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雁笑得很開心。可她面前的兩人卻一點也不開心,兩個人都忐忑不安的等著,不知道蘇雁到底有什麼想法。
蘇雁先是清了下嗓子,然後才放慢語調說道︰「我呢,絕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既然你們倆之間是真愛」
「等等。」何清鴻臉色難看的望著蘇雁,「別扭曲事實。」
「這個還用扭曲嗎?」。蘇雁不為所動,冷笑道︰「你又不是沒她力氣大,若真想甩開,會讓她一直抱著?」
何清鴻臉色更加難看,他真賤,那種時候還想著給方雨琴留幾分面子,不要讓她太難堪,結果現在難堪的是他自己。
蘇雁不再理會他,繼續說道︰「當然,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男人嘛,有時候憐個香惜個玉什麼的都難免,要是沒看到就算了,可既然看到了,我也不能再當不知道吧。
說起來。這位方姑娘寧願不要名分跟著你,可見我說的沒錯,這才是真愛啊,連我都忍不住要感動了。不成全你們倒顯得我不大方了。可是,你剛剛才向我求過婚,哦,對了,這個求婚還算不算?」
何清鴻根本沒听她說什麼,再次回想了剛才自己的一言一行,絕對沒有表露出一絲動搖的意思,除了沒有及時推開方雨琴。那他心虛什麼?他又沒做對不起蘇雁的事。
蘇雁見何清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里一陣惱火,「不說話我就當做是無聲的抗議了。」
「什麼?」何清鴻這才反應過來,看到蘇雁冰冷無情的雙眸,心里一慌,泄氣得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雁皺了下眉頭,又揚起了那毫無溫度的笑容,緩緩說道︰「既然她這麼愛你,那我也可以接受她,只不過,現在沒有妾這個東西了,我只能睜只眼閉只眼,把她當成妾看吧。」
這個「妾」字說出口,何清鴻臉上浮起了慍怒,方雨琴則驚訝的忘記了捂臉。
蘇雁看到她一臉的驚訝,忍不住輕笑道︰「怎麼了,你剛才寧願不要名分也要跟著他。現在我給了你名分,你不滿足了?難不成你還想擠掉我當正房老婆?」
方雨琴張目結舌,「我沒有」
「沒有就好。」蘇雁打斷她的話,「那我就繼續說了,古代的男人要養妻妾,那是因為古代的女人不能拋頭露面討生活,和現在不同,所以你可不能有什麼不上進的想法,還是得上班賺錢養活自己。
你是為了愛情嘛,當然與錢無關,人我可以分你一半,可錢卻不能。所以,你為了愛情做小也好,生孩子也罷,總之,財產就別指望了。我不怕告訴你實情,何清鴻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和我簽了協議並且公證過了,若因他有了小三而導致分手或離婚,房子、車子,所有動產不動產全要給我做為補償,他淨身出戶。」
說到這里。何清鴻和蘇雁都注意到了方雨琴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真愛?蘇雁心里再次抑制不住的冷笑,若何清鴻只是一個門前的保安,再來和他談真愛吧。
「所以,你要是讓我不高興,萬一我一激動提出了分手,你們倆就可以抱著你們的真愛出去白手起家了。」蘇雁以一句重磅炸彈做結束句。
何清鴻沒有開口,蘇雁所說的協議根本不存在,她的目的是什麼他也明白,本身他也沒相信方雨琴所說的話,因此也受不到什麼打擊。
方雨琴不由自主將目光投放在了何清鴻身上,她不願相信蘇雁所說的話是真的,若真如她所說,那麼她現在呆在這里將會是最大的笑話。
蘇雁嘲諷得看著何清鴻,給猶豫中的方雨琴又打了一針興奮劑,「小三嘛,大概分兩種,一種擺明就是圖錢,只要給她一個安逸的生活,她不在乎自己是三還是四;另一種嘛,野心就要大多了,打著真愛的招牌圖錢,誓要將人家老婆擠下台,好坐享人家兩口子奮斗的成果,就是不知道你是哪種了。」
「你不光在污辱我,也在污辱何總。」方雨琴忿怒了。
她不認為自己完全是圖何清鴻的錢,更多的是何清鴻這個人,所以,對于蘇雁的直接,她無法接受。
蘇雁嗤笑一聲。「我倒覺得你在污辱我的智商。呵呵,都說了是真愛了,當然能接受我的提議,對吧。」
方雨琴又沉默了,她不想放棄何清鴻,也不是完全相信蘇雁所說的那些話,有哪個男人會簽那種協議,可萬一是真的,那她跟著何清鴻和跟著一個窮小子有什麼分別,何清鴻也不會願意為一個女人失去他辛苦創立的公司吧。
在她仔細考量的時候,蘇雁輕聲問何清鴻︰「我的處理方式你滿意嗎?」。
何清鴻盯著蘇雁,卻對方雨琴下了命令,「方秘書,麻煩你出去。」
方雨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蘇雁,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卻又帶著不甘心的出去了。
蘇雁並沒有阻止,方雨琴的表現在她眼里就像是做戲,可惜,何清鴻並沒有去欣賞她的演技,還真是浪費了。
等到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人,何清鴻才嘆了口氣,輕聲問道︰「你听到多少?」
「全部。」蘇雁直言不諱。「我不是傻子,如果今天我返回來什麼也沒看到,我還是願意相信你。」
何清鴻也想到了這不是巧合,流言既然葉秋知道了,那蘇雁必定也會知道,但她沒有問,他也猜不到她的打算,現在他知道了,蘇雁並不是無故來他的公司,她來就是為了刺激方雨琴,眼鏡是故意落下的。無論會不會發生什麼,她都會返回來,不巧的就是,故事發生了。
「我承認,我和她在游戲里就認識,可只限與游戲,她來公司應聘只是巧合。」何清鴻感到很冤枉,真的是巧合,可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是真的。
蘇雁很精明,因此,他打算坦白,這個時候再說謊,無疑是自找死路,但凡讓蘇雁問住一句,就真的是說不清了,「我知道你有可能不信,可真的不是商量好的,我一直把她當成朋友看待,就像葉秋,有她的優點讓我欣賞,那是對朋友的好感,所以,知道她對我起了心思以後我也只是想溫和點處理,直到今天她說出什麼不要名分的話,我才知道她動機不純,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可以說我處理方式不對,可也要相信我不會故意做出傷害你的事。」
蘇雁此刻的心情說不清是好是壞,方雨琴確實如她所料的方寸大亂了,何清鴻也如她所料的拒絕了,可她依然很傷心,在那一巴掌打在方雨琴臉上時,她竟然有了不想停手的沖動,恨不得將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巴掌拍死。
還有眼前的何清鴻,若非方雨琴弄巧成拙哭著說什麼不要名分的話,也許還不會讓他動怒吧,一個嬌俏動人的小美女投懷送抱。很享受吧?
何清鴻此時的坦白並不能打動她,「讓她去祁皓公司吧,我剛才說的話不是玩笑,你可以隨便發展你的好感,很多戀愛不也是從朋友發展起來的嗎?我不介意,只是,如果還想和我結婚,我說的那個協議你必需簽。」
如果真到那一步,結不結婚還有什麼意義。
「我什麼也沒做,你非要鬧得不可收拾才行?」何清鴻惱羞成怒,覺得蘇雁得理不讓很過分,尤其他又沒做什麼,憑什麼要忍受她的無理取鬧。
「你做了。」蘇雁一改剛才的嘻笑,正色說道︰「如果她向你表白後你拒絕了,如果在她說是你女朋友時你否認了,如果她抱住你時你推開了,我就相信你什麼也沒做。」
自己做了錯事還想發脾氣,蘇雁徹底生氣了,「你知道我的脾氣,你要真的沒做我也不會冤枉你,可既然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原諒你了,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讓她再留在這兒,你若執意要護她,我可不會再留手。」
蘇雁的強硬也激怒了何清鴻,「留什麼手,你不也打了她?我有護她?你不高興炒了她就是,送到祁皓那里干什麼,我們的事要鬧得周圍人都知道才行是吧。」
「好。」蘇雁笑著接口,「隨你的便,你的人你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我不管行了吧,沒事我可走了。」
何清鴻跨前一步擋在門邊,阻止想離開的蘇雁,「不就晚上和一小老板約會,你著什麼急?」
「哈。」蘇雁橋唇角高高翹起,「那不剛好嗎,咱們倆半斤對八兩,你玩你的秘書,我約我的小老板,誰也別礙著誰,你要覺得吃虧了,我也隨時歡迎你來捉奸,大家也好扯平。」
何清鴻也是看蘇雁準備走一時著急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說完就後悔了,果然招來了蘇雁更難听的話。偏偏蘇雁是個絕不吃虧的性格,他相信她會說到做到,就算原先沒想法,只為了和他對著干,也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好吧,是我說錯話了,我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跟自己老婆服軟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關鍵是家庭和睦,何清鴻自我洗腦,「她試用期沒過,按合同規定不能隨意辭職,就說是讓她去祁氏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