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蘭花開 第一卷 降生蒼茫 第一百二下章

作者 ︰ 水雲默

元上派發展已過萬年。實力之雄厚,底蘊之深遠是除了少數幾個門派之外,其余那些門派所無法比擬的。

元上派雖然擇徒嚴格,人族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現今弟子也超過三千之數,門中真神以上高手以百計數,至于仙級以上的高手有多少便不為外人所知了,但只是在外面露過臉的一些長者已足以讓一個中型門派心驚羨慕了。

現如今派里輩分最高的便是白雲長師,他的年齡有多大誰也不知道,是哪一時代哪一輩分的弟子同樣不為人知,便是懷蒼見到他也得叫聲太師祖。

不過月露倒是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別峰弟子都叫白雲為太師祖,唯有卓玉峰弟子尊稱其為太師叔祖,這個稱呼實在是詭異而且讓人不知其所以然啊。從畢陽嘴里她挖掘出的唯一一點模糊的信息就是,在不知多久多久的以前,白雲和當時卓玉峰的執掌者發生了點什麼什麼,之後又怎樣怎樣,然後這個稱呼就莫名地流傳了下來。

元上派現在的頂梁支柱便是掌門雲閑這一代的弟子,師兄弟妹加在一起共三十四位,全是些仙級的人物。雲閑等人之上便是懷蒼長老那一代的弟子,共一十三位。在其上還有碩果僅存的祖師輩長者五位,只是這五人功力通玄,全力在後山閉關,已有多則數百年少則數十年沒有出關過。

而在雲閑之下就是月露這一輩的弟子了,三十四位師長收的徒弟加起來有四五百名,有的廣收門徒,有的只收了寥寥一二,最典型的就是當初的問題弟子奇陀,自唯一的弟子也是女兒青離死後收了一徒,還是被迫使著收下的。

這些小道消息听多了也就無所謂了,每個派中長者的年紀都是大把大把的,故事那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听也听不完,所以在最初的新鮮過後,月露的注意力就完全地轉移了開來。

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實力的提升上,而她的提升速度令每個知道的人都為之側目。

雖然築基期、煉體期和洗髓期是基礎的部分,不需要什麼天分都能修煉成功,但也是比較耗費時間和精力的,因為是為以後的修煉打基礎,像雲楚,就用了五十年才修至化精期。

可就像所有的主角一樣,這一定律卻完全不適用于月露,不超過五次修煉就築基完成,這還是因為不熟悉的原因,而後只修煉一次就完成了煉體,接下來才上青元殿修煉不超過三天就洗髓圓滿並順利進入了化精期,突破速度之快讓門中長者都暗暗吃驚。

所以也間接地造成了奇陀的苦惱。他決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給月露選擇功法了,事關重大,雖然有白雲的話在前,但有關神之血脈,他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藏書閣待了兩天兩夜,扒書扒得險些成斗雞眼的奇陀煩躁地扒扒頭發,將之撓成雞窩後,奇陀怒了,一瞪眼,回到卓玉峰就提著月露橫行到了青元殿的藏書閣。

青元殿書閣有上書閣和下書閣之分,下書閣建在落霞峰,收藏了絕大部分書籍功法,而上書閣建在青元殿,只收藏了一小部分的珍品書籍,其中功法部分無一不是上品,對修煉之人的資質心性要求都比較高。

也就是元上派這樣財大氣粗地將功法摞成一堆讓弟子選擇最合適的,而有些小門派可能連三個以上的好功法都沒有。

功法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其實大部分功法都有大同小異的特點,修煉一途的九個境界(築基、煉體、洗髓統稱為築基,為一個境界)是確定的,只要按照這個方向來就可以了。而功法更大的作用就在于每種功法的偏重方向不同。所培養的術也不相同,對人的體質也有一定程度的要求。

比如奇陀,奇陀體質偏陽脾氣暴躁,與火一類的物質比較親和,所習的熔火訣就是一部偏重于火屬性的功法。熔火訣若是被雲楚這種清奇輕盈偏向風、輕屬性體質人修煉的話,定會事倍而功半,最終無任何成就。

奇陀是個很討厭看書習字的人,除了師傅為他選擇功法和他給雲楚選擇功法之外,從沒有踏足過藏書閣。說起來,為雲楚選擇功法還是雲閑指點他做的,不過這次嘛,有白雲的那一番話,誰也不願意給他一點建議和指點了。

不過人逼急了還是有急智的,奇陀在怒極的時候就想到了一句話「順其自然,拭目以待」,當下提著月露踹開藏書閣的門把她扔進去。

「你自己憑感覺找,老子我突然不識字了。」

月露傻傻地看著他往地上一躺呼呼大睡,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這師傅……太極品了。

算了算了,原本就沒指望著他,既來之則安之,行看看這里都有些什麼好料吧。這麼想著,當下走到放著功法的台子邊。

和下書閣不太一樣,這里的功法都是放在一個個小台子上的,放眼望去,幾十平米的地方一目了然,只有門口兩側靠牆的位置擺放著巨大的書架,上邊稀稀疏疏放置著珍貴書籍。

月露邊走連看,不禁大開眼界。這些功法的載體真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有印在紙上成書的,有用靈覺刻印在玉簡中的,還有描繪在皮質、錦帛上的。

她好奇地舉起一個厚重的散發出大地靈氣的石板,但見其上深深地刻著三個厚重如土的大字「厚土決」,很明顯,這是一個偏向于土屬性的功法。

放下石板,不期然地,一個人影出現在腦海中,那人寬闊的肩膀似乎能夠頂天立地,渾身散發著讓人安穩的氣息。宗雷,那個男人似乎修煉得就是土屬性的功法吧。

怔怔地出了會兒神,想起兩人當初的相遇、離別、再見、共患難,那個男人似乎在每次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為她解圍。

可惜,離開之前沒能再見他一面,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呢,是不是還經常會用那麼溫柔那麼寵溺的眼神透過那個錦包看某個人呢?月露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這里,頓時有一股微微青澀的酸從心口冒了出來。

呼、呼——

奇陀突地翻了個身,立刻驚醒了她。月露嚇了一跳,做賊心虛一般偷眼看過去,發現他沒醒才松了口氣,隨即不過千分之一息的功夫。自個兒的臉就紅得如天邊的紅霞了。

「呸,程月露你個沒出息的,想什麼呢。」她平復了一下怦怦亂跳的小心髒,連忙往里邊走,試圖轉移開自己的注意力。

程月露,你們現在都是不相干的人了,還想以前那些事情干嘛呢,什麼共患難見真情的——啊,不是不是,呸,你亂想什麼呢。

被遺忘很久的記憶突然復蘇。這一刻似乎被施了魔法一般不由自己控制起來,那些一起奔走在沼澤的日子不斷在腦子里盤旋,想禁止都禁不住。宗雷,這是她活了兩輩子除了親人外留給她最深刻印象的男人。

月露下意識撫過一個個台子,腦子里劇烈地斗爭著,直到手忽然踫到了一個東西才啊地一聲驚叫出來。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台子,台子上放了一張很普通的皮質書籍,古樸的棕色,帶著深沉悠遠的氣息,月露之所以會驚叫,是因為她剛才不經意踫觸間感覺自己似乎觸模到了一個活人,一個擁有磅礡無限生機的人。

她湊到近前細細端祥,這張書籍似乎很奇怪,不像是獸皮,看著上面的紋理倒像是樹皮一樣,只是樹皮除了里面那層外卻沒有這樣的平滑柔順。小心地觸模上去,那種感覺再度傳來,她幾乎是一瞬間便沉浸在那種生機無限的感覺中去了。

這種感覺玄妙得幾乎詭異,這明明只是一張樹皮,可她卻覺得它擁有生命,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和它進行交流,可讓她著急的是,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層紗,怎麼也接觸不到對方。

說不清為什麼,她居然對它有種依戀的錯覺。

「……丫頭……丫……死丫頭……」

斷斷續續的呼喚聲傳進耳朵,慢慢喚回她深陷的神智,啊地一聲回過神來,就看見奇陀瞪得銅鈴大的眼離她很近很近,近到駭人。

「啊——」

「叫什麼叫,老子差點沒被你嚇死。」奇陀十分惱怒地罵了一句,又看向她手里的樹皮︰「你怎麼拿了這見鬼的東西?你真的要選這個?」

「呃,怎麼?這個有問題嗎?」。月露疑惑地看看樹皮。

奇陀搔著胡子︰「這東西不知道是哪位祖師帶回來的,說是從蒼茫山一個古洞府里撿回來的,一並撿回來的基本都是天品和上品的寶物,唯有這東西讓人琢磨不透,除了知道這是一本功法法訣外,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麼玩意。扔這兒都幾千年了也沒人參透過。」

「名字?」月露奇怪地看了一眼樹皮,剛還沒注意到,此時一細看,卻見上面隱現著四個古拙的大字「青乙真經」。

「有名字啊,上面不是寫著青乙真經嗎?怎麼會不知道?」月露疑惑地問。

奇陀瞪時將眼瞪得更大了︰「青乙真經?你看到的?」

他一把把樹皮搶過來,可是那上面仍然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怎麼看都是張年代遠了點的老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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