼話說,你為一己私欲,威脅下人與你成就奸情,毀我方家百年清譽,以上罪狀,你認是不認。」方老太爺听完底的人說完,臉色更是沉上幾分,再看同旁而坐的幾位叔伯也是同樣的臉色,那表情,就像要把于荷葉亂杖打死般。
「……」
听完底下三人的訴說後,四周站著的人一個個都臉色不善的對著于荷葉指指點點。隱于眾人身後的林小翠更是笑意盛及眼底,只是低頭間,沒人發現而已。
「那人是誰。」于荷葉等聲音方歇,抬手指向跪于小張、吳媽身後的葛任。
跪于吳媽身後的葛任,驀然之間,看到于荷葉,看向他,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下。
方母一看她這淡然的表情,肺都氣炸了,「于荷葉,你怎麼這麼無恥,那是誰,你自己不是最清楚。還非得讓人挑明,那是、那是你……」方母終究是沒說出那難听的字眼。
「葛任。」于荷葉輕輕轉頭,眼神直直對上隱藏在眾人身人的林小翠,「還是‘各人’啊!」
看到她那冷冽的目光,林小翠竟被看的不敢回視,她現在才發現,今天的于荷葉較之以往竟是有了天差地別的不同。她林小翠居然也會害怕一直以來懦弱的于荷葉。
「于荷葉,一直以來,我還真沒發現,你居然也有耍嘴皮子的時候,看來,宇兒之前是讓你這身好皮貌給騙了,若不然,我的乖宇兒又怎麼會以死相逼要娶你這個怎麼看都像是狐媚子的女人。宇兒他真真是傻,幸好,幸好老天有眼,才讓你的真面目,在眾目睽睽之下顯現出來。」方母開始還說的聲色俱厲,說著說著,想到以前兒子不顧她反對,硬是娶個貧家女傷她心,現在知道于荷葉與下人通奸,她又是替兒子感到不值,又是感到慶幸。
其實說來說去,她就是不能原諒兒子居然會為了這個女人,以死相迫于她這個母親,她生他養他二十年,又怎麼會甘心兒子被這麼一個女人搶走,說白了就是,母子情結,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成了別人的。不甘而已。
方父嫌惡的看著跪著的于荷,慢言出聲勸及方母,「好了,麗君,你別妨礙爹,事實擺在眼前,她既敢做出這等抹黑,丟咱方家臉面之事,爹及眾位叔伯會秉公處理的,傷著自身又何必。」
于荷葉看著他們在那一勁的做戲,她只覺得好笑之外,似連生氣都覺得沒勁了。這是個多麼和協又溫暖的家啊,只不過是表面看來而已,那里面暗藏了多少不為人知又齷齪的丑事。外人又怎麼會清楚。
到了此時,在坐之人都知道,這通奸一罪該是到結尾的時候了,旁邊坐著的眾位家中老一輩的,向方老太爺微一點頭,方老太爺自是看見了,喝了口茶,正了正聲。
「于荷葉,事實勝于雄辯,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沒什麼話好說,只不過我有兩句跟他們說。」于荷葉搖搖頭,向著仍跪在地上的三人笑道︰「你們說,你們做完事,剛好經過我門前,我不得不意外的問一句,我那小‘樓’昨天怎麼這麼吸引你們,離著這正院沒個百米也有個五十米吧!為什麼平常就不見你們‘剛好’做完事經過,偏偏是昨天。」于荷葉特意加重那幾個字,再度對著葛任展顏一笑。
「還有你,你說我威脅你,要‘辭’了你,貌似,我于荷葉,還沒那個能力,能把你這麼個在正院當差的下人給辭了吧!我還真不知道,于荷葉這名字在方家何時這麼有權力了,隨隨便便的就能把人給威脅了。嗯?」
听完于荷葉的話,各人卻是神態不一,若有所思。尤其是小張,吳媽,葛任,更是悚悚發起抖來。
方父方母,一听也是愣住了,他們還真從來沒發現,他們這個媳婦,這麼的能說會道。
于荷葉看了眾人一圈,道︰「我話說完了,爺爺,你想說什麼,孫媳婦听著呢!」
林小翠一看,不行,再這樣磨下去非得沒法定于荷葉的罪不可,咬了咬牙,一橫心,站在于荷葉的面前,一臉的沉痛,「葉姐,您是不是存心想落宇哥的臉面,您跟葛任衣衫不整的,做出這等丑事,讓吳媽,小張看到了,還、還想用話置疑他們,您您您于心何忍啊!」說完就走到一邊掩面綴泣起來。
她于心何忍,應該是她問她們,于心何忍吧!于荷葉冷冷的瞪著這個做作的女人。
老太爺自是看見,不再多說,「經查證,孫媳于荷葉與下人通奸已證實,據此,為了方家百年的清譽,于荷葉從今天開始,被休離方家,並在其有生之年,都不許再蹋進方家村。」頓了一頓,微抬手︰「施予家法鞭刑五十。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不許再多生事端,如若有誰再對此事多做議論,決不輕饒。」
于荷葉挑眉,這情景,當真是沒啥新意,不由冷了冷臉,吐出一句讓大家也為之呆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