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盈盈……」于荷葉的嗓音帶著輕微的顫音,若不細查很難听的見,「別嚇娘啊!盈盈……」
看到那倆母女要回去,李醇也收拾好心情,準備回去了,在轉首間,靈敏的耳朵听到了于荷葉的低喃,微微一凜,隔遠看到小女孩腳上被咬的蛇印,想都沒多想,一個箭步,他沖上前,接過小女孩,嘴巴湊了上去,印在被蛇咬的地方,吸取那還沒擴散的蛇毒。
初次遇到這種狀況的于荷葉都不知怎麼辦好了,即使因前世多活了十年,但對于女兒被蛇咬這個概念,她還是第一次接觸,一時間,看到旁邊突然竄出一個男子搶去她的盈盈,並幫盈盈吸取蛇毒,她還沒反應過來,是那個孩子。
于荷葉看著他起起落落的吸出毒血,吐到一邊,于荷葉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口了。她甚到都沒發覺她全身在顫抖,一雙手就這樣緊緊的扭在一起,力度大的泛白,眼眶也在不由自主間泛紅。
李醇吸了好一會,看到孩子的血已變回紅色,逐停了下來,把嘴巴里的血液吐干淨,才抬起頭來對上這小女孩的母親。
「孩子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李醇看到她仍是余悸猶存,不由出聲安慰,「幸好剛才那條不是蘊含劇毒的蛇,只要把擴散開的蛇液吸出來就沒事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等會,我抓一副去毒的藥給你煎藥喂她喝。」
于荷葉輕輕點頭,既緩慢又輕柔的慢慢挪過盈盈的小身子,抱了起來。在李醇沒注意間,抹了抹眼楮。
站了起來的于荷葉走了兩步後,頓住了腳步,「麻煩你把藥拿到我家,你知道我家在哪。還有,謝謝你。」說到後面三字時,她的語調由冷淡轉變的柔和。
這就完了啊?李醇傻傻的看著走了十幾步的身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不由自主的伸手模模後腦勺。
不待他想太多,他忙跑了上去,伸手接過她抱在懷里的小女孩,「我來吧!抱個小孩走那麼遠,挺累的。」說完就率先往前了。
于荷葉蹙緊眉頭,暗惱他對盈盈粗魯的動作,但當想到他的本意,不由松開皺著的眉頭,看著他的眼神也沒了那絲惱怒。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于荷葉所在的房子,而李醇在將手里的孩子放在小屋子里的床上後,就回到家配他以往上山帶回曬干的藥物,動作之快,讓李爺爺連問都來不急,就剩個背影給他了。
她覺得她變笨了,年紀比別人多一截,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年輕人在她的屋子里忙前忙後的,那熟練的程度,比她這個養尊處優了十年相比那是好多了。
看到他把藥吹冷端到盈盈的面前,她的心不由微微一暖,但一思及前世,心里暗自一凜,表情迅速的恢復淡然。
「我來吧!」于荷葉接過盛藥的碗,抱起仍在昏迷的盈盈,因為盈盈太小,由于失血過多問題,是以被蛇咬後到現在都沒轉醒。拿起小勺子,她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喂著盈盈喝完那碗藥。
李醇在她喂藥的當口,他也沒閑著,把藥渣倒掉又把煲藥的東西清洗了一下,放回原位,他沒想到,這屋子的一切是那麼簡陋,一切卻又那麼的整齊,只是,這屋子對于一個帶著女兒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他沒找到什麼好的形容詞形容,只能這樣想了。
當屋里又回復平靜的時候,李醇又開始了手足無措起來,習慣性的用手模向後腦勺,「那個,呃!我、我叫李醇,你、你可以叫我李醇。」這麼簡短的一句話,他卻說的磕磕拌拌。
于荷葉听到他的話,微一點頭,卻什麼都沒說。
呃……空間再次陷入沉靜,李醇看了看于荷葉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孩,沒再多說出了于荷葉家的門。
于荷葉是知道他走的,只是,她真的不知她要說些什麼好,要說什麼呢!還是無言的好,本就不認識的兩個人。
這時間正是正午,村里小道三三兩兩的有人走過,俱是準備吃完午飯再繼續勞作,有的甚至就坐在麥田邊吃起早上準備好的面餅或是粗梁來。
不知是誰,看到李醇呼啦一下咋呼起來。
「你們看,小李咋回事啊?咋從村尾那間小屋出來的咧!」
「哪呢!我沒看見啊?」另一個年紀大概在三十左右的女人听到旁邊人驚呼,不由伸長脖子看著。
「喏,就是那。」那女人指著已走了十多步遠的李醇道。
「啊,真的是李大伯家的小李啊!」
「嗯,是啊!」
「你們說……」
「咋她才來幾天,就把咱村最有為的青年給勾走了啊!天啊!這叫我閨女咋辦啊!」突人一個大嬸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倒把眾人說的一愣。
對村里年輕女孩來說,她們討厭李醇,對于村里的大嬸來說,做為女婿,李醇絕對是她們心里的不二人選。
听到這位大嬸的這句話,眾人不由都笑罵起來,還你閨女,那咱閨女們呢!一時間,這一塊地上,此起彼伏的話語聲不斷。
最後,總結話尾,她們的閨女的後半生都毀在了新搬來住村尾帶小孩的那個女人身上了。
一時間,因為那大嬸一句話,引發了全村人對于荷葉的嫌隙及排擠,按她們的話是,村尾那女人都帶著小孩了,還不安份,還想勾搭上咱們郡西村最有為青年,這絕對是她們所不容許之事。
不到半天,村里幾乎到處都是差不多的話語。
「你們知道嗎?咱村有為青年被村尾那女人帶壞了。」
「知道知道,早就听說了,據說啊……」
「哎!好好的一個青年,就這樣……」說罷,還搖搖頭,嘆氣,轉身,走人。留下這麼一句能讓人誤會萬千的話語。
李爺爺听到這個傳聞的時候,一時間還不能相信,他家孫子被狐狸精給勾了魂魄,他听到的版本就是這樣的。孫子上山,一不小心讓一只從山上經過的能化為人形的狐狸精給帶走,後來被村子里勞作的婦人看見,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才傳到他這來。
李爺爺一听慌了,年老的身板,在听到孫子有危險,也走出了家門。準備去尋孫兒的空當,卻看到李醇從東西面的小路上回來的身影,以為是老眼昏花,擦了擦眼楮想看的仔細點,待李醇走到近前,他才老淚縱橫,這真的是他孫子啊!
「醇兒,你、你回來啦!」李爺爺一邊說,眼淚就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