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感覺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皺眉翻身,想繼續睡下去,心想也許睡著了頭和身體就不會那麼疼了吧?無奈身旁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聲響傳來。
掙扎著翻了兩,祝筱懿霍然起身。似乎前一刻自己還在和那個妖女生死大戰的吧?現在情況是怎樣?浮白呢?
她一著急終于完全清醒了,「浮白。」她叫道,睜開模糊的眼,一張討人厭的臉出現在面前,是耶納若。
「浮白呢?」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身旁除了耶納若卻沒有別的人,想起之前浮白受傷流血的模樣,她更加焦急不已。
「你們兩的反應還真是一模一樣!」耶納若狀若嫌棄的往後撇了撇身子,滿臉欠扁的樣子。
「什麼?誰們?」祝筱懿壓根不在意他嫌惡的動作,再次湊近他。
耶納若皺眉,捏住祝筱懿的臉把她往後推一臉不情願的道,「當然是你那親愛的浮白了,他比你醒的早,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麻煩你能不能不要扒著我?」
祝筱懿一听這話瞬間就放下心來,這才覺得自己除了全身酸痛之外左手更是疼得像火燒一樣,抬起左手一看只見自己的手已經被包得像個粽子一樣里三層外三層了。
「我的手?」先前發生的事在記憶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受的傷。
「中毒了。」耶納若撇嘴,滿臉幸災樂禍,那神情分明再說「誰叫你逞強,活該!」
要是有選擇,祝筱懿確實不想選擇跟耶納若這種人聊天。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他是個冷漠孤僻的怪人,雖然話少一些行事古怪一點,但是她還覺得挺好相處。可是自從到了這里,耶納若的脾性一下子變了不少。怎麼說呢?似乎變得有生氣了,更像個正常人了,也越發的欠扁了。
她沒有在意自己中毒的手,看著包得很好,估計不會有什麼大礙,于是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她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話題,「後來怎麼樣了?那個妖女和血嬰呢?被抓住了嗎?」。
「抓住了,你功不可沒啊!」
「啊?可是我完全不記得」祝筱懿覺得有些受之有愧。
耶納若又是一陣討人厭的嗤笑之後也不說話,起身就往外頭走,祝筱懿急急拉住他的衣角叫道,「哎,這里是哪里啊?」
「酆都。」耶納若頭也不回的硬梆梆說完用力甩開祝筱懿的手出了門。
耶?怎麼就到酆都了呢?後來的事情自己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啊,說起來這個事情究竟是怎麼解決的呢?想不明白!她試著慢吞吞坐起來,全身那種酸痛的感覺越發明顯但並不是難以忍受,心里掛念著浮白,于是她咬著牙下了床想去看看他。
剛下地,房門又被推開了,她抬頭望去,不期然看見了浮白的臉。
他的臉色異常的蒼白,祝筱懿想估計是失血過多導致的吧,不過看他能夠自如行走應該傷得不重。心徹底放了下去,只覺得雙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卻被眼疾手快的浮白搶步上來一把扶住。
祝筱懿有些尷尬,照理來說自己似乎沒受什麼重傷啊,怎麼會比重傷的人還弱不禁風呢!
「你是精神消耗過度導致的虛弱。」浮白善解人意的為她解了心中疑惑。
靠坐在床邊,祝筱懿觀察著浮白,越發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錯,浮白似乎比以前要蒼老了一些。想起當初玉魂說的話,接引人原本是有永恆生命的,但是一旦失去了這個職位,他們就只能像普通人一樣老去到死,不,也許比普通人老得還要快。
「為什麼?」祝筱懿心中悲涼,忍不住就這樣問了。
「你得到了葵的認可,以後使用它就必需付出相應的靈力和精神了,這次你有些使用過度所以才這樣的,以後慢慢適應掌握了竅門這樣的‘副作用’就自然會慢慢消失的。」浮白耐心回答道。
「我不是問這個!」祝筱懿道。
「嗯?」浮白不解的望著她。
「為什麼要找我?為什麼不想繼續做接引人呢?永恆的生命不好麼?還是你成心想死?」她咬咬牙,還是說了。
浮白的神色間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隨即他鎮定了下來輕斥道,「胡說!」
「難道不是嗎?」。祝筱懿急切的拉住他的衣袖盯著他,「不要騙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了,你找我來代替你,然後你就會慢慢死去,你以前的一切都會被我奪走,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和我說清楚啊?早知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寧願當初不要認識你,我也不想當一個親自把你推向死亡的凶手!」
「你說話呀!」見浮白一直沉默不語,祝筱懿不由得又氣又急。這個人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她原本以為她看得懂他,現在才知道她其實一直就不了解他。
「你,是這樣想的嗎?」。浮白的聲音不帶感情的響起,冷漠而又疏離,這讓祝筱懿慌了神,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了!他是在生氣麼?可是他憑什麼生氣?該生氣的是自己吧!這樣想著她越發憤憤起來。
「難道不是?好,就當不是,那麼你現在就把屬于你的收回去,我不要!」祝筱懿把身上的捆魂索,葵還有那個不知道被誰撿回來放在她身上的令牌一股腦的全扔在了浮白身旁。
「這些全部都是原本屬于你後來又被你給我的,現在,我還給你,我也不要當這什麼接引人,我也當不了!」她把東西往浮白旁又推來推,一臉急切的瞧著他。
浮白的情緒很平靜,他既不動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祝筱懿,祝筱懿卻一臉倔 。
「你拿著啊!」她催促道。
「你以為,這是在做游戲?」浮白忽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的眼,目光凌厲。
「什什麼啊?」祝筱懿嚇得情不自禁往後縮了縮,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怒意究竟是為了什麼。
「既然當初選擇走這條路,你以為我會讓你輕易退縮嗎?」。他冷哼一聲就想拂袖而去,一只小手及時的再次抓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