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人渣!」葉志高心情郁悶的往一號教學樓走去,他所在的班級是高三年級九班。太和高中的基礎班人數約在五十人左右,除了五個音樂班,五個美術班以外,還有一個特別班。這十一個班人數較少,每個班的人數約在三十左右。
一個級部有六十個班級,三個級部共計一百八十個班級,所以太和中學人數眾多,十分不容易管理。不然也不會出現那些「江湖組織」,這倒不是學校不想嚴格管理,而是根本無法管理。
葉志高一進教室,耳朵里就嗡嗡亂響,還不到上課時間,許多學生正在交頭接耳的說話。葉志高的座位在最後一排左後角的位置,教室中的座位是兩張桌了合並一組,三列八行,計二十四組,四十八名學生。這樣一來還還余下兩張桌子,這兩張桌子合成一組位于左後角的位置,葉志高就在這一組。
所有班級的分組都是學生自己抽簽分配,葉志高運氣不錯,二十五分之一的機會都被他抓住了。葉志高的同桌名叫陳思思,學校里少有的美女,而且脾氣很好,待人接物都很溫柔大方。
今天陳思思穿了一身淺棕色的口袋上衣,上衣很緊,勾勒出她美妙縴美的曲線。陳思思長長的秀發披散在香肩上,如黑色的瀑布一般,她有一張鴨蛋兒臉,皮膚如凝脂般美好,和瓜子兒臉的女人一樣,同是美女臉型之一,微尖的下巴漂亮可愛。加下秀氣的瑤鼻兒與一雙似水般的柔眸,陳思思的容貌絕對可以和任何一名校花分庭抗禮。
美女雖好,但此刻葉志高卻老大不高興,因為他老遠就見一名男生坐在自己座位上,並且一臉諂媚的和陳思思找話說,「無恥!」暗罵一聲,一股無名業火冒起三丈高,葉志高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冷著臉在自己板凳上踢了一腳,那男生猛然轉身,眼中有惱怒之色︰「葉志高,你干什麼?」
葉志高沉著臉︰「干什麼?我還問你跑我座位上干什麼?哪涼快哪呆著去!」
這男生是班里的英語課代表張秀,人長的秀氣,就是有幾分「娘娘腔」,走路說話中有三分女人態,葉志高向來惡心他。加上陳思思是自己的同桌,近水樓台先得月,而張秀巴巴地跑來泡妞,葉志高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張秀瞪著眼想說什麼,忽然「哼」的一聲扭頭起身就走,快步回自己的座位去了。他這聲「哼」中女人態十足,葉志高一陣惡寒,掏出紙巾在被張秀坐過的座位上狠狠擦了幾下。
陳思思抿著小嘴發笑,輕聲道︰「你真討厭,張秀身上又不髒,你擦什麼呀?」女孩笑起來十分嫵媚,葉志高的火氣立刻消散了不少,偷瞄了一眼女孩光潤雪白的縴美頸貢。
開學兩個多月,葉志高和陳思思已經混熟了,挪開眼神後「嘿嘿」一笑︰「不擦一擦心里不舒服。」
陳思思妙眸瞄了葉志高一眼,小聲問︰「葉志高,能不能借你的物理輔導書看一看?」
葉志高伸手從桌洞里模出一本嶄新的「高三物理發散思維輔導」放在陳思思桌上,笑道︰「送你。」
陳思思拿在手里翻著看了幾眼,俏臉上生出一抹紅暈,看上去十分嬌艷可人,「我可不能要!」說著就要送還葉志高,葉志高眨眨眼,「陳思思,這本書是我爸買的,不過我手里已經有一本輔導,一個人看不過來,還不如你拿去看。」葉志高時常送這位美女同桌東西,而且送東西時會有各種各樣不空拒絕的借口。
「那我給你錢。」陳思思拿出自己粉紅色的小皮夾子,卻見葉志高已經沉下臉︰「陳思思,你什麼意思?同桌送你本書都要給錢?」
陳思思微微低頭,輕聲道︰「你別生氣,我不給錢就是了!」慢慢把皮夾子收起來,一絲笑容在秀美的臉兒上不易覺察地顯現。
葉志高臉上立刻轉晴,笑道︰「這就對了,朋友之間哪有動不動就談錢的?」心想,「想謝我就做我女朋友得了!」
葉志高知道陳思思的情況,陳思思家在窮鄉僻壤的小山村,那里經濟落後,交通閉塞。據陳思思自己說,她是村里十年來唯一的高中生。還記得第一次見陳思思,她穿了一身灰色的土布衣服,面黃肌瘦,對每個人都很疏離,包括葉志高在內。
葉志高是從班主任李雲逸口中得知陳思思的情況,一開始葉志高很震驚,他從小在安逸的環境中長大,從不知道有些人的生活會這樣艱苦。李雲逸是一名敦厚長者,也是一名非常受學生尊重的老教師,他當初對葉志高說了一番話︰「葉志高,陳思思的情況就是這些,時間久了會導致她的性格孤僻內向。你是她的同桌,老師希望你有機會能和她做朋友,多幫助她。」
葉志高自從接受了「幫助同學」的任務以後,經過幾天的觀察,發現導致陳思思疏離人群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錢!陳思思每年要交納六千元學費,其中學校免除一半。而陳思思生活極為簡樸,每天早晨吃一個雞蛋、一個饅頭八毛錢,中午買半份兒菜和兩個饅頭花掉兩塊錢,下午的時候吃兩個饅頭喝一份免費湯只用去五毛錢。算一算,陳思思一天的伙食費只有三塊三毛錢。
這個發現讓葉志高十分感慨,他自己每天雞魚肉蛋的已經吃膩了,而且每月有一千塊的零花錢,這還不算年、節時長輩給的紅包。
葉志高用了足足一周時間才和陳思思交上朋友。當然代價也很大,周圍的同學多用鄙夷的目光看葉志高。有人認為他「饑不擇食」,連「山里女人」也想泡。更有人認為葉志高居心不良而且審美觀有問題,對「山妹子」圖謀不軌。因為那時的陳思思面黃肌瘦,而且每天低著頭不說話,加之衣服又土又舊,從沒有人拿她當美女。
葉志高不理會這些流言蜚語,他很快就想辦法給陳思思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每小時有三十元報酬,工作時間是晚六點半至八點鐘。其實請家教的人家是和葉志高「竄通」好的,葉志高每月提供一千三百五十元錢。換句話說,陳思思家教掙得錢都由葉志高一人出。不然誰也不會請一名高中生當家教,大學生做家教的滿街都是。
陳思思一直不知道內情,還以為真有這麼好的事情,從那以後就開始了做家教的工作,每月能有一千三、四百塊的收入,不但工作十分輕松,而且不會影響學業。也因此如此,陳思思非常感激葉志高,她高三的學費和生活費都可以自己解決,而且還能夠有盈余。
有了收入,陳思思也就有錢買新衣服,一日三餐不再很差。最主要的是,陳思思的心境變的開朗起來,不再沉默寡言。僅一個月時間,陳思思身上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給人完全耳目一新的感覺。
有了營養,穿了新衣,原來的「山里女人」成了今天的班中第一美女。為此班主任李雲逸把葉志高叫到辦公室詳細詢問了原因,葉志高沒有隱瞞,把一切如實地說出。
李雲逸很震驚,拍著葉志高的肩膀說︰「葉志高,你做了一件大善事,老師不如你!以後每月由我來承擔七百塊,直到陳思思畢業。」
葉志高自然答應了,這件事情他沒告訴家里人,一個多月以來每天只有幾塊錢零花,生活可用悲慘來形容。如今有班主任分擔一半,他立刻就會輕松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