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一輛急救車駛進太和中學,校長滿頭大汗地送走醫務人員,然後對身後的人吼道︰「把葉志高叫校長室來!」校長李連街臉上橫肉亂顫,這會兒他真的怒了。外甥剛被葉志高打地滿地找牙,沒想到沒幾天他又打了一人。
沒幾分鐘,葉志高大咧咧地走進校長室,「校長好。」葉志高雙手插褲兜里,斜著校長象征性地說叫了一句。
校長眼角肌肉抽動了幾下︰「葉志高,你竟然把學校老師打成重傷,你以為我真不敢治你嗎?」
葉志高一臉驚奇︰「重傷?誰呀?」
見他裝傻,校長「砰」地一拍桌子,「葉志高!不要以為羅七指罩著你就胡作非為,我是不想治你,不然十個羅七指也沒用!」
葉志高冷然一笑,從口袋里模出手機,找到那段拍下的視頻,然後放到校長眼前。當時光線很好,而且葉志高手機不錯,畫面很清晰。校長睜大了眼楮,「這不是梅仁興嗎?他……他這是?」
葉志高收回手機︰「哼,梅仁興把女生叫到辦公室里,做出這樣的舉動,校長難道不明白他要干什麼?」
校長怒道︰「胡說八道,老師德才兼備,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你故意讓他這樣!」校長完全不相信。
葉志高吹了聲口哨,一臉冷笑︰「好啊,我就是故意的,呆會兒把它錄下來寄到教育局去……對了,听說校長教室局有人是不是?算了,還是找我舅舅,我舅舅好像是公安局長,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是性侵犯?再想想,校長好像是‘沒人性’的親戚?這一條也添上,給我報社的小姨打一個電話……」
「葉志高,你不要亂來,這樣對學校的影響不好!」校長冷汗都下來了,火氣也沒那麼大了。這事情直捅到外面,他校長的位置可能不保。
葉志高收起手機,大聲道︰「校長大人,今天干脆跟你攤開了說!我葉志高不會找學校麻煩,但學校也別找我的麻煩,李畫冰是我女朋友,‘沒人性’敢打他主意,你說我打得對是不對?王八蛋是咎由自取,你外甥段飛也是活該。另外,段飛的事情還沒完,你這個當舅舅的讓他小心等著我拳頭!」
校長心里直嘆氣,眼前這學生真是難纏。他雖然口氣硬,但還真不敢惹羅七指,皺著眉想了半天︰「葉志高,听說你最近成績不錯,未來是個很有出息和前途的學生,何苦和那些混混學生處在一塊呢?」硬的不行,李連街換成軟的。
葉志高「嘿嘿」一笑︰「校長眼中的這些混混兒總得有人管,我管和別人管又有什麼區別?校長放心,我會盡量不讓他們惹事,現在都講和諧社會嘛。」
校長暗地里咬牙︰「葉志高,給梅仁興的事情我不再追究,希望段飛你也別再找他麻煩,我會把他轉到別的學校,柳靜婷還是學校的老師,而且福利會有所提高,你看怎麼樣?」
這是校長拋出的交換條件,段飛畢竟是他外甥,他真怕葉志高把段飛打殘。
葉志高笑了笑︰「校長的面子當然要給,就這樣了!」臨走前又說了一句︰「校長,你千萬別和我家里人說這事,我老爸脾氣暴,我怕他拎刀來學校砍人,哦,忘記告訴你,他老人家是羅七爺手下的一員虎將。」
校長一坐回椅子上,喃喃道︰「怪不得有這樣的兒子,老子都不是東西!」他並不知道葉志高隨便撒了個謊以防校長聯系葉清遠夫婦。
出來校長室,葉志高感覺很好笑,暗想︰「哎,師父真是,非要讓我囂張,囂張和修煉有什麼關系?」葉志高自己都感覺剛才與校長對話時很囂張。正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葉志高已經開始慢慢秉承李洞靈的「囂張霸道精神」。
上午課剛剛開始,葉志高在全班人外加數學老頭的注視下回到座位。他們都知道葉志高把「沒人性」打進了醫院,校長因此找他訓話,不過看樣子好像沒受什麼處分。
「咳,大家繼續上課!」數學老頭,抖擻精神,後半節課出了兩道有難度的函數題目,一指後面正在模陳思思小手傻笑的葉志高︰「請葉志高同學來解這道題目。」
葉志高一愣,這學期還是第一次被老師叫回答題目,但立刻奔到講台前。雖然眾人矚目,但葉志高內心絲毫不亂,一眼掃過題目,片刻後「嗒嗒」地在黑板上寫起來。
葉字高的字很丑,簡直要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看得數學老師直皺眉頭。一口氣下來,中途沒有任何停歇,葉志高五分鐘已經解決完題目,黑板上被他寫的滿滿的。數學老頭不再理會葉志高字丑,而是巴巴盯著黑板看葉志高解題。
「妙!這法子實在妙!」數學老頭笑起來露出三顆半牙齒。葉志高扔掉粉筆頭,朝數學老頭擠擠眼楮奔回了座位。
眾人一陣驚嘆,這題目他們做都做不出,更別說短短五分鐘解決了。有幾個原來認為葉志高成績假冒的人也心服口服,「日啊,這人什麼腦子?愛因斯坦一定是他二大爺!」有學生惡意地想。
快下課時,數學老頭背著手晃到葉志高身邊,低聲道︰「沒人性那小子欠揍,打的好!听說你把他牙齒打掉了十幾顆?」
葉志高抬起頭,發現數學老頭的樣子好像很期盼,眨眨眼道︰「那時候情緒激動,所以沒怎麼數,應該是十三、四顆吧,反正門牙是沒了。」又問︰「老師和他有過節啊?要不要我改天把‘沒人性’剩下的十幾顆打掉?」
數學老頭「嘻嘻」一笑,「那多謝你了,但不必再打他。」
葉志高挺喜歡數學老頭,年紀雖然大了,但思維敏銳,對學生也上心,屬于受尊重那一類老師。
「老師,你們之間真有梁子啊?」葉志高笑問。
數學老頭點點頭︰「他是校長的遠房佷子,我的鄰居老友家里一個小女孩挺俊俏,被那畜生欺負了一次,高二就轉學了,成績在外校不理想。我一直想收拾這雜雜碎,可惜力不從心,這次多虧了你。」
葉志高樂了,沒想到他和老頭還有共同點,「鄭老師,你以後想收拾人,直接和我說就成。」
數學老頭微微一笑,敲了葉志高腦袋一下,「下周森林區二十三校舉辦聯合數學大獎賽,一等獎三萬,最近多上心。」說完又晃悠悠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