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李畫冰找自己有事,葉志高推說出去透透氣,留下眾人排演,獨自走到禮堂外面。這時葉志高才發現禮堂外躲躲閃閃地站了許多人,原來學生們都知道太和老大要和大明星排戲,因此都跑過來看,但如此多的「不良學生」在內,大部分人不敢明目張膽地探頭探腦。
葉志高一出來,學生們立刻散開,李畫冰遠遠地站在一叢光禿禿的櫻花樹下,就那樣默默注視著葉志高。那天跑到酒吧醉酒之後,一覺醒來的李畫冰忽然十分害羞,她記起了葉志高在她耳朵輕聲說的那幾句話,也記起了葉志高吻她時的美妙感覺。
葉志高雙手插在口袋里,慢騰騰走過去,身子斜倚在一棵樹前,眨著眼問︰「畫冰,你找我有事嗎?」李畫冰垂著小腦袋,小腳輕輕搓動著地面上一粒石子,輕聲道︰「沒事,听說你拍戲,就過來看看,你拍什麼戲呀?」
葉志高笑道︰「是一部叫《櫻花落》的電影,劇本上的結局有點傷感,整體還可以。」
李畫冰「哦」了一聲,又問︰「能和我說說劇情嗎?」
「嗯」,葉志高拉住她小手,李畫冰嬌軀微顫,兩人漫步于稀疏的櫻樹叢中。
感覺著小妞柔軟溫暖的小手,葉志高徐徐道︰「故事發生在櫻花盛開的季節,主角風沐陽是學校的一個小混混兒,不愛學習,抽煙、喝酒、賭博。有一次,學校最漂亮的女生被學校另一名混混兒看中,她就是女主角洛兮。那名混混兒把洛兮叫到櫻花林中,他威脅洛兮,逼她做自己的女朋友。然後男主角風沐陽出現,打跑了所有混混兒,救出洛兮。」
「然後他們就相愛了嗎?」李畫冰眼中透出歡喜的神色,聲音微微發顫。葉志高不明白她干嗎這麼激動,點點頭,「是啊,英雄救美的戲碼。之後,學習音樂的洛兮被傳說中的星探發現,短時間內就成為青春偶像歌星,一線大明星。」
「地位上的差距讓風沐陽明白,他和洛兮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他沒有車,沒有房子,沒有工作,也沒有社會地位,要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他就必須有所成就。于是,他離開學校開始混入黑幫,想借此壯大,成為有權有勢的人。」
「然後呢?」李畫冰像個听故事的小女孩,表情很認真。
葉志高點上一顆煙,「風沐陽的運氣很好,他成功了,成為一個小幫派的老大。但是洛兮也知道了這一切,她一直深愛著風沐陽,不在乎他是否有錢,只希望他能夠平安。為了讓風沐陽走上正道,洛兮以分手相逼,要求風沐陽月兌離黑幫。」
李畫冰嘆了口氣︰「她一定很愛他吧?」
葉志高沒有回答,繼續道︰「風沐陽這時候才發現,財富和地位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友過得更幸福,它們只是手段,而並非目的。洛兮的話讓他恍然大悟,終于決定退出江湖。但江湖凶險,一朝為江湖人,永世為江湖人,那天,他被仇人一刀刺中心髒。」
李畫冰驚呼一聲,捂住小嘴,眼中竟然淚光閃閃。其實從葉志高講述劇情開始,李畫冰就把洛兮比作了自己,把風沐陽比作了葉志高。風沐陽在櫻花樹下救走了洛兮,而葉志高在教室里暴打「沒人性」後救出了自己,那時葉志高離開時的背影依然深深印在李畫冰心里。
此刻乍聞是這種悲慘的結局,心里感同身受,她竟然難過的要哭。
雲陽輕輕拍拍她肩膀,苦笑道︰「一場戲而已,又不是真的。」抽了口煙,「匕首一直沒有撥出,風沐陽身上插著匕首來到洛兮的演唱會。他答應那天要去她的演唱會,票早已買好。當洛兮在唱最後一首歌時,風沐陽終于趕到現場,並用衣服擋住胸口的刀柄。」
「洛兮唱完最後那首歌,歌名就叫《櫻花落》,听著愛人的歌,風沐陽倒下……」葉志高不再說話,因為李畫冰已經伏在他懷里輕輕抽泣。
唉,女人干嗎都這麼心軟!葉志高只好無奈地溫言哄她,好半天才讓李畫冰恢復過來,笑著轉移開話題︰「畫冰,你是學美術的,以後應該報考美術學院吧?」
李畫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笨嘛,從小成績就好差,如果不通過美術,是考不到好學校的。」
「那你喜歡美術嗎?」葉志高問。
李畫冰搖搖頭,「我繪畫也很差,但沒有辦法。」
葉志高道︰「不喜歡就不要學了,正兒八經的高考就是。」葉志高有心要幫她,俯首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有辦法讓你變聰明,如果那樣,你願不願意放棄美術轉修文化課呢?」
李畫冰吃驚地看著葉志高,把自己變聰明?忽然小妞笑了起來,輕輕捶打葉志高胸口,「你真壞,拿人家開玩笑。」
葉志高翻翻白眼,「你不信嗎?」從懷里模出劇本,薄薄的一冊,「你現在背誦劇本,我保證一遍就能記住。」
李畫冰睜大了美眸,接過劇本翻看了幾頁,她看得很快,忽然合上劇本,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我……我好像真得看一遍就記住了……」當下向葉志高背誦了一遍,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葉志高笑問︰「你現在信了?」
李畫冰用力點點頭,然後奇怪地問︰「志高,這是為什麼?」這種事情簡直能用神奇來形容。
葉志高眨眨眼︰「說來話長,你可以當作我擁有特異功能,能夠讓身邊的人變聰明就行了。」
李畫冰忽然一聲歡呼,小妞跳起來在葉志高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飛紅著臉兒跑開了,遠遠丟下一句︰「我要回家和爸媽說調班的事情!」
葉志高愕然站在原地,心想︰「好急的性子,調班?」腦海中出現三位美女圍坐自己周圍的盛況,葉志高忽然壞壞地笑起來。
回到禮堂,李濟明快步走到葉志高身前,低聲道︰「葉哥,我有‘氣感’了!」他神色很興奮。
葉志高心頭一喜︰「很好,你和我說說是什麼樣的感覺。」
李濟明撓撓頭︰「就是有一股很暖和的氣在小月復的位置,它會隨著我的呼吸流向身體其他地方,最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葉志高拍著他肩膀笑道︰「好小子!你終于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