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生存手冊 第一卷 新婦閑 第五十八章 客來

作者 ︰ 夏一諾

莫宛蓮心中也是終于對這個京城的環境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雖然沒有看到大伯二伯他們,但是只要看到老太太就知道和銅山那邊的斗爭不在一個層面上。莫宛蓮有些緊張和忐忑,但是還有更多的是興奮。或許從骨子里,自己就是那種愈挫愈勇地類型吧,雖然平常總是一副很淡然的樣子。

但是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引線被引爆,自己就會下意識地進入到前世的工作模式中。莫宛蓮強自按捺下自己這翻涌的情緒,這才看向李衛詢問起今天的情況來。比起莫宛蓮的情況來,李衛的待遇不知道好了多少。至少從李衛的敘述中,莫宛蓮听到的都是幾個兄弟和大伯對他的欣賞。莫宛蓮原本還以為李衛有些欺瞞,但是仔細一想她卻釋然了,畢竟李衛是第一次到莫宅。大伯也是太常寺少卿,自小在京城中長大,歷練多年自然不會如此的將情緒表現在面上。而那個幾個兄弟,雖然不知道真實性格如何,但是在莫仲良的壓制下,想來也不會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想到這里,莫宛蓮也終于放下了心思。她先前一直很是擔心兩邊發生了狀況,最後弄得自己在中間做夾心餅干。現在知道一路順利,自然也是高興地眉目間都帶著笑意,一路上和垣哥兒笑語盈盈。

李衛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是嘴角露出了笑容。一家三口回到了自己的院中之後,這才終于開始了寧靜地生活。垣哥兒每天開始了按部就班地學習過程,而李衛雖然暫時不知道做什麼,但是也是一天到晚地往外跑。

莫宛蓮心中也會想到,他是不是又再次出去見別的清倌兒之類的。當然這其中倒不是吃醋或者別的,只是心中會擔憂被汪氏知道又不好交代。只是莫宛蓮轉念一想,反正對古人來說,妻妾成群也是習慣性的事情。如果李衛真的又找來一個美人,那汪氏擔心的也是自己的態度,而不是會訓斥自己。

想通了這層道理之後,莫宛蓮也終于再次平靜了下來。而後日子就如此慢慢度過,來到了京城之後,因為不必每天都早起請安,她也覺得松泛了許多。甚至偶爾還會興致大發下廚親自做幾道點心,每次都吃的垣哥兒一雙小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到最後垣哥兒甚至還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每次莫宛蓮做出新點心的時候,他都早早地拿出一個油紙包了幾塊慎重收好。

先前莫宛蓮還以為他這是打算晚上偷吃,忍不住訓斥了一頓。但是到最後在垣哥兒抽噎地回答下,這才知道他是想著送給鄔思道一點。莫宛蓮愧疚之下,也是開始反思自己,鄔思道辛苦跟著李衛到了這邊,甚至連自己的老母親都沒有帶。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也太馬虎了一點,甚至都不如垣哥兒想的多。

因此在之後的日子,莫宛蓮就習慣了每次做了什麼點心和菜肴,總要多做一份留著送給鄔思道。而每每這個時候,都是垣哥兒最開心的時候,雖然他小小的心中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卻知道,每次他送去飯盒的時候,先生的臉色總是比在課堂上好了許多,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小小賄賂吧。

莫宛蓮如此做了之後,偶爾一天吃飯將這個事情告知了李衛。李衛得知之後也是一拍腦袋,連連感慨,到最後還特意到了鄔思道那邊請了罪。偶爾到休學的時候,也是邀請鄔思道一道出去。

日子就如此平靜地過去,莫宛蓮心情平靜輕松之下,臉上的笑容也是多了一些。雖然看起來還是淡淡的,但是比起以前來,已經好了太多。而夏荷幾人表現的就更是明顯,至少在銅山那邊,她們幾人都是靜悄悄的。而到了這邊之後,偶爾午後休息的時候,甚至也會偷偷網知了。莫宛蓮最開始並不知道,只是有次午後熱得實在是睡不著,隨意地到了屋檐下通風口處納涼。這才發現喜兒和冬兒兩人竟然各自拿著一個知了拼命尋找著,看那架勢好像還像是在比賽一般。

而夏荷原本是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眼楮余光看到莫宛蓮之後,倒是嚇了一跳。她雖然自認為是莫宛蓮身邊的貼身丫鬟,但是自家小姐不喜歡熱鬧是真的,此時看到這個畫面,不知道要如何懲罰幾人呢。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莫宛蓮什麼也沒說,沖著她做了個了噓聲的手勢。這才臉上帶著笑意坐了下來,而夏荷則是忐忑不安地站到了一邊。那邊喜兒和冬兒終于分出了勝負之後,回頭看著夏荷想要炫耀一番,結果這一眼便看到了小姐坐在那里看著兩人,嘴角還帶著玩味的笑意。

接下來自然是傳統的請罪事情,而莫宛蓮只是說了一句‘以後不要玩的太累,容易中暑’,說完這話之後就直接進了屋子。當初听到這話之後,夏荷幾人還惴惴不安了好幾天,最後發現莫宛蓮確實沒有責罰的意思才終于平靜了下來。

而經過那件事情之後,夏荷好像是抓到了一點點的關鍵。偶爾也會帶著喜兒和冬兒在閑著的時候做些聲響比較小的事情,果然自家小姐從來都不管的。明白了這點之後,幾個丫鬟都覺得京城的日子,簡直給個神仙也不換啊!

在這平靜中帶著溫馨的日子中,天氣也變得越來越炎熱。這天晚上李衛剛回來,就對莫宛蓮笑道︰「宛蓮,後天我要準備請兩個朋友到家中吃飯,明天要辛苦你了。」莫宛蓮愣了下,畢竟李衛到了京城經常出去,但是請人來家中吃飯還是第一次。

「好的,妾身明白。」莫宛蓮心中驚奇,面上卻是點頭答應下來。伺候著李衛洗手之後,這邊垣哥兒也到了桌邊,莫宛蓮看到了桌上的飯菜,這才開口問道︰「大爺,不知道那兩位朋友,喜歡吃什麼?清淡的還是肉類?這樣妾身也好提前有所準備。」

李衛皺眉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搭配著準備吧,我記得應該是沒什麼忌諱的。」听到這話之後,莫宛蓮這才點頭不語。而第二天的時候,莫宛蓮這才列了一個單子,打發婆子照著單子買菜。而後又將廚房中的媳婦子和丫鬟叫了過來,詢問他們一些菜式。有一些沒有听過的,則是直接告訴他們該如何如何做。

這段日子莫宛蓮也下了幾次廚房,因此廚房中的丫鬟媳婦子也對此有了抵抗力,只是溢美之詞依舊是免不了的。莫宛蓮囑咐清楚之後,這才揮手讓她們早些準備。而在客人到的那天早晨,莫宛蓮早早就起來,然後親自帶著垣哥兒去給鄔思道請了假,然後又邀請他過去一起聚聚。

莫宛蓮理由很是充分︰「鄔先生,自從到了京城之後。我們一直也沒有好好聚下,今天難得大爺也帶了兩個朋友回來,不如就一起湊在一起聚聚如何?」

鄔思道卻是笑著推辭︰「大*女乃,不是王露不想要聚聚。只不過既然是東家帶了朋友過來,王露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我們哪天單獨聚下不是也很好?」

兩人正拉鋸戰的時候,李衛正好撩起了簾子。听到鄔思道這話之後,忍不住笑道︰「好了王露,大家都是同般年紀,不要如此拘謹。今天就放松一把,就你們的話說,那個。」李衛頓了下,突然眼楮一亮,笑著擊掌說道︰「偷得浮生半日閑麼,是不?」

鄔思道看到李衛將這詞都說出來了,只有笑著應下︰「那容我換件衣服,馬上就過去。」李衛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到了廳中︰「快去快去,我在這兒等著。」莫宛蓮看到兩人之間相處的一幕,也是莞爾一笑。這才轉頭到了廚房那邊,而後等到涼菜基本都好了之後。這邊恰好听到了院中傳來了腳步聲,莫宛蓮這才趕緊打量了下自己的衣著,這才笑著走了出去。

果然到了廳前,正好看到李衛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而鄔思道也在旁邊笑著湊熱鬧。莫宛蓮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兩人看樣子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的袍子雖然不是很起眼,但是那布料卻泛出一種低調的華麗。

莫宛蓮掃了一眼就低頭見禮,而後兩個少年也是跟著回禮。幾人寒暄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到了廳中。幾人落座之後,李衛這才笑著說道︰「宛蓮,這兩位是兄弟兩個。都是讀書人,我和他們聊了幾天,心中很是佩服,所以才邀請來家中小坐。」

那個年紀稍大的少年笑著開口︰「又玠大哥的脾氣很對我們哥倆兒的性子,所以才會結為莫逆之交。這次冒昧過來,大嫂不要見怪。」這少年雖然說這場面話,但是那語氣中的真誠卻好像少了一點。

莫宛蓮看到這個樣子,更加琢磨不定了。但是面上卻是笑語盈盈地說了一些客氣話,這才招呼僕婦端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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