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青抬頭與焱昊的目光對視,拳頭緊握,抿唇無語可駁,只有眸底寒氣愈發逼冽。
簡言不忍看蘇暮青眼底的受傷和落寞,朝焱昊催促︰「焱昊,我們回去吧,我好冷……」
焱昊撿起一旁剛剛被他丟下的傘拿到簡言手上讓她撐著,然後彎腰將簡言橫抱起。
走出亭子時,他腳步一頓,背對著蘇暮青冷笑道︰「對了,提醒你一句,這間公園好像要拆了……」
驀地,焱昊眉頭一顰,胸口處傳來一記悶疼,那疼,比這雨水還要冷刺幾分,將整個心髒吞沒,全身霍然冰涼。
男人的懷里,渾身濕透的簡言正張口用力咬著他的胸膛,因為丈夫最後一句的殘酷令她無法隱忍,眼中的淚水潸然滑墜下巴。
亭里,蘇暮青看著遠去的背影,神色恍惚。
半個小時過去,瓢潑的大雨漸漸轉稀,公園的景致愈顯青翠草綠,亭中人卻無心欣賞。
他伸手環住自己,已經濕透的身子無論他怎麼環臂抱緊都趕不走身上及心上的寒意。
******************
車上,壓迫人的沉默橫溢在兩人之中,這種氣氛對于這對夫妻來說並不陌生!
坐在駕駛座上的焱昊一路專心開車,俊顏陰霾密布,目光如霜冷冽。
而副駕駛上的簡言則是側望著窗外的景致發呆,也許是顴骨的傷真的太痛了,眼角竟不停有淚水墜落,車窗外的風襲向淚龐,竟涼入心底。
漸稀變小的雨轉驀變急,將玻璃外的景致扭曲模糊,這場雨下得男人心情愈發煩燥。
握上方向盤的雙拳一緊,腳狠踩油門,車子如一道閃過迅速消失在三環。
當車子停下的時候,天色已是臨近夜幕,瓢潑的大雨已然驟停,空氣微涼。
簡言以為是焱家,等回神發現眼前的陌生小戶型公寓時,她茫然看向焱昊,問道︰「怎麼在這停?」
這是兩人呆在車里近兩小時的第一句話,問得焱昊胸膛又是一陣堵悶。
焱昊目光冷冽地睨向她,嘲誚反問︰「難道你想這樣回家站在女乃女乃面前解釋今天是因為偶然遇見舊情人被我這個丈夫發現才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嗎?」
他的眼里有怒火,呼吸是壓抑的急促,字眼並不刻薄,不過是據實反譏。
然而听在簡言耳里卻異常的刺耳,她倔 回瞪著他,胸腔一陣起伏。
在你很想反駁一個人的時候,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發現對方所說的‘誣蔑’卻是事實。
她別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里有惱憤的淚水,顫抖的雙手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焱昊眼中一閃黯寞,閉上眼努力調整呼吸抑制著想罵人的沖動。
當自己說出那番話時,他居然那麼渴望的希望簡言可以像平時一樣驕傲的反駁自己。
可是她沒有,連一聲驕傲的冷哼都吝于給他這個法律名義上的‘丈夫’。
條線柔美的薄唇張著想說什麼,可一看簡言直接下車的背影時即刻倔 的緊抿著。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走,眼里寒霜愈濃,跨步越過不知何時掉了一只鞋子走路不得不一瘸一拐的簡言,留給妻子一個傲然的背影。
簡言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一黯,提腳月兌掉鞋子握在手里,赤著腳朝公寓走去。
題外話︰更新送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