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大玉姐姐。在場之人無不驚詫的看向說話之人,是小虎子,亦是現在的少城主。
也是隨著這一聲大玉姐姐,無不令的在場之人臉色各異,尤其是阿軍及大玉,一個是驚一個是喜,倒是成了此時鮮明的對比。
她真的認識城主?!
「大玉姐姐,你在這做什麼?」小虎子驚訝的看著大玉,再看到大玉狼狽的模樣,小心肝不知為何也有些急了,「大玉姐姐?」隨即想到方才的情景,貌似他看到……
小虎子微眯起眼看向阿軍,身為少城主的他,小小年紀便已有了一絲不凡之氣,阿軍在那一眼之下,不自覺的便打了個顫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起,心里焦急一片,又將求救式的眼神看向姨母,卻見她微搖了搖頭,阿軍一見。知她的意思是暫緩緩,等會再說,便也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只是心里卻仍是忐忑不安。
阿軍姨母吳氏,此時不過四十的年紀,看著卻像是三十左右,細長的丹鳳眼,穿著一襲湖綠色裙,在其袖口及裙尾處皆以金絲線繡有象征富貴的牡丹花,整一個人看起來高貴無比。
「姑娘,有話先起來再說,若是有何冤情,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吳氏不用細量,即將方才的事雲淡風輕一遍了,至于小虎子,雖說是少城主,但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屁孩不是。
小虎子聞言,臉色卻顯示出一股與平時相差甚遠的不悅之意,「大玉姐姐,你來是?」他率先走到大玉的面前,語氣甚是天真。
「小姐,我家小姐不見了,夫人讓婢子來尋城主。」
「你說什麼?!」小虎子一听,全沒了半點的假裝,「盈盈怎麼會不見?」
與著吳氏一同站著的女子听到大玉這話,臉色條的變的煞白起來,而吳氏的臉色也同樣是不怎麼好看。阿軍與另一個侍衛尤甚。
他們同時皆是將大玉口中的小姐想象成與韓振的關系匪淺了,只是,少城主焦什麼急?
大玉一听小虎子的話,臉上的淚就止也止不住,「方才小姐與婢子在一起,被人搶走了,夫人急的沒法,便讓婢子來尋城主。」
「怎麼會這樣?」小虎子一听,急的小身子也是團團轉,他可愛的盈盈被搶走了?這個他發誓要保護一輩子的盈盈被人搶走了?怎麼可以!要欺負也是他欺負,何時輪到別人了?不行,「大玉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大娘家……」
「少城主……」大玉一听大驚。
「小虎子!」吳氏原本因听到大玉的話的不悅,此時听到小虎子的話,臉上更是豎了起來,「你是少城主,怎麼可以……」
「有什麼關系,我與爹都去幾次了,我爹都沒意見,難道伯母你有意見?」小虎子大概是急壞了,此時說話的口氣。半點不容人。
吳氏一听,果然臉色由白色變成青色,是氣的。站在她旁邊的女子一听,忙安撫,「姑媽您別氣,小虎子人小說話自是沒輕沒重……」
小虎子一听,嘴巴一瞥,不理她們,「大玉姐姐,我們走。」
大玉本來在知道小虎子的身份後,就對小虎子沒了以前的親近,方才听到小虎子說與她回去,本不欲答應,況且她也不是不會看臉色之人,眼前之夫人,臉上雖看不出什麼,但其眼神里的鄙夷,卻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現在又听小虎子這樣說,不由心生感動,「謝謝少城主,不過……」
「磨蹭什麼,咱們快走。」小虎子不由分,拉住大玉的手欲要走人。
「給我攔住少城主!」吳氏一見,忙下令,阿軍等人原本還傻傻看著的,此時一听,忙上前抱住小虎子。
「哇,你們放我下來。不怕我治你們罪麼,放我下來!」小虎子雙手雙腳騰空起來,想要掙扎著下來,卻因人小,怎麼也沒能掙月兌。
「我……」阿軍一時之前也為難了,也不敢太用力的抱著,「姨母!」
吳氏順了口氣,看到小虎子掙扎不開,這才微微一笑,轉向大玉,「你且先回去,城主今天一早便出去了,等會他回來,我自會與他說的。」
大玉看看小虎子,再看向吳氏,她能從她眼里看出違心之說,但她也無可奈何,只得再說一次,「請夫人一定要將此事說與城主大人听,小的感激不盡!」
「嗯!」吳氏有了絲不悅,不過轉念一想,反正說不說是她的事,現在答應再多又如何。決定權在她這里,至于小虎子嘛!一個小孩子說的話誰會信?吳氏這樣想著的時候,又看向自己的佷女,只要以後這丫頭爭點氣,能爭取入了韓振的眼,生了胖小子,以後這家里的話還不得她說了算,哼!
「啊!放我下來!」小虎子看著準備離去的大玉,很不甘心,他的盈盈啊!
「啊!」驀地抱住小虎子的阿軍條的松開了手,嘴里吐出一聲吃痛的驚呼聲。掠眼一眼,只見他拉開衣袖,上面赫然印著兩排小牙印,有兩齒形還滲出了絲絲的血絲,由此足以見的小虎子用力之大,而罪魁禍首,此時則是奔向了大玉的方向。
看到這樣的一個情景,一干人同時愣住了。
好一會吳氏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大吼,「還不將少城主抓回來,都在等什麼,等殺頭嗎?」。
「是,是!」阿軍與另一人見狀,像是想起什麼,趕緊沖了上去,驀地兩人卻是齊齊的停住了腳步。
而向前沖的小虎子還來不及看清路,就已直直的撞在前面的人身上。
「城主!」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有大玉的眼里閃出驚喜的光芒!
听到聲音的小虎子抬起了頭,「爹!」說著露出兩顆小虎牙,笑了,卻又像是想起什麼般的躲到了韓振的後面,只露出顆小腦袋。
韓振看到小虎子可愛的面容時,臉上稍顯一愣,他有多久沒看到過這樣的小虎子了?一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小虎子頭,看了他一眼,抬起頭來,看向急剎住腳步的兩人,臉上毫無任何的表情,中是這一眼,卻令的阿軍兩人如同掉到了冰窯一般。
「城、城、城主!」兩人同時顫抖著向韓振單膝跪了下來,低下的頭,再也沒抬起來。
不遠處站著的吳氏,在見到韓振的一剎那臉色也霎時變的蒼白起來,不過一瞬又恢復了過來,輕咳一聲,「振兒……」
而站與吳氏身旁的女子在見到韓振之時,臉色立刻嬌羞一片。聲音輕若蚊蟻的低喚一聲,「韓大哥!」
韓振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掠了一遍後,並沒回應他們,只是轉過頭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做何反應的大玉,「盈盈的事,我已知道了,不用擔心,你先回去吧!」
眼神在接觸到大玉臉上的指痕時,並未說任何的言語,只是眸光卻是更冷了冷,若是等會她回去之時,于荷葉看到,會做何猜想?
啊!大玉一听驚吉的抬起頭來,想來應是妹妹尋到城主先了,她忙激動的向著韓振一福身,「謝謝城主!」
小虎子原本還藏在韓振的後面,一听這話卻又跳了出來,「爹,小虎子要去大娘家,到底是誰,竟然敢搶走本帥哥的盈盈妹妹,讓本帥哥知道,定要他好看。」小虎子說的義憤填淹,卻在接觸到父親的面容時一呆。
「胡鬧!」
吳氏一听韓振斥責的話,便道,「振兒也不必太過生氣,小孩子嘛!……」她本欲繼續,卻在韓振的眼光下,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下句話,吶吶的好一會,嘴巴自動的閉了起來。
而大玉在這樣的情況,自是有相當的自知之明,再者城主都已然答應了,又福了福身便走了。
而小虎子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小嘴巴張了又張,卻是不敢再有何言語了。
等大玉走了後,韓振這才轉頭看向他府前的兩侍衛,「你們可知罪!」他的語氣是肯定勿庸置疑的。
聞得他的話,阿軍兩人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頓時心灰意冷起來,只有阿軍因著眼前還有他姨母在旁,然卻,只在眼光一閃之時,便立時住口了。
韓振自是瞧見阿軍的眼光,但他會再給他們機會嗎?不說方才他們打大玉之罪過,光是他們膽感如此抓住他兒子,還敢如此追他嚇他便是不能他所不能的容忍,若是他的命令他自會忽略,但別人?誰給了他們這個權力了?
韓振思及此,目光一閃,看向一旁站著的吳氏,吳氏眼神一呆,微微後退一步,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動分毫。
韓振的護短亦不是今日才有的了,一直以來沒出現此種情是因為大家都清楚知道他的性格,自是不會有人在他頭上撂虎須,只是今日卻是有些不長眼了,若是此時柳原在此的話,定要為他們默哀了。
「自去領五十軍棍,然後撿包袱滾出去。」
韓振只留下這句話就帶著小虎子進去了,遺留下在場已然呆掉的眾人。
「啊,城主,饒命啊!城主!」
良久,城主府的門前才傳來兩聲慘呼聲,只是卻是沒人敢理,而吳氏及旁邊的女子在韓振此話出時,臉色早已是煞白一片了,尤其是那女子,原本的嬌羞無限到的此時則是換成了恐懼無限,她在想,她真的能打動他的心嗎?
一陣風吹來,卻是更增蒼白,大大的太陽已是落了山,在這霞光萬道里,城主府的門前卻是有人將要徹夜難眠了。
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于宅,眾人的心里都有一個疑問,到底會是誰綁了盈盈呢?
無論是誰,此時的于宅都陷在了一片愁雲慘霧之中,院子里也無了往日的歡聲笑語,每一個人都匆匆行過,沒人敢與于荷葉多說半句,而于荷葉在沉澱了這一小段時間,臉上已無了焦急之色,只是從其蹙緊的眉頭里仍能看出,她心之所急。
大玉小玉皆回了來,她能看到,小玉回來時的腿一瘸一拐,卻仍是趕緊將她交待的事給她回報了,也能看到大玉臉上的深深的指痕,若說看到小玉的腿一瘸一拐時心思微動的話,那麼在看到大玉臉上的指痕時,只能說她已然在生氣了。
她只是輕輕的問了句,「誰打的?」卻在大玉的沉默聲中沉默了。
于荷葉也不再問,但她記住了。
一夜的時間,于宅里無人成眠,于荷葉的眼楮的亮光卻是越甚,只是若是注意點的話,便能在其微微扭動的手中看出她的擔心,但顯然她再如何的擔心都是徒勞的,韓振那邊仍沒有消息傳來。
而此時的于宅卻是多了好幾人,如周管事及韓羽等人,從昨日盈盈不見開始,因著阿福有事過來尋于荷葉,便傳了出去了,但周管事及韓羽又能如何說,畢竟他們也都听說了,城主已然派人去尋了,其間,韓羽在听到這話時,只在神色里呆愣了一下,便揭過了。
只有曾益在見到韓羽之時,臉上露出一瞬間的若有所思,卻是無了往常逗弄的心思,他的腦子里總閃現那天于荷葉所說的話,他知道也該是他下決心的時候,只是……
很快,在等待中,又過了半日,韓振那邊卻仍是沒有消息傳來,于荷葉原本的平淡到的此時全成了冷意,眸光在偶爾閃現之時,也是冷芒一片,一干人等也無人再敢接近她三步之內,就只是那樣的面面相覷覷的看著。
阿左阿右倆人有些焦急的看著還在里面說話的兩人,「怎麼辦?」阿左看著阿右。
阿右卻是搖了搖頭,在公子與李醇說話的時候他們就來了,因為此事實是在太過重大,只是方才公子在進去里面的時候,便下了命令,若是沒他的指令,誰也不可進去,原本他們也應該是相當听話的,但此時這個命令卻是叫他們為難了。
「李醇,我也不與你打啞迷,我不妨就直說吧!」唐謹話語里沒有絲毫的溫度,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李醇,一直以來,他就有這個打算,欲要問清他是何人,只是一直都沒有時間才作了罷。
李醇沉默無語,眼神黝黑的看著唐謹,卻是沒了往常的懼意。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從歐陽家出來的,又是為何受的傷?」唐謹道,他果真與那于荷葉有何關系?
原本的玩具,到了現在不可掌控的地步,這實在是令的唐謹很不爽,再者現在他的‘哥哥’又不在,更是令的他平時的樂趣所甚無幾了。
李醇在听到歐陽兩字時,眼神閃過一絲恨意,不過一會又是了無痕跡了,只會令的看到的人以為是眼花了。「公子應當知曉才是,至于如何出來,那公子就要去問歐陽小姐了。」
李醇也不在意,話語甚是曖昧的將矛頭直指本人,他相信以唐謹的聰明,應是不難猜測的。
李醇卻是不知,不僅不難猜測,且還是唐謹親自將歐陽宛兒從于荷葉那提出來的,為此,他還欠了于荷葉一個人情。
唐謹倒是有些訝異他竟說的如此坦白,想了想,他試探的道,「你可認識,于……」
叩叩!
這兩聲敲門的聲音敲的又快又急,也將唐謹想要說的話給打斷了,唐謹眼神一凝,沉聲道︰「進來。」若是他們說不出個令他心動的理由就忘了他的吩咐,那麼……
而李醇在听到他剛才那個字時,心里不知為何,快速的跳動了一下,正想等他說出全部之時,卻被敲門聲打斷了。
阿左阿右實是忍不住了,他們知道此事拖的越久,產生的變動將會越大,最後阿右只得狠了狠心,舉起手在阿左目瞪口呆敲了下去。
阿左阿右一進來,便直接的抱拳,「打擾公子了。」眼神在這一閃之時,卻看向李醇。
唐謹知此意,看他們表情,卻也是像有大事要匯報,便轉向李醇,「你先出去吧!」
「是!」
看到李醇出去後,唐謹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們最好說個有用的情報,否則……」
「公子!」阿左單膝跪了下來,「咱們置于流河及欒星城的產業,遭到不明人氏的攻擊……」
「什麼?」唐謹一听,原本斜坐著的身子也坐正了,隨即又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才傳達的,想是事態有些緊急,這才來了書信。」
「我爹可知此事?」听到這,唐謹反而平靜下來了,這種事急也沒用。
「老爺暫時不知。」
「嗯,等兩天,安排一下,我過去看看。」
「公子,還有一事。」阿左有些堅難的開口,看到唐謹看著他,他才繼續,「大公子就要回來了。」說到這又加了一句,「昨日啟的程。」
唐謹听到這話,卻是一時沉默了,整個人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還有……」阿左這次吐字更是堅難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就不能一次性全說完!」听到這的唐謹也忍不住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表小姐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