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于荷葉從韓府走了出來之時。她仍是有點不信方才她所見的會是她一直所認識的韓羽,可是明明就是同一個人,怎麼可能前後看起來差那麼多呢?
「小玉,方才你可有覺得韓姑娘與以往有何差別?」最後于荷葉實是有些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小玉,詢問她是何種感覺。
小玉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仰起小腦袋努力的回想,好久才憋出一句,「沒什麼特別不同,就是看著婢子的目光像看不認識的人一樣……婢子笨,找不到好的形容詞……」
對,就是這樣,听到小玉這句形容詞,于荷葉猛的旋身回望向韓府的大門,對于小玉後面那句倒是沒注意,韓羽整個人看起來上上下下都沒有任何的不一樣,連著說話,也便是客氣也是與著與往相差不遠,然而這所有的一樣卻是抵不過一個眼神,看著認識的人卻是出現陌生的感覺,怎麼會有這種復雜體出現呢?然而現在卻是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不過在探得韓羽並無其它事之後,她緊張的心也放了下來,現在還是先將那事調查清楚先的好。
不多久于荷葉與小玉又坐上了另一輛的馬車趕到了于盈酒莊。
而在于荷葉兩人離去之後,某暗處走出了一道一人影,瞧及正面赫然便是被唐小寶吩咐離去的阿一,看了一眼于荷葉身後,那個標的甚為清楚的韓府兩字,眼神不由一陣深遂,見到于荷葉離去,再度尾隨其後跟了上去,直至見她進了于盈酒莊這才離去。
至于小玉等人是如何回來的這就要說回去了,本來據小玉所看到的事,他們就認為極有可能那個受傷的人會是于荷葉了,要知道,他們先前所想也不是不無可能的,被劫為人質的于荷葉不受傷還能是誰受傷,這一想,他們一行七人便往著飛揚山莊飛奔而去。
好不容易等他們趕到了飛揚山莊,他們站遠了看,唯有小玉一人上前,誰知小玉才剛上,那兩個侍衛顯然在之前就已見過小玉,不用小玉詢問,其中一名就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是以,小玉在听到這個後,便又往回跑了回去,後來與著周管事一商量一行人這才又回了于宅。果然他們回來後,就見到了于荷葉,可把一眾人給激動的,而于荷葉面對此種情部,心情也是激蕩不已,這些能為了她做的如此,她又怎麼不將這件事查個一清二楚,還給眾人一個清白。
是以,為著查清楚此事,她也將酒里有毒的事說了出來,她這話一出,立時又將周管事等人駭住了,紛紛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知道這查清楚了還好,若是沒查清楚,他們個個可都是有嫌疑,一個不好,還成了殺人犯,原本才從擔憂中出來,這還沒高興過一刻,竟然又掉進了另一個擔憂中。還真是好人多磨難啊!
最後在于荷葉的一番安慰後,眾人才又各自回去補回之前所缺失的眼眠,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怎能睡的安穩。
于荷葉自也是知道這種情況的,不說別人,她自己亦是這般,不過許是盈盈已回的緣故,卻也是倒回了之前的那個于荷葉,只是終究在某些時候,卻也是與著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別。
不多時,于荷葉便走進了于盈酒莊,此時的于盈酒莊因為涉及到毒死人的案件,已停產了兩日了,在沒有官府的釋令之前,于盈酒莊等于是空有其名,而未能釀酒。
走進去的于荷葉所入目的景象便是一個個無精打彩的面容,听到進門的腳步聲,周管事與著其它人一樣在看到是于荷葉時也是面露喜色,一個個紛紛站了起來,向著于荷葉恭身問好。
于荷葉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都不必客氣,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望各位能配合一下待會的問話。」此時的于荷葉對著他們說話卻是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掌櫃您可算是來了,不知現在這事如何了?官府那邊怎麼說的?可有其它的線索?」周管事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畢竟背著這麼一個名,可不是好玩的。
于荷葉听到他們的問話微感默然,至今官府那邊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之前那個梁大人說要派人前人詢問的人也未見一人。這令她心里產生一股極為不安的感覺,可是此時又不好說些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等的周管事等人都有些不安了起來,于荷葉自也是感覺到了,這才開口問道,「那天的酒是直接釀制好封泥送去的?」
周管事聞言回想了一陣後才點了點頭,「那天送去言信酒樓的酒確實剛釀制好的,這點我記的很清楚,因為同一天里,春風酒樓也送了酒過去,不過因著之前還有釀制好的,于是送到春風酒樓的是之前釀制的,而送到言信酒樓的則是剛釀制好的。」
听到這,于荷葉眼神頗為幽暗,「那麼你們當中可都有誰試了酒?」
听到她這話,眾人對視一眼後皆是搖了搖頭,看到如此,于荷葉不由一驚,「之前出酒的時候,不都試了的嗎?怎麼?」
曾大牛聞言,理所當然的道︰「是有試,不過俱是韓姑娘試的。」說到這,他們又都有些憨然的笑了笑。模了模後腦勺,「像咱們這些粗人就算試了也試不出是什麼味啊!」還有一句他沒說的是,那些酒也唯有韓姑娘才能試的出來是何味及怎麼釀制的呢,曾大牛也不得不承認,雖然他之前也是個釀酒師,但與著韓羽相比,卻實是一個在天一個地。
「這話的意思,也便是送往言信酒樓的酒唯有韓姑娘一人試過?那麼你們可知韓姑娘試酒之後反應如何?」于荷葉想起韓羽的表現心思微微一動。
「是的。」周管事與著曾大牛一起點了點頭,這事他也是知道的,見到于荷葉奇怪的臉色,也覺奇怪。「這事可是有何不妥?」
被他這麼一說,幾個人也在懷疑于荷葉的懷疑,這可是說在懷疑韓姑娘,然而他們平時與著韓姑娘相處的日子,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事會是韓羽所作,念頭剛起便收了起來,再者他們可也是深知韓姑娘可是于荷葉親自帶回的。
于荷葉自也是看到了他們的反應,有些意味深長的在他們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一個個人的臉上的表現皆是疑惑及不安,不由微微有些頭疼,她並不是多聰明的人,她僅止是個腦子里多了十年歷史的人而已,本質上卻是沒多大的改變的。
「咦,不對啊!」阿福走了出來,尚算稚女敕的臉上此時疑惑一片,「掌櫃,我記起一事,就是那天韓姑娘試酒的事,只是那時因著盈盈姑娘不在此的原因,我倒是一時給忘了。」說著這話的時候,他不自覺的停下看向于荷葉。
「何事?」于荷葉看向他,希望他說的事多少能有些幫助吧!
「事情是這樣的……」阿福努力的回想起那天,他見到韓羽的反常,「因為那天要出酒的事,韓姑娘來的是比之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早一些,因為當日是阿福值的夜,韓姑娘當時還與著阿福打了招呼。」阿福說到這的時候,臉色微微一紅,因著韓羽是酒莊唯一個女子,且容貌又是如此出眾的女子,尚還年輕的隔福對其有些微的幻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阿福感覺到自己有些出神,不由又正了正聲,「之後,韓姑娘便去試了酒,而阿福也去忙其它的事了,誰知不多久,阿福倒回的時候。發現韓姑娘卻是坐在一旁的桌子邊趴著睡著了,阿福見狀,因著韓姑娘是女子的原因也沒敢上前打擾。」
听到他說到這,于荷葉及周管事也覺得微微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大白天的再嗜睡也不應是早上吧,可是阿福剛剛說的應是早上才是,「然後呢?」
「阿福就是覺得這里奇怪,韓姑娘這一睡竟然睡了一個上午,本來見她下千還待繼續睡的,阿福一時詫異,便隔遠喚了韓姑娘一聲,醒來後阿福注意到韓姑娘的表情很是怪異,就是很怪異的那種,之後阿福又問韓姑娘酒可都試好了,韓姑娘說試好了,阿福就離開了。」還有就是,但阿福未說,那便是,他竟然從韓姑娘眼里看到了一絲驚慌及假裝振定,難道那毒真是韓姑娘所放,他心里亦不由滴咕開來。
听完阿福的話,眾人皆沉默了,因為那天他們誰都沒再見到韓姑娘了,不過也因著阿福的這番話,使的他們對韓羽的懷疑加深了些。
但于荷葉卻不認為有這個可能性,依韓羽的身份是不可能這樣做的,更不可能會有何把柄落在別人手里受人威脅,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又解釋不通韓羽的突然轉變,因為她不也是剛從韓府出來的嗎?
「之後,韓姑娘可有來過酒莊?」似乎她見到韓羽也是在盈盈不見的當天見過,之後也沒再見到了。
周管事等人听到于荷葉的問話,皆是一致搖了搖頭,于荷葉心思微微一沉,這事她還得好好再想想,韓羽的突然變故這事極有可能是此次事情的關鍵。
或者這事她該與韓振提一下,驀地,她卻是微微一怔,她怎麼會想起韓振的,雖然韓羽極有可能是他的妹妹,可是那不也還沒確定?抬起頭,見到眾人都看著,她不由掩飾性的微微將頭撇向一邊,隨即道︰「我去出酒的房看看,那里面的東西都未曾動過吧?」
「沒有,那廂房一般都是韓姑娘使用的,我等極少進去。」周管事道。
于荷葉點了點,邁開腳步往著那廂房走了過去,因著酒莊不大的關系,不過一會,便到了,此時許是幾日的空置,酒氣卻是淡了許多,于荷葉眼光一一落在這些堆放整齊的物件上。
最後才定格在一個大的木桶里,這個便是平時釀酒時用來發酵所置放的大桶,于荷葉走近前看到那個桶里面還有殘存的材料,正想拿想銀針一試,卻見周管事走了進來。
「掌櫃不必試了,這里面的東西,我已檢查幾遍了,沒有半點的可能。」周管事頗為無奈的道。
听到他的話,于荷葉收起了銀針,想想也是,她能想到的,他們大概早就想到了,「這麼說起來,這次的事,可是非常棘手了。」這話說的是肯定而非詢問。
不等周管事回答,于荷葉便又走出了這個廂房,還是先回去吧,看下官府的人如何,既是從這里找不到證據,也很難說這毒便是酒莊的人下的,但也正因為沒有證據,卻也可以隨便的便將于盈酒莊給定罪,而言信酒樓那邊最多就是聲譽有些損失罷了而已。
這次的事可真是有些難辦了,有證據的話還可查明是誰下的毒,沒有證據無形中就會給于盈酒莊坐實這罪名了。
于荷葉眼神微凜,她決不能讓于盈酒莊出事的,因為于盈兩字,這可是她女兒的名字啊!她怎能讓這個名字的聲譽毀于一旦。
再者以著今日阿福所說的話,她有必要再去一趟韓府才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隨著這一路的奔跑下來,天色也逐漸的暗了下去,于荷葉也拋開了一切回到了于宅,這些時日已是越來越冷了,再者因著前些日子的事,還不知盈盈會不會害怕,因為前些時候,盈盈沒有她陪著都不肯入睡。
夜色越來越黑,而返回的阿一,在幾個起落後便閃身進入了離著于宅不遠處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邸,那便是以前唐小寶花錢買下的,這幾個月不在的時間,房子卻還是明鏡如洗,而這全賴他留在此照顧著宅子的劉大娘。
阿一閃身進去後,便直接竄進了院子東側的廂房,以前主子便一直是住的此院落,想來此次也不應有意外,果然他還沒走進去,便看到東側其中的一間房內亮著柔和的火光。
「公子。」阿一走近前,施禮。抬眼望了一眼站在旁側的阿二,卻見其的臉色並不大好,怎麼回事?
「嗯!」唐小寶輕嗯了聲,表示其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究其原因卻是不得其果。
「于夫人去了韓府!」阿一听到唐小寶的聲音並沒火氣,緊著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唐小寶听到阿一的話條的招起頭,眯起眸子,「你說的可是那個韓府?」
「是!」阿一點了點頭。
唐小寶的眼神不由一暗,她去那干嘛?難道她與韓城主的傳言是真的,唐小寶並沒忽略回來時所听到的流言,說什麼于荷葉會猜中翠樓的那最為堅難的第三關,是因著城主的故意透露,更甚者還有人在傳言韓振與于荷葉之間的特別關系了,本來換成其它的人,還不至于如此,但如此的兩人又有著如此特殊的身份,是人都是八卦的,種種跡象,使的他們不得不做此猜測。
見到唐小寶的面象,阿一硬著頭又出聲,「不過,小的遠遠听到什麼韓姑娘之類的話,以小的猜測,于夫人此去許是尋的韓姑娘。」而不是韓城主,這句他卻是未敢說出來。
韓姑娘可是指的韓城主的妹妹,小的時候,他見過一次,長大之後,因著他與唐謹的事,卻是沒再見過了,再者也因他是遮出的問題,唐元沒再帶過他去韓府拜訪過,因為他每次去都是帶的唐謹。
「哦?」唐小寶听到這話卻是更為奇異,俊逸非常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她與韓姑娘認識?」
「小的也是剛才才知道,韓姑娘是于夫人酒莊的釀酒師。」說著這話的時候,阿一也是頗為的訝異,如果韓姑娘真是那個韓姑娘的話。
唐小寶一听,眼楮再次眯了起來,看著阿一的目光顯的極為危險,直把阿一看的一陣發顫,然而即使他瑟縮了也不能當著公子的面,不然他又得更生氣了。
「你們或許應該再訓練訓練,看到你們此時的水平,我不得不嚴重的懷疑,是否我之前對你們的教導不夠!」唐小寶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連著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半絲的起伏。
听到他的話,阿一及阿二兩人俱是一震,知道公子這是怪他們沒有將于荷葉的事要查清楚,對視一眼後,隨即齊齊向著唐小寶單膝跪地,「請公子責罰!」
唐小寶卻是不再看他們一眼,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應了聲是後便退了出去,只是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氣,此次,公子應是不責罰他們吧!
唐小寶待兩人出去後,臉色便是一沉,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剛剛握在手上的毛筆啪的一聲斷成了兩截,而他自己似是並未所察一般,良久才看著沾染了墨汁的手冷冷一笑,隨即走到一旁就著盆子的清水洗了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