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順治年間 第二季 高山流水 第五十五章 對峙

作者 ︰ 眾神黃昏

電光一陣狂奔,直到跑出了數里遠。歆兒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難道勞親忽然改性了?或是這根本就是勞親的另一個陷阱?

假作真時真亦假,歆兒能感覺得到,勞親今日流露出的感情皆由心起,她從來都不知道,一直找她麻煩的勞親,竟然對她有著喜歡之情,只不過,也僅僅是喜歡,放不下他的宏偉計劃,也放不下他窮極半生的夢想。勞親如此,碩塞亦是如此,難道她注定要一生飄搖?亦或是,這便是她的命!

拉了拉韁繩,控制著電光一路小跑,抬起頭,日已經西下,天邊漫天卷著紅霞,將天邊染得如火一般的炙熱。遠山如黛,遙遙不及眼底,本是看的真切,恍惚間又仿佛水月鏡花。

心。空牢牢的,好像是少了什麼,卻好像本來就是空的,從來就沒填滿過。仰著頭,眼角便開始有淚滑落,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歆兒不僅好笑,自己好像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這兩日來哭的次數,竟然比過去的十幾年都多。

忽然想起勞親塞給她銀票的時候,里面好像夾雜了其他的東西,因為那個時侯馬一直在狂奔不止,所以她也沒有時間去看,為了控制馬匹,她只是隨意的將銀票往懷里一塞,畢竟銀子這東西,多了不嫌多,少了可就閑少了。如今想起,歆兒連忙從懷將那些銀票掏了出來,厚厚的一疊銀票當中,夾雜著一張白色的信紙,清秀細長的墨字映入歆兒的眼中,一目十行的看過之後,歆兒悲憤交加,只覺得心口發悶,有什麼東西涌了上來,歆兒但覺嘴中絲絲甜意。噗一口鮮血,噴了電光滿背都是。

將手中的信紙緊緊地握在手中,貝齒咬得咯吱咯吱的直響,好你個勞親,好,好,好,你真夠狠的,我還以為你放我一馬,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虧我還念你死期將近,心存善念。

壓住心中的怒氣,再次展開信紙,短短的幾行字再次映入眼簾︰

玉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豪杰!

落霞落入山谷化為晚霞可惜!

豪杰?可惜?勞親啊勞親,羞辱人尚有個限度,你如今逼死玉寧與落霞,卻還附庸風雅的前來點評,你真真的是不把我放在眼中。

眼楮死死的盯著信紙,不挪開半寸,她要將每一個字都記住。每一個字都記在心里,每一個字,每一滴血,她都要親自向勞親討回來。

小心翼翼的將信又折好放入懷中,好像將一份沉甸甸的擔子同時放了進去。回頭看著來時的路,靜安寺嗎?心中冷笑一聲,不管這靜安寺是龍潭還是虎穴,她今兒就要去闖一闖,看看勞親到底還在耍什麼把戲。

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歆兒不僅在心中暗暗起誓,血債血還,玉寧,落霞,你們的恨,你們的絕望,我定然要千百倍的還給勞親。

雙腿一夾馬月復,揚手照著馬就是一巴掌,電光好像感受到了歆兒心中的悲憤一般,撒開四蹄,絕塵而去。

事情往往都沒有想想中那麼簡單,歆兒剛剛打听出靜安寺的下落,就感覺身後有人,不用回頭,歆兒也知道怎麼回事,定然是勞親派來殺她的,來不及多做什麼,歆兒翻身上馬,催馬向前。

歆兒不敢抄小路,只能在熱鬧的街道里面穿行。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事情,過了不長時間,這些暗殺他的人好像已經沒有了耐性。

忽然一聲細微的利器破空而來的聲音傳到歆兒的耳朵當中,歆兒大吃一驚,連忙趴在了馬背上,只听得啊呀一聲大叫,走在她前面的一個富家公子的上多了一只飛鏢。歆兒回頭看去,只見集市中人潮涌動,根本找不到哪個才是出手的人。

歆兒害怕傷及無辜,只能一撥馬頭,朝著杳無人煙的小路奔去。幸好這電光乃是千里神駒,腳程不是一般的利落,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歆兒已經跑了幾里地。回頭看看,小路上空空蕩蕩的,除了在風中搖擺不定的綠草,樹木之外,再無其他,就連鳥叫的聲都沒有。

歆兒松了口氣,但是馬上,歆兒的心又提了起來,鳥叫都沒有。這麼大的林子為什麼會沒有鳥叫的聲音?歆兒臉色頓變,催馬就跑,就在此刻,只听得嗖的一聲響,一個銀色的光影從林子中射了出來,歆兒大驚,連忙低身躲避。一只射出,接連著就數支齊放,銀光點點,個個夾帶著風聲。

歆兒玩命的拍打著胯下的電光,電光前腳剛剛掉過。地上就立刻被扎上了好幾支箭羽,歆兒回頭探看,她身後幾米處早已經成了箭靶子,扎滿了弓箭,歆兒第一次感覺到說明叫逃亡,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命在旦夕的感覺,即使以前也有過危險,但是那個時候她總是有依仗,她有寒凡,有碩塞,有玉寧,有落霞,那個時候她有很多的希望,但是,今日,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孤身一人,鋌而走險。

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又有誰來給玉寧和落霞報仇?

咻!兩只箭羽擦著歆兒的耳邊飛過,打散了她耳邊的發絲,連帶著也截去了她的一小綹頭發。歆兒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浸透,她就那樣與死神擦了個肩。歆兒還沒恢復平靜,咻咻兩聲從身後傳來,歆兒回頭一看,兩只箭羽分別射向她的雙肋。

就在兩個箭羽馬上要到跟前的時候,歆兒忽然單手止住電光的馬鞍,整個倒立了起來,兩支箭羽咻的一聲,從她的雙臂兩旁飛了過去,扎在了不遠處的草叢中。還不待歆兒身子落下,緊接著那兩只箭羽身後又飛來兩支,直射歆兒的雙手,歆兒眼尖,手上一用力。整個人飛將起來,歆兒剛剛躲過身下的兩支箭羽,飛在空中的時候,上面又飛來兩支,歆兒連忙翻身落在馬上。

就在此時,歆兒一眼沒有看到,一支箭擦著她的脖子飛了過去,馬上歆兒就感覺到一片熱熱的東西流了出來,歆兒下意識的伸手在模了一把,站在手上的是黑乎乎的鮮血,不好,有毒。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飛來了更多的箭羽,歆兒顧不得太多,拼命的拍打著馬背,就在歆兒回頭探看的時候,忽然電光被一支箭羽射中,電光嘶吼一聲,忽然站立了起來,歆兒不防備,雙手沒抓牢,硬生生的被電光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歆兒還想著在要著地的時候,用手支地起來,忽然眼前一黑,全身無力,歆兒知道這是剛剛那毒已經發作了,歆兒還來不及做更多,人已經倒栽蔥的落在了地上,頭部直接被磕在了石頭上。

歆兒剛剛暈過去,就見林中走出兩個人來,正是勞親與世子李淏,李淏看著倒下的歆兒︰「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的馬術這麼好!」夸了一聲,李淏又看了一眼已經倒在遠處的電光︰「嘖嘖,真是可惜,這麼好的一匹馬,就這樣浪費了,王爺,你還真是舍得啊!」

勞親看著電光,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苦楚,他怎麼能舍得?電光是他親自養大的,那種感情根本不是一般的馬匹可以比擬的,只是,他都沒有明天了,那麼電光又怎麼會有明天,與其將來被別人奪去,還不如他親自下手一了百了。

勞親不想再看,回頭喝道︰「來人,把電光厚葬!」

一聲令下,早已經幾人來將電光搬了起來,當電光從勞親的身邊路過的時候,勞親看著電光睜著的大眼楮中影出他的影子,哽咽著,勞親身手將電光的眼楮合起來,可是勞親的手下去之後,電光的眼楮依舊不閉上,只是那樣目不轉楮的看著勞親。鼻子一酸,一顆淚掉入了電光的眼中,勞親閉上眼︰「電光,走好。」

說來也是奇怪,這滴淚滴入了電光的眼楮之後,電光的那雙大眼楮竟然悄然閉上。勞親揮了揮手,讓人將電光抬了下去。

世子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回頭看了看頭已經撞破的歆兒,開口問道︰「怎麼辦?是殺了,還是……」

「殺了?」勞親這個時候已經恢復了冷靜,那抹淡如天邊雲煙的笑容再次掛上了他的面頰︰「殺了豈不是便宜她了!送她去靜安寺,然後再安排下一步!」

「你準備怎麼做?」

勞親回頭看了一眼歆兒︰「他吃的那個藥是經過改良的,吃了藥,十二個時辰之後,就會尚失記憶,把她丟在靜安寺的門口,送去給師太,然後我會讓人將福臨引過去,然後引福臨南下。」勞親這個時候,臉色的笑容又陰郁了幾分。明明是在笑,但是周身卻已經散發著讓人寒戰的殺氣。

「好,這個主意不錯!」世子李淏也拍手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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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兒講完了之後,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們根本不知道,其實我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並沒有暈厥過去,只是怕被他們發現,裝作暈過去的,沒想到卻听到了那麼大的秘密。本想著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五哥,可是沒想到,待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你是怎麼想起來的?」福臨皺著眉頭,當他听說勞親給歆兒吃的是一種慢性毒藥,並且沒有解藥的時候,福臨的心就開始一陣一陣的抽動,很痛,痛的他有些喘不過起來。

歆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後來的尸毒與那個毒藥起了作用吧!」歆兒嘆了口氣,忽然轉頭看向福臨︰「對了,永基和雲珠呢?」

福臨挑眉看著歆兒︰「你怎麼還在問他們?你身上的尸毒就是他們下的。」

歆兒其實早就想到了,但是當真正的確認了一點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遺憾,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她從來沒有與人那麼心無芥蒂的交往過,當然,只是她自己心無芥蒂而已。

淡淡的笑了笑,歆兒沒有說話,福臨看了歆兒一眼︰「難受就表現出來,別學那些人明明難受,偏生扯出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什麼時候學會的,你小時候不這樣的。」

「我小時候?」歆兒好笑的重復了一遍,搖了搖頭,歆兒輕輕的說道︰「你不了解我,小時候是,現在依然是。」說完,歆兒揮起鞭子狠狠的敲在馬背之上,心里卻暗暗嘆道︰你永遠不會了解我,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只是一個如草芥般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二人正在趕路,忽然福臨打了個一手勢,歆兒連忙停下馬,回頭看向福臨︰「怎麼了?」

「噓!」福臨面色嚴肅的听了會兒,才開口說道︰「恐怕我們不那麼容易回宮。」

「難道宮里面已經……」歆兒猛然想起了勞親的那句話,他在宮里面又棋子,而且還得到了福臨的信任,歆兒不敢相信的看著福臨︰「你把誰留在了宮里面?」

福臨握著韁繩的手已經狠狠的我成了拳頭︰「小喜子!」

「你是說那次陪你到靜安寺吃桂花糕的……」說到這里,歆兒已經完全明白了勞親的所有計劃,將福臨支出宮去,南下,而小喜子在宮里面里應外合……

不敢想象,宮里面只剩下孝莊一個人在應付,外有強敵,內有叛徒,歆兒不敢再想下去,拉起福臨急急的說道︰「快走,我帶你取御璽!」

福臨看著歆兒焦急的模樣,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知不覺之間便被出動,一種溫暖的感覺包圍了福臨。因為他是皇帝,所以所有人不是害怕他,就是在算計他,就連他的母後,也是時刻的算計著他,明明都是他最親密的人,卻每個人都不放過他,可是他面前的這個女子,明明擺出一副拒他千里的模樣,卻是真心的在關懷他。

僵硬的面部表情頓時被軟化了,一絲溫柔掛上了福臨的容顏︰「歆兒!」福臨反手拉住歆兒的手︰「不要慌,九哥有那麼不中用嗎?」。

「誒?」歆兒忽然被福臨拽著,一時間沒有明白福臨的意思。

福臨笑著抬手揉了揉歆兒的頭發︰「御璽哪里那麼容易丟失,御璽早已經被我移花接木了,跟我走,我們抄近路回宮。」

歆兒稍稍一愣,但是隨即便明白過來,不禁笑自己多余擔心。她明明知道歷史的,福臨哪里會這麼短命,但是明明知道,在危及的時候,她還是忘記了歷史,只是掛念著身旁人的安慰。

待歆兒明白福臨不會出事的時候,歆兒才想起她要與福臨保持距離,猛然甩掉福臨的手,歆兒冷冷的說道︰「皇上先走吧,民女還有其他事情。」

福臨被歆兒忽然改變的態度驚的一愣,一絲慍怒掛上了福臨的臉龐,福臨一把拉住歆兒的手︰「你這個時候回頭就是找死。」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歆兒抄了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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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親從小喜子將盒子遞過去開始,臉上的笑容就越加的濃厚了,當勞親看到孝莊臉色微微變化的時候,心里一樂,行禮上前說道︰「太後,讓臣子們看看吧!」

孝莊合上了錦盒,優雅的將錦盒放回了小喜子的手中,忽然開口喝道︰「你個膽大的奴才,都什麼時候,還敢跟哀家開玩笑,你好好看看你拿來的是什麼東西?」

小喜子連忙驚恐的打開錦盒,當看到里面的蘿卜的時候,嚇得面如死灰,連忙雙膝跪地,連連磕頭︰「太後,奴才冤枉啊,奴才去的時候,就只有這個錦盒,奴才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偷天換日的勾當啊!」

小喜子這一句一處,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

「什麼?御璽不見了?」

「完了,完了,皇上走了,現在連御璽都不見了,咱們大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整個朝廷之上都是竊竊私語,就在此時,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的高麗國世子

李淏站了起來,恭敬的行禮朗聲說道︰「太後,本王好像不適合在這里呆過長的時間,畢竟……」

不待李淏說完,孝莊揮了揮手︰「不礙事,就讓哀家看看,大清朝的這些棟梁之臣,到底能丟人到什麼地步,世子,請坐。」

二人對話落地,這些大臣這才想起來,大堂之上還坐著另一個國家的世子,而他們就在這個外人的面前質疑自己國家的國君,這樣的行為,真是讓人不齒。

一時間,大堂上肅靜了下來,靜的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听見,孝莊橫了眾人一眼,端起身旁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這才抬頭說道︰「怎麼了?怎麼停下來了,你們繼續,議論處結果之後,告訴哀家一聲。」

「太後,不管怎麼說,御璽失蹤已經是事實,別人不敢說,我勞親今天就算是死諫,也要說句實話。」勞親從容的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哦?什麼事情,說來听听,古有魏征,如今我朝竟然也出了這樣一個忠臣,哀家一定要听听是什麼事情,你說吧!」孝莊將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勞親。

勞親抬頭看了一眼孝莊,但是馬上又叩頭︰「太後,如今御璽失蹤,而皇上他又不听勸阻,私自出宮……」

「誰說朕出宮了?」不等勞親說完,忽然從門外傳來一聲清朗的聲音,那個聲音就好像在林間忽然響起的笛聲,悠揚洪亮。

听到這一聲,孝莊不禁高興了起來,趕上了,終于趕上了,她的皇兒又怎麼能趕不上?

「皇上!」孝莊輕輕的換了一聲,所有的喜悅都寫在臉上,起身急急的走了幾步,來到福臨的身前,伸手探了探福臨的額頭︰「還燒著,皇上怎麼就下床了?」

「孩兒是听歆兒說的,你不讓歆兒說,但是她真個人今天都痴痴呆呆的,所以我就嚇她,她不經嚇,就說出來了。」

孝莊雙眉微微輕蹙︰歆兒?她從來沒有這麼個婢女,但是畢竟母子連心,福臨既然這麼說了,她自然會一起演下去。孝莊往福臨的身後看了一眼,但見一個宮裝打扮的小丫頭怯生生的跟著福臨的身後,一見孝莊看她,嚇得撲通一聲跪地,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太後饒命,太後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孝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頭,心里卻不由得糾在了一處,這個小丫頭太過精明,只是她剛剛太抬頭與她眼神交匯的一剎那,她已經發覺出來,這個小丫頭不是個撲通的女子,福臨到底是從哪里帶來的?

孝莊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福臨,福臨卻假裝沒有看到,輕輕的扶起孝莊的手,溫柔的說道︰「母後,請上座!」

福臨與孝莊在堂上坐好,歆兒也連忙小步的跟上去,就在歆兒在勞親面前過的時候,忽然被勞親一把抓住了胳膊︰「董鄂宛如!」

「王爺認錯人了,女婢叫歆兒!」歆兒連忙屈膝行禮,心里卻早已經恨的咬牙切齒,一雙眼偷偷的瞟了上去,惡狠狠的看在勞親。

「婢女!」勞親看著歆兒,忽然轉頭說道︰「皇上,據臣所知,她叫董鄂宛如,前幾天還在臣的府邸,皇上沒有出宮,又怎麼能將臣的客人領了回來?」

福臨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眯起鳳目︰「勞親,你不要太放肆,這里不是你的府邸,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今天世子在場,你別給我丟臉。」福臨訓斥了勞親一句,再看向躺下眾臣的時候,臉色已經涌起了笑容︰「眾位愛卿對朕的這番感情,朕今日真的是感動得很,先皇將大清江山傳給了朕,朕便是這個國家的王,愛卿們以後有什麼意見,只管向朕提,不要總像今天這樣來叨擾太後,太後如今年歲大了,你們就讓她老人家想幾天清福吧,你說是不是,豫親王?」

豫親王听到福臨點他,他嚇得身子顫了一下,他其實完全是出于對大清的考慮,如果真的說有私人原因的話,那便是他覺得福臨過于放縱個人生活,不適合做皇帝,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以放縱自己。沉默了半響,豫親王向前一步,雙膝跪地恭敬的說道︰「皇上教訓的是,老臣今日魯莽。」

豫親王這麼一跪,其他的那些大臣也都紛紛跪下。

福臨掃了眾人一眼,這時才看向世子李淏︰「世子,讓你看笑話了,今日不早了,世子還是回去休息吧!」

見好就收,李淏也不是傻子,听得出福臨這是下逐客令,也不多留,連忙起身︰「李淏告退。」

言罷,回頭看了一眼勞親,便轉身離去。

勞親看著李淏離去,又回頭看了一眼歆兒。

歆兒回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兒,勞親不禁微微一笑。

勞親忽然恭敬的說道︰「皇上,據臣所知,她便是董鄂宛如,而臣這里有一道先皇色聖旨。」

勞親的一句話,使得所有人都驚呆了,先皇的聖旨,倒是一個什麼樣的聖旨,竟然落在了勞親的手中。

福臨微微一笑︰「哦?王爺是如何得到先皇的聖旨的?」

「回皇上,您還記得五阿哥身旁有個叫寒凡的人嗎?」。勞親見福臨不說話,便自顧的說了下去︰「這個寒凡竟然吃了豹子膽,當年先皇駕崩當日,劉公公曾經離開宮里,但是後來先皇駕崩的時候,劉公公卻還沒有回到宮中,後來有人在盛京去往董鄂家的路上發現了劉公公,因為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先皇的身上,並不知道劉公公是怎麼死的,又是因為什麼死的。」

福臨抬頭看了一眼勞親,知道勞親定然是又想到了什麼壞點子,不由得冷哼道︰「那又如何?」

勞親笑道︰「後來臣認識了寒凡,偶爾听得一個天大的秘密,劉公公那天確實是去董鄂家宣旨的,而且是一個天大的旨意,而這件事情被他無意中听到,所以為了保護董鄂宛如,他竟然敢出手殺了劉公公,搶走了聖旨。」

福臨听到這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陣笑聲過後,才開口說道︰「愛情,你太會講冷笑話了,且不說那個叫寒凡的是怎麼殺得了一身武功的劉公公,就說他拿了聖旨,那個人還會將聖旨留著,而不毀滅掉?」言罷,福臨又抬頭問全體的大臣︰「眾位愛卿,如果你們是這個殺了劉公公的寒凡,你們會將聖旨一直戴在身旁嗎?」。

福臨話音剛落,堂中傳來一陣哄笑,都笑話勞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勞親也隨著笑起來,接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了聖旨,雙手遞給了身旁的豫親王︰「老王爺,您是跟隨先皇許久的人,您看看,這是不是先皇的筆跡?」

豫親王猶豫了半響,最後還是接了過來,輕輕的展開聖旨,但見上面寫著︰,董鄂氏婉茹,眼高于頂,多次觸犯天威,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念及其年歲尚小,留其全尸,故賜三尺白綾,欽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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