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兒朝著走向自己的少年美美的一笑,心中暗暗想道︰想要東西,你先解決麻煩再說。
少年也投以歆兒一笑,這一笑猶如百花盛開,猶如金光燦爛,讓歆兒不由得愣住,歆兒從來不知道,竟然有男人可以笑得如此燦爛如花,那雙眸子深入大海,亮如星子,剛見這少年的時候,歆兒只覺得他確實算是帥哥那堆里面的,但是卻也只是佔了個帥字而已,可沒想到笑起來了卻忽然讓這少年美得不可方物。端是挪不開眼楮。
此時不光是歆兒如此,就連歆兒身後剛剛趕上來的陳阮和小茶也都愣在了原地,目不斜視的看著那少年。
忽然一陣咳嗽聲響起,讓三人皆還了魂,歆兒轉過頭去,見二人早已經紅霞滿面,不由得吃吃的低笑,小茶听得歆兒的笑聲,不由得惱羞成怒,怒喝一聲︰「趕緊把東西拿來!」話未說完,人已經出手,就听得當啷一聲,歆兒面前已經閃出一人,拔劍迎了上去,歆兒抬頭,見是少年身邊的一個護衛,當下歆兒再次冷笑,果然是有東西好辦事啊,剛剛還一副不認識的樣子,現在竟然二話不說的出手。
「你閃開!」小茶不予與那侍衛就差,想越過侍衛,直奔歆兒。
「小茶,休得無禮!」就在小茶又一次與那侍衛對持的時候,陳阮出聲喝止,小茶也知道她不是那侍衛的對手,只能作罷,回頭狠狠的瞪了歆兒一眼,方才不甘願的回到陳阮身旁。
陳阮看著那少年淺淺一笑,優雅的翻身下馬︰「敢問公子,這位壯士真的是你的弟弟?」
歆兒听得問話,頓時就覺得滿腦袋黑線,憑什麼那個少年就是公子,而她只能是壯士?歆兒上前一步,扯著脖子粗聲粗氣的說道︰「怎麼?不想嗎?難道公子就不能有個壯士的弟弟?」
少年面帶微笑的轉頭看了看身旁的歆兒,見歆兒一臉的不樂意的表情,少年的笑意更加的濃厚,轉回頭少年看向陳阮︰「正是愚弟,不知道愚弟何處得罪了姑娘,讓姑娘如此追趕!」
陳阮瞥了一眼歆兒,繼而笑著說道︰「實不相瞞,令弟偷了我的東西。」
歆兒眉頭微挑,卻沒有說話,等待著下文。
陳阮見歆兒並不辯駁,繼續說道︰「剛剛令弟所拿之物正是小女子家傳寶貝,只是小女子不防備,被令弟……」
「哦?真有此事?」
歆兒見少年看向自己,不由得冷笑道︰「二哥,我終于明白什麼叫瞪著眼楮說瞎話了,明明那塊金牌是家父所給,何時成了她的東西,難道她不是女人,是個男人不成?」歆兒抬眼瞟了陳阮一眼,忽然邪惡的笑道︰「二哥,若不然你去試試,看看她到底是男是女?」
「無恥小人,休得對我家小姐無禮!」听了歆兒的話,小茶已經按耐不住,再次爆發,而小茶身旁的陳阮卻始終如一的表情,美麗的容顏配上淡淡的微笑,大方得體的舉止,好像剛剛的那番話是在說別人一般。歆兒心中不得不佩服,若是放在普通女子听到她如此褻du的話語,定然早已經惱了,看樣子這個陳阮不是簡單角色啊。
少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三弟,屬你調皮,爹的東西你怎麼能隨意給人看?」這話听起來好像說的很隨意,但是歆兒立刻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伴著話語一同而出,剛剛看起來還是個少年,此刻卻讓人有了高高在上的威嚴的錯覺。
「是,二哥,我錯了!」歆兒連忙道歉,心里卻開始打鼓,那兩個女子雖然難纏,但是至少她還逃得掉,可是若是落入這個身份神秘的美少年手里,恐怕她就難逃了。歆兒向後退了一步,諾諾道︰「二哥,我錯了,我先回家閉門思過去!」說著,歆兒腳底抹油,轉身牽馬就要走,歆兒一步還沒走出,忽然被身後伸過來的手拉住︰「三弟,還是一同回吧,爹爹也催我回家!」
歆兒見跑不了了,轉頭訕笑︰「二哥說的是!」
少年回頭看了陳阮一眼︰「二位姑娘,愚弟雖然頑劣,但是絕不是雞鳴狗盜之輩,恐怕姑娘弄錯了,我們還要趕路,後會有期!」說著,不在回頭去看陳阮與小茶,拉著歆兒︰「二弟,我們共乘一騎可好?小時候的時候,你我總是如此,如今好多年不見,彼此生疏了不少呢!」言罷,不由分說的將歆兒抱上馬背。
「小姐……」小茶焦急的想去追歆兒,陳阮一抬手,制止了小茶的動作︰「恐怕他也是奔著那令牌去的,我們跟過去也沒有用,先暫且回去報告主人,隨後再想辦法吧!」
小茶點了點頭,二人撥馬朝著反方向離去。
且說歆兒被美少年抱上馬背之後,直到坐到馬背上跑出了數十米遠了,歆兒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兒來。一陣寒風吹過,撲面的涼意卷起一陣清幽的香氣撲鼻而來。頓時讓人精神一振。
歆兒小心翼翼的與身後的少年盡量的保持著距離,客氣的道謝︰「多謝兄台救命之恩,在下無以回報。」說著,歆兒從懷中掏出那塊金牌了。
歆兒看了看金牌,心中暗道︰多爾袞啊多爾袞,是你答應我李代桃僵,如今你破壞了約定,東窗事發,我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自然不會履行諾言,你若是死了,千萬別找我啊!
一邊想著,歆兒將金牌放在手心,雙手合十還朝著天空拜了拜之後,才開口接著說道︰「這塊金牌是在下在山上一個死人身上翻出來的,一時貪心了揣在了懷里,不想卻被人盯上,這東西雖然值錢,但是恐怕不是我這樣一個凡夫俗子能帶的東西,我見公子儀表不凡,風度翩翩,又救在下一命,就贈送公子以表謝意。」說著,歆兒將金牌遞給了少年。
那少年一手籠著韁繩,一手要接過令牌,就在馬上踫到令牌的時候,忽然見歆兒又抽了回去,少年尷尬的將手停在空中,低頭看著身前歆兒的背影︰「姑娘,你還有什麼要求一起說了吧!」
歆兒猛然回頭︰「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那兩個女人可是都沒發現啊!」
少年嘴角勾起弧度,淡笑看著歆兒︰「恩,若不是抱你上馬,我也不會發現的。」
歆兒只覺得很窘,難道她就那麼發育不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好像確實有些飛機場,扁了扁嘴,歆兒開口說道︰「也沒什麼,我沒什麼別的要求,想辦法讓那兩個女人的吸引力從我的身上離開,然後我也安全離開!」
「好!」
「一言為定!」歆兒笑著將金牌踹回了自己的懷里︰「為了防止你違約,這燙山的芋頭我在拿幾天,直到你辦妥了再給你,以免你撕票。」
「好!」歆兒听著身後波瀾不驚的回答,心里覺得無趣,本來想戲耍找個樂子,不想這人十分的無趣,根本不配合。
歆兒不說話,後面的美少年也不說話,其它三人更是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趕路,忽然咕嚕嚕一聲響從歆兒的肚子里面傳了出來,歆兒頓時覺得沒臉見人了,抬頭看去,見身旁的那三個人好像沒有听到一般,繼續趕路,歆兒才放下心來,估計這些人是沒有听見。正想著,忽然听到身後美少年吩咐道︰「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我餓了!」
「是,主人!」
歆兒感激的回頭沖著美少年笑了笑,說不出來為什麼,只覺得心里軟軟的,忽然一股熱淚涌了上來,這些天里碩塞對他的不聞不問,寒凡對她的不聞不問,讓她覺得備受委屈,這一句關心卻讓歆兒覺得說不出來的窩心。
抬起袖子很沒風度的擦掉眼淚,卻不想眼淚越來越多。
「都多大了,還哭鼻子!」溫柔的聲音從歆兒的耳畔響起,一塊干淨的手帕被塞到了歆兒的手中。
歆兒頓時心里暖暖的,不由得破涕為笑︰「哪有,只是風大,吹得有些流淚而已。」深深地吸了口氣,可能是因為離開了董鄂府的原因,一直很穩重的她此刻卻真的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一想起她已經擺月兌了枷鎖,可以自己自由的生活,歆兒就心情大好,剛剛的那點子悲傷也被瞬間拋到了腦後,歆兒一路哼著小曲,不自覺的開始唱起滄海一聲笑,先還是小聲的哼哼,越唱心情越是舒坦,干脆將哼歌改成了唱歌,歆兒忽然回頭朝著那少年嫣然一笑︰「給你唱首歌怎麼樣?」
「叫我九哥!」美少年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歆兒轉回頭去,朗聲說道︰「九哥,你听好了!」歆兒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唱了起來︰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驕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驕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美少年看著歆兒頗有些颯爽的英姿,認真听著歆兒的歌聲,心中不由得蕩起了波瀾,這樣的女子,這樣的歌兒,這樣的豪邁,恐怕除了她在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忽然一個念頭撞進了美少年的腦海中,想留住她,將眼前這個女子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