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寶看著許久未見的唐家。心里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意味,對于唐家他從來就不曾有任何的好感,然而自己是個唐家人的事實卻是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
想到已逝的母親,再想到他將要做的事,心里不知為何竟是漸生一股快意,他真是好想見到那個女人到時驚駭的臉色啊!他就是要她也償償失去一切的感覺。
只有這樣,才能償還她母親當時的感受,這是她欠她母親的。
喜兒一路行進唐家眼里俱是難掩震驚的神色,從她進門時所看的每一樣東西,這些還不算,單只是唐宅佔地之寬大,便足以令的她震憾了,雖然她本來就知唐小寶是個有錢人,但那也僅知他在欒星城的勢力而已。
喜兒並不是自小就跟在唐小寶身邊的,而是唐小寶去到那邊才買來的小丫鬟,不過才跟了唐小寶月余而已,就被唐小寶因著生理所需而佔有了,雖然主子與丫頭之間所發生的事,皆屬默認,但到底喜兒與其它女子仍是有些微的不一樣,因為當時的她並非是出于自願的。然而如她一弱女子,又能如何?最後,不得已而為之她也唯有屈從了。
一直以來,喜兒並不知唐小寶自身的狀況,在那邊,那些人都不是多語之人,雖在私底下,她們也都會因好奇之心討論一下,然而也就僅只那麼一下,唐小寶的下人當中,除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阿一阿二,其余的人都是新近買回去的。
而他們這些做下人在被買進去之時,就已被嚴重勒令過不得在私底下討論主子的事了,是以,他們並不甚清楚唐小寶的身份地位,只知唐家在欒星有著一定的實力及財力,但那也是他們所知的冰山一角而已,不然此時喜兒在見到唐家時的表情就不會如此的震驚。
看到此時的唐家,喜兒的心思,不知為何卻是有著一絲不安,她是真不知道,唐小寶的身份,此時見到,心里不由琢磨開了,她那計劃還要實行嗎?
然而不管她如何想,此時的她無依無靠的來到都江城,盡管她表面裝的再自然。卻仍是避免不了心里的彷惶不安的。
不過在不安的同時,心中又有著那麼的一點小得意,她注意到,唐家那些丫頭下人之類看著她的目光,莫不是羨慕便是妒忌,這種感覺是她從不曾有過的,以前因為她身份低下,只有她看別人的臉色,現在身份變了,即使她不過是唐小寶的妾,但因著她懷有唐小寶的子祠,卻仍是讓她享有了為**子的尊榮。
與此同時,她也發現了唐小寶對任何的人也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雖然對她也是如此,不過,不知為何,見到這樣的他,卻是令的喜兒原本緊張的心情松了松,或許潛意識里知道他並無其它人而放松下心情吧!
想到現在的生活,再比起以前的日子,每每都叫喜兒有種像在夢中的感覺。然而一想到唐小寶,她又是復雜的,她發現,現在的她對唐小寶不知該如何面對了。
原本很恨他強迫性污了她清白的,然而不知為何,他後來不再理她之時,強烈的失落感又浮現了心頭,每次只要出現了這種念頭,她都會強制性的迫使自己恨他,她認為,她會出現這種感覺是不對的,是對自己的一種背叛。
可是,看著眼前如此冷清的院落,她的心卻是如何也平靜不下來,因為自從她來到唐家,公子他就沒讓她見這家里的任何一人,她身為妾室,怎麼說也應該向老爺及夫人請安吧?可是,為什麼呢?卻是從未有人讓她過去請安之類的。
不可能唐家的家規這麼松懈吧,她亦是服侍別人過來的,那卻是與她現在相差的甚遠,他,到底在想什麼?
喜兒靠著窗子,心不焉起來,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對唐小寶的恨已不足以前的一般,反而像是個等丈夫歸來的妻子,天天期待著那個她認為恨的人出現。
唐家因為唐小寶的突然歸來,氣氛變的凝滯一片。唐家上上下下,誰不知夫人對大公子的厭惡,然而因為大公子的聰明才智卻又是令的老爺重用,是以,唐家對于唐小寶的態度皆是各持一半,有真心歡迎他回來的,卻也有暗自嗤鼻之人,然而不論如何,唐小寶又豈會在意。
對于這種嘴臉,他不過是冷笑一聲,便面無表情的離去了,他知道這些人現在都是在臨死前的掙扎而已,他又何必計較太多。
回到唐家,他並不急著做什麼,他現在比較想知道的卻是唐謹與于荷葉之間的事,他能猜到,唐謹定是因為他才會與于荷葉接觸的,他可有否從她那里得來何有用的消息呢?
或許他應該去拜訪拜訪這于荷葉,畢竟她那酒莊還有他的一份不是,思及此,他就更覺得他應該去看看了,當初剛將酒莊買下,並未花他多少的銀子。他所想看到的卻是這酒莊究竟能在于荷葉手做的如何,這才是他所關心的。
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像于荷葉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與唐謹有所牽扯,而且唐謹也並不像那樣的人,然而據阿一所說,卻是他們挺熟,這倒是有些怪了,想當初,他可是救了她的女兒。才使的她對他不再冷眼,那麼唐謹呢?
而且于荷葉也應該收到他送去的賀禮了吧!他相信,他送去的那五抬厚禮對于那樣一個家底單薄的人來說,定然有很大的好處的。
不過,她倒是厲害,竟然贏了翠樓所設的三關,想當初他也是上過翠樓的,然而俱都是被難在了最後一關,甚至翠樓開業以來,他就從未听過有人能過三關的,于荷葉還是第一人哪!
唐小寶微微一笑,也正是因為如此,是以他才要給予于荷葉一些好處,這樣,就算他想從她那邊安排人手,也會容易許多。
唐小寶想的倒是挺好,卻是不知于荷葉根本就不知那五抬厚禮是他所送,因為于荷葉還來不及翻開之時,因著盈盈不見的問題,又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其它的,不說是他送去的東西了,就連唐謹及曹掌櫃所送去的東西她都沒有半點的心情去查看。
因著于荷葉回答出了那三關,得了城主的一個承諾,沒多久卻也是掀起起了都江城內的一陣風波,是以也不單止是唐小寶一人有此心思,其余之人對于于荷葉的好奇也在增加中,暗地里也是托人打听了于荷葉的事,于荷葉可說是自翠樓出來後,便成了都江城的名人,只是因著正主無心其它事,卻是令的許多想要上門打听之人扼腕而回。
也因此事以至于于盈酒莊所出的酒也被無數人夸大化,然而正在大部分的人都準備訂于盈酒莊的酒時,卻得知,于盈酒莊于昨日到今日一整日都未曾開門,這麼一來,于荷葉之名,更是被神秘化了。他們並不信,在此時關頭,身為老板的她會將酒莊關掉,只是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又是因為什麼呢!
原本就惹人注意的于荷葉,這麼一來,更是引起眾多之人的關注,紛紛俱是想知,這個于荷葉到底是何方神聖。
「大公子!我有事相告!」驀地,正在唐小寶沉思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音。
誰?唐小寶微一皺眉,在此時卻是他最不願被人打擾的時候,「進來吧!」
唐小寶話音剛落,便看到一個身著唐家衣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唐小寶凝目看去,他並不認識他,想來應是新來的家丁。
來人卻是李醇,他知道唐小寶剛剛回來,而他剛才從門口回來之時卻是听到了一則讓很感興趣的消息。
「你是誰,有何事?」
「我叫李醇,是唐家家丁,我想告知大公子一件事。」李醇臉上並無其它表情,頓了頓直接說道︰「方才,我在門口,不小心听到有人來報,言信酒樓出了命案,且還是兩條人命。」李醇說到這就停了下來看向唐小寶。
唐小寶听到他的話臉上卻是並不動聲色,然而心里卻很是震驚,這些可是展景天所做?只是,兩條人條,他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如此想的時候,卻又很是不悅。
他們現在是合作關系,而不是任自己的想單獨行事,如此,他為什麼在做這事之時,不事先與他說一下呢!還是他已經自認他能控制所有的事了,他這樣做只會壞他的事。
再如何,他現在還在唐家不是,用什麼理由不好,竟然弄出兩條人命?
「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至于事實如何,大公子可親自前去。」
听到李醇的話,唐小寶眼神卻是一閃,他對李醇並不熟悉,算起來,也應是唐謹與他較為熟悉才是,他為何要與他說這個?他的目的?
「你與唐謹有仇怨?」他相信只要是唐家之人,應是無人不知他與唐謹之間的恩怨才是,或者該說,他與唐家從之間的縫隙才是。
「我與二公子並無仇怨。」李醇簡單明了的道,與他有仇怨的是歐陽家的人,只是這句,暫時他卻只能放在心里。
「哦?」唐小寶置疑的看向他。
「李醇與唐家任何人都無仇怨。」他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他不僅與唐謹無仇怨,與他唐小寶更是仇怨。「至于為何會來告訴大公子,我卻是認為,大公子想知道而已。」李醇這話說的更為直接。
唐小寶聞言,挑了挑眉,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一會後才道︰「嗯,這事我知道了,你且先出去吧!」
「是。」李醇也沒多話,直接退了出去。
看著李醇退出的目光,唐小寶的目光開始若有所思起來,這個李醇絕不像他所說的毫無所圖,只是他所圖的到底是什麼?
李醇並不圖其它,據他所知,這兩天唐謹雖然極力的封鎖了歐陽雲失蹤與他有關的信息,但世上並沒不透風的牆,唐家仍是有人知道了,若是有人不知,大概可能便是極疼愛唐謹這個兒子的唐老爺及唐夫人吧!再加上歐陽家也並不想這麼快與唐謹撕破臉先。
當然還有關鍵一點,那就是歐陽家也並沒有任何的證據指明歐陽雲的失蹤與唐謹有何直接的關系。
而李醇就是听聞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做的,若是唐家與歐陽家撕破臉那對于歐陽家來說,定然也是一次不小的打擊,更甚者,因著這次言信酒樓出命案的事,也極難說是歐陽家因著歐陽雲不見,而遷怒與唐家不是,依著唐夫人愛子的性子,這次的事必會越來越精彩。
不過,就算這毒不是歐陽家所放,但只要他小小的推波助瀾一下,是以不是又有何妨呢,而他李醇又怎能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至于他剛才為何沒有直接跟唐小寶說歐陽家的事,這卻是不用他多說了,說多了反而惹人懷疑,他相信以唐小寶的能力,不用多久自也會知道。
更甚者,他也早已打听到,唐小寶對歐陽雲一家也是並無好感,而這便在于歐陽夫人及歐陽老爺對待唐小寶母親的問題上了,對于唐小寶的母李醇又怎麼會不知曉,自從他決定改變那一刻,他便不是以前的李醇了,是以,對于他想利用的,也便是唐家,他又怎能不查清楚。
想到此,李醇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這絲微笑自從與于荷葉母女分開後便不再存在了。
而此時他的這絲微笑卻是並不若之前的每一種,此時的笑是令人不寒而栗,只有讓人感覺到冷,而沒有任何的溫暖之意。
李醇不過是剛離去,唐小寶還未能從沉思中回神,阿一便走了進來。
「公子,屬下有事稟告!」阿一的聲音與著往常的平穩卻是有著一絲的不同。
「可是關于言信酒樓命案的事。」唐小寶見他樣子,便能猜到。
阿一听到唐小寶的話不由一怔,「公子知道了?」
「不過也是剛知道的而已。」唐小寶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去查查那個叫李醇的下人。」說到這又補了一句,「他也是唐府的家丁。」
「是。」阿一听到唐小寶這突然的話有些不明,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公子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隨著阿一的離去,唐小寶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不管那毒是不是展景天所放,但此時他卻是不能對言信酒樓坐視不理,不過,因為此事,唐謹或多或少都該要受點懲罰吧!
相較于此時都江城的不太平,此時的韓振與于荷葉卻是有些悠閑了。
不過這也僅是表面而已,對于于荷葉來說,此時的她恨不得已回到了家,現在,她並不想面對韓振。
韓振看著她有些倉促的腳也知她所想,然而此時回了都江城的他卻是有了顧忌,氣息也似在一瞬間變的冷淡不堪起來。
「啊!」驀地,于荷葉卻是猛然叫了起來,她的腳拐到了,整個身子都在往地面傾斜,以此速度,疼痛已不久誒!
然而她此時想的卻並不是這些,而是連日所發生的事,她會不會太倒霉了?或者說,老天看不過眼她重生之後,前面的日子一帆風順,後面就要給她來點添加,這也太磨人了吧?
「你沒事吧!」隨著這聲響,于荷葉睜開了眼楮,一怔,這種情況她應早料到了不是,為何卻在他扶住她之時才反應過來?
于荷葉一怔過後,推開了他的手,神情沒有半點異樣,若有的話則是方才怕摔著時的一皺眉,然,那不是虛驚一場罷了。
「沒事!」于荷葉走了一步,腳很痛呢!譏諷的笑不由由嘴角扯了開來,似乎她現在全身上下都沒幾處好了。
韓振看著她有些微瘸的腳,為著她這倔強不悅,然而他又能說什麼?
他們兩個人的性格都有些相近,彼此都不是多話之人,再者兩個都是為人父母之人,就算此時,他們心中有何感覺,也會因著他們這樣的性格而掩沒吧!
然而韓振必竟不是于荷葉,即使他的性格在冷淡,但看到這樣的于荷葉,仍是令的他心中的某根弦給崩了。
只見他快走幾步,走到于荷葉的身邊,扶住她的手,並沒說其它的話,只是眼神很是堅毅的看著于荷葉。
于荷葉在一掙未果後,也停下了腳步,眼神微斂,「這樣于禮不合……」
正在韓振想要說話之際,不遠處驀然傳來幾聲驚訝,「哎哎!你們知道不,言信酒樓出人命案了。」
「什麼人命案啊?我們怎麼不知?」
「天啊,這麼大的事你們都不知,喏,剛剛啊官府還去了人呢,听說啊言信酒樓剛從于盈酒莊運來的酒里面有毒,于盈酒莊知道不,正是前段時間里的風雲人物于夫人哪!……」
「……」
听到這些的兩人很快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不一會兩人便都匆匆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