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剛剛所做的事。于荷葉雖說感覺並不怎麼好,但是目前來說,卻是實在不能令的周管事覺得為難的,若她不這樣做的話,事情怕也是不好辦,以她猜想,就剛剛她所看的周管事在處理家事之時,卻是與平常在酒莊處理事時有如雲泥之別,既然讓她撞見了,那就一勞永逸吧!
此時劉氏已是離去了,而周管事卻是因著方才的事留在了原地,面色有點愣然,更是有點惶恐,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于荷葉是怎麼知道的,可是,就算他再想不明白,依著他做事磊落的情況下,卻也是得問個究竟的。
「掌櫃!」
「你不用再說什麼了,不過,我卻是有句話要跟你說。」于荷葉听他開口就知他在想什麼了。「我希望,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雖然我不也是不甚明白,你不答應你夫人的理由,但是既然你如此堅持的反對的話,那這事便不再便是了,只是,你這做法,卻仍是令的我費解了,酒莊是在招人不錯,既是你兒子,你為何要拒絕他來此?」她很是疑惑的看著周管事。
「這……」周管事有瞬間的為難,自己的兒子,哪個父親沒有私心,雖然他不得不承認兒子確實算不上好,但是,像這樣當著掌櫃的面去說,他卻是有點開不了口了。
于荷葉見他為難,略一思索,便知原因了,卻也不再逼問于他,而是緩了緩口氣,「我想,以你的為人處事,會那樣做應是有你的理由,既是如此,那就沒事了。你且先行離去吧!」
周管事听到她後面的話,不由松了口氣,暗地里卻是有了絲絲的愧疚,對兒子的愧疚。
她不能否認,現在的周管事對于酒莊來說,還是很重要的,雖說她會幫他,有一部分是因為酒莊,但另一部分卻也是看他人品還不錯,她才會如此的,相信經過此次點明白了,以後定然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
周管事夫人來此的事,也不知是誰,竟是不多久就傳的酒莊沸沸揚揚的,大家雖是不知周管事夫人來此的真正目的,但是,人的心是最天馬行空的,就單依著她進門時所對他們的態度及臉孔,就已是令他們一陣反感了。
後來又見他們被于荷葉喚了去,開始也他們也是猜測,這不過是掌櫃遇上了。偶一為之罷了,卻見不多久,周管事在送其夫人出去之時,臉上透露的深思及其夫人臉上難掩的落幕,才是讓他們猜測的根源,雖說周管事的為人,向來都是他們所敬佩的,但就其夫人的為人,卻是他們所不屑的啊!
總之,不管為何,周管事也會因著這事,不多不少落了個話根便是了。
曾益看著韓羽的步驟,一絲不苟,更是不敢有任何絲毫的不認真之態,早在第一天起,他便發現,韓羽在平常之時與在釀酒之時,是相差甚遠的,平時看著她會覺得她是一個很溫柔美麗可人的一個女孩,但若是在做事之時,還以這種態度去面對,那就大錯特錯了。
開始曾益就是這麼認為的,但在吃了韓羽幾記白眼及怒氣之後,他後來才不敢了的,正確的說,並不是不敢,他只不過是受不了韓羽不理他無視他之時的態度罷了,不過,在偶爾之時。他仍會逗逗她便是了,就如此時。
直直的盯著韓羽的眼里充滿了炙熱,直到連著旁邊的都能感覺出來之時,也毫不轉移視線,好吧!他承認,他有一部分是因著逗她才會如此,但另一部分,他卻是真的看她看的有點呆住了,韓羽是個極美的女子她承認,但是,他始終卻是覺得,釀著酒時認真態度的韓羽才是他所認為最美麗的時候。
「曾公子!」韓羽有點羞惱的瞪他一眼,她實是恨極了他總是尋她玩笑一般的眼神,每每總拿這麼輕浮的眼光看著她,可是,她說幾次了,這人的臉就像十二層的城牆那麼的厚,怎麼說似對他都無絲毫效果一般,最後,她也只能選擇了迥避。
當然,像這種事,她又不好去跟于荷葉說,必竟這姓曾的也不曾表露過壞心思。只是人相當惡劣罷了。
但眼前,卻是其他人都在之時,她再如何的毫無反應,卻也是女子一枚,臉皮薄著呢!自是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
曾阿牛在先前與著其它人一起猜測了掌櫃的心思後,卻是猛然記起,今日韓姑娘卻是要教與他們重要的釀酒技術時不由一急,就匆忙的趕來了,在趕到之時,就看到曾益的人早就到了,剛一踫見之時。先是點頭打了聲招呼,但隨即卻是將臉撇過一邊去的。
對于曾阿牛來說,像曾益這種明顯就是富家子弟的人來說,會來此,大都是抱了居心不良的態度前來的,他自然也是不例外,是以,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就從未給過他好臉色,但他後來又發現,這什麼富家子弟的曾益卻是比他所見過的又有些不同,每次學著釀酒技術之時,總是學的最快的一個人,甚至有時更是能舉一反三,他在驚詫之時,也對他有了一絲改觀,不過,終究也是難以全部改觀過來,再如何,對他來說,富人與窮人,都是極難相處的兩個人。
是以,遇上他也不過是偶爾點頭的份,不過,自從他又發現,他總是一副紈褲的**韓姑娘之時,又將原本僅存的一絲好感給沖的一滴不剩了,果然,這人都是不能輕易的相信其表面一幕的,就算他才華再高又如何,還不是改不了其根本的性質,是以,再一次,曾益在曾阿牛的眼里成了那種標準下士,這種人簡直就是不值一理。
耳听韓羽不善的言語,不過曾阿牛也知道,不過一會。韓姑娘又會讓他氣的沒脾氣了,這是自從他來之後最常見到的一種現象。
「嗯?韓姑娘叫我有何事?可是遇到啥子難題了?」曾益似是根本就沒特別心思一般,眼神仍然炙熱的盯在韓羽的臉上,嘴里卻說出與其神態相當不符的話語。
「你……」韓羽每次只要一听他這話,就有種想要劈人的沖動,可是每次在思及自己還是個淑女之時,又不得不硬生生的將自己心里的感覺給收了起來。「麻煩你認真一點好吧!若是不想認真,可直接出去,這里沒人歡迎你。」這是訖今為止,她說過的最為重的話了。
喲!連說話都有改變了啊!也不再是那千篇一律的,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或是,請你認真一點之類的,嗯,果然還是他愛的關心不夠啊!曾益悠然一笑,隨即又甚是委屈的道︰「我不夠認真嗎?我以為我很認真了。」更是一副你冤枉我了的可憐表情,隨後又將先前韓羽所教授的一點一滴的再重復一遍,甚至在說到最後還加入了他自己的一絲見解。
听聞了他話的韓羽及曾阿牛,有了種無語的沖動,這人……
看著他無辜的眼神,韓羽只得以失敗告終,不再理他,繼續專注著眼前的動作。
曾益見狀,也只是輕輕一笑,眼神在偶爾的轉動間,仍會轉到韓羽身上,不過一會,卻是有人前來將曾阿牛喚了出去,整個空間徒留下曾益與韓羽了。
驀地,韓羽驚叫的後退一步,看著曾益伸過來的手,驚怒的瞪著他道,「你做什麼?」
曾益看著伸出的手,一陣無語,他想做什麼?他能做什麼?「我不過是看你頭發上沾了點東西,想幫你拿走罷了,你至于這麼大反應嗎?」。
呀!這人,還說她反應大,突然伸出手來,還說她至于嗎?還說的好像是她的錯一樣,「你就不能說嗎?用的著你來拿?」
哦?「好吧!既然不用我拿,那我跟你說,你自己去拿了啊!」說著向踫上她頭頂某處指了指,「這里,你模模看……」
呃!韓羽聞言,只得伸出手,往著頭頂模了過去,可是,她什麼都沒模到有啊!「哪呢?」
「這啊!」曾益眼角含笑的看著她。
韓羽在瞎模一陣後,卻仍是未果,不由懷疑起他的用心來,懷疑的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我在你心里就那麼沒品嗎?」。曾益一陣失神,俊美的容顏,在此時的韓羽看來,卻自是多了一股別的異樣。
「那我怎麼就沒……模到!」說到模字的時候,韓羽的臉上,有著疑似紅雲的東西一閃而逝。
「我就說讓我來了啊!傻瓜!」曾益眼里的笑意越見的深了。
嘎!韓羽听到他這話,卻是一時傻眼了,他們有這麼親近了嗎?可是一想到頭頂上有東西,她又不自覺的道,「那請你幫我拿走吧!」
曾益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將其中一只背在身後的手往著韓羽頭上伸去,卻是在韓羽未注意之時,輕輕一踫她的頭頂便收了回來。
「你看。」曾益將看著有些髒,看不出本容的東西拿到韓羽眼前一看,身子也似不自覺的往前走了一步。
「哦。」韓羽看著就想伸手拿過來,卻見曾益隨手就是一揮,扔了!見狀也只得將頭轉過一邊,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揮向一邊的手,再次收了回來,趁著她未注意之時,又將東西收回了袖口,然後才就近打量起韓羽,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的靠近她的,他想,他真的是喜歡上她了,以著他的家世,且他又是天生的一副好模樣,在美男子榜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想要嫁與他的女子如過江之鯽,是絕不會少的,可是他偏偏無一個動心,只除了眼前這女子。
思及此,他不由以著從未有過的眼神望向就站與他旁邊的韓羽,這還是第一個他肯花如此心思的女人。
「羽兒……」不自覺的,曾益便將這個在心里暗念多將次的名字喚了出來,聞他此言的韓羽,在听得此名時,卻是驀地全身一僵,臉上的表情也是由此滯住了,未做任何的反應,匆匆瞥了他一眼,才發現,他們竟是不知在何時竟已站的如此之近了。
「這個先停停吧!我還有其它的事,先出去一下。」這話說的又快又急,還來不及讓曾益听明白,整個人便落荒而逃了。
看著逃了出去的韓羽,曾益卻是悠然一笑,羽兒,嗯,之前沒叫出來,還不覺順口,現在感覺著卻是不錯嘛!唔!
韓羽一路跑到後院的大樹下站定,被著微風一吹,才稍稍將臉上的熱氣吹散了一些,一想到方才他叫自己名字時,全身那條然的一陣顫粟,就覺羞澀不已。
從第一天偶然的相遇,及後來知道他竟然想跟她學釀酒時的驚詫,她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個相貌俊美的男子起了漣漪,只是因著她是女子的矜持,她克制了自己的這種感覺,她認為她這樣是不對的。
只是後來,每每總在釀酒之時,這個名為曾益的男子總是愛逗弄于她,惹的她惱怒不已,其實內心卻是有些竊喜的,因為她發現,他總是以著一副專注狂熱的眼光看著自己,在暗自竊喜的時候,又覺得很是失落,以她猜測,這樣的男子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有什麼心思呢!
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下,她總會趁著他不注意之時,暗自以眼角的余光觀察著他,她發現,他真是個很有天賦的男子,不說其它,單是這釀酒比起當初的她竟也是半點不減其分毫,因為當初的她已是被劉叔認為很有天賦之一的人了。
再者,看他平時的行為作風,卻也是與她哥哥相差不遠,均都是有深度又極其有涵養的男子,試問,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不讓她心亂如小鹿亂竄。只是,他來此,真是為學釀酒嗎?這卻是一個她很想不通的問題,或者他來此,是有其它目的的。
偶爾的時候,她腦子里會想到一種可能,他是因為自己才來的這里吧!卻是在這個念頭一閃之時,便已是掐滅了,她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會有這種事的,再者,她的終身大事,早已訂下了,現在再是如何的想,都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就這樣吧!堅守自己的心便可,那人與她終會是無緣的。
「韓羽!」
遠遠的于荷葉便看到韓羽一人站于院子里了,見她表情變幻不定的,以為她有什麼心事,是以,她便快走幾步走上前來。
听到聲音,韓羽受驚似的轉過頭來,看到竟是于荷葉時,又想到方才的事,臉色不由一陣羞紅,聲若蚊蟻之音,「葉姐。」
早在來到不久之時,于荷葉便要求于她換稱呼了,必竟,以她觀察韓羽的家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出來給任何人釀酒的,當初之所以請動了她,怕也是另有情由。
察覺到她臉上的酡紅,心思便是一動,難道……「已調制好新酒了嗎?」。于荷葉微笑著問。
韓羽見她並未注意自己異常,不由放下心來,再者又是談的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自信的微笑自然的便顯現出來,「再有兩天的時間,我一定能調制出來。」
于荷葉一听,點點頭,想起當初自己給她的諾言似乎也並未做到,不由愧疚的一笑,一手握住她細小的手臂,「不好意思,請了你來此,還老是給你些壓力,不僅沒能答應當初答應你爺爺的,還……」
「葉姐,你別這樣說,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韓羽一听,立即出聲打斷,確實,若是在家的話,她定然會按著劉叔的要求來的,但是在這里,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她只能慢慢的模索,但現然她模索的卻是比別人的更珍貴,是以,听到于荷葉這話時,她軟言出聲解釋。
于荷葉听了,只是一嘆,「希望真是如此才好。」
「我說的是真的……」韓羽用力的點點頭。
「嗯!」于荷葉看她一眼,不再糾纏于此話題,看一眼里屋,漫不經心的道︰「不如進去瞧瞧吧!」
然而听到她這話的韓羽,卻是有些不甚自然的看向里面,那個人還在里面呢!又想起之前,原本已然消退的紅暈又爬上了臉頰,輕輕的嗯了聲。
果然,看著里面悠閑坐著的曾益,于荷葉知道,她猜測的是正確的,韓羽會有那樣的表情,怕都是眼前之人的功勞,只是,想起韓羽的爺爺,于荷葉卻是心生不好的感覺,暗自尋思著,哪天應該找曾益談談才是,免的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
「哦,是于夫人啊!」曾益見到于荷葉與韓羽攜手進來,卻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只是在偶爾看向韓羽的時候,才有些微的不同。
「嗯!」于荷葉也並沒說什麼,只是隨便的看了一下,便離去了。
當空間又只剩下兩人時,氣氛卻是有了微妙的改變,是韓羽,當韓羽下定決心要如何做之時,便不會再去多想了,雖然也會有著些許的羞澀,卻是比之前自然多了,而看到這樣的韓羽,曾益皺眉了,方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態度竟會改變如此之大?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